“啊!”尖叫着,我幾乎是急忙就把身子往後抑,電腦椅受不了我的重力,整個往後倒了回去,我連人帶椅子一起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撲通一聲。
同時那邊房門也響起‘咔嚓’的門把轉動聲,莫非神色緊張着打開門進來:“可兒。”他用最快的步伐衝過來將我扶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顫抖着,忍着身上的痛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上什麼都沒有,地上也沒有掉下來的蟲子,腳裸卻因爲倒下去時候勾在椅子腳上,破了大片皮。
“沒事,不小心摔了。”我只能這麼跟莫非說。
“我去給你拿消毒藥水。”
看着莫非走後,懶懶靠在門框上的狐狸才走到我面前來,看着我腳上的破口,似乎眉頭微微一蹙。
我說:“狐狸,不對勁兒,真有某些東西,剛纔我又聽到了導演的聲音,還看到了那些蟲子。”
“知道了。”他說,冰魄一樣的藍眼睛微微一縮,隨即又笑着揉了揉我的頭髮:“不用擔心,先讓你的莫非哥哥幫你消了腳上的毒再說。”
他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又不想直說。
……
“導演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莫非給我腳上貼上創可貼,一邊說。
“怎麼說,死因是什麼?”
“內臟不見了。”
“什麼叫內臟不見了,被人割了,像偷腎那樣?”
“不,他身體外面沒有任何刀傷,可是解剖開之後,他的身體裡面,除了腸子之外,其他東西全都不見了,很乾淨,一點都沒有留下。”
我在腦海裡迂迴着莫非的話,大腦裡想像着那樣一個畫面,導演的體內,只有一副腸子,沒有心肝脾臟,沒有外刀傷,說他原本就是長成這樣子,可能嗎?
一個只有一副腸子的人,怎麼可能存活?
莫非道:“這個是我們內部消息,因爲太詭異了所以只能封鎖,你別往外說,就以導演的情況來說,根本就找不到何理的解釋,因爲他的體內那怕是連一點點的融化
物都沒有,就好像……。”他沉呤了一會兒,終於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肚子裡,將那些內臟全部吃了,吃得乾乾淨淨。”
“蟲子。”我嚇得衝口就出:“會不會是哪條蟲子?”
莫非搖了搖頭:“不大可能,他的體內很乾淨,沒有任何咬痕。”
狐狸一直靠在門框上聽我們講話,似是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似的,一隻手斜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指間夾着根菸,呃,他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
警察們又來忙活了一個早上,莫非付了劇組的房錢,我要趕着回學校,只能把後繼事情交待給狐狸。
莫非說他也要回警局,順路送我。
似乎分別了好幾年,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慚愧地想起來問他:“對了,叔叔阿姨好嗎?
“他們三年前離世了。”莫非淡淡地苦笑一下,加了一句:“去國外旅遊,發生了概率最底的空難。”
我心裡重重的難受了起來,沒想到物是人非,當年莫非爸媽的樣子還仿若在昨日,卻突然說遇難了,我張了張嘴:“莫非……。”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他卻很淡然的朝我笑笑:“沒事,已經過去了。”
過不去的,我知道,最親最愛的人離開,就像割了自己心頭上的肉。楊阿婆去世已經一年,可是我,依舊不敢去收拾她的臥室,就讓它那樣沉默着,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
車箱裡的空氣凝固了幾秒鐘,只到莫非接到一個電話爲止,他要急着出警,只能靠邊讓我下車,說改天請吃飯。
我揮手跟他說再見,傻站在街邊迂迴了幾秒鐘,聽到這樣的消息,總覺得心裡堵得不舒服。
回到宿舍,竟然空無一人。
難不成去排迎新生舞蹈去了,正琢磨着,宿舍門突然打開,小姐妹們都回來了,氣氛不對,不見任微和李紫,只見她們一個個陰沉着臉,好像看不到我似的,各自回自己的牀位上坐着,也不說話。
“怎麼了?”“喂,你
們到是說句話呀?”
“剛纔你不在,我們去排舞室排舞,李紫摔了一跤說肚子疼,我們就陪她去了醫務室。”楊萍喝了幾口水,這纔跟我說。
“所以呢,她究竟怎麼了?”
“流產唄,有孩子了。”
“啊?李紫?”這個消息無疑給我心裡投了顆定時炸彈:“她平時多文靜的一個人吶?”
“那是,我們也吃驚呢。”劉娟冷笑道:“這就叫悶心人幹大事。”
“行了,你也別裝純。”楊萍回頭一句:“沒看到李紫那傷心模樣嗎,估摸着是想生下來呢,別給她火上澆油了,現在最煩的是,出了這樣的事,李精精大概不會再讓我們跳迎新生舞了。”
阮麗麗卻自始至終沒有發表意見,她默默地脫了鞋爬進了那個黑色的蚊帳裡,直挺挺地躺下,那蚊賬雖然是黑色的,但畢竟是紗,所以能看到阮麗麗直挺挺躺下,緊閉眼睛,兩手很筆直地放在身側,這讓我想到了……屍體。
後背莫名一涼。
……
一直到下午飯後,李紫纔在任微的陪同下臉色蒼白的回來了,進了宿舍往牀上一躺,伸手拉了被子捂在臉上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她這樣,我們心裡都不舒服,女孩子所受這樣的痛苦,往往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吞的痛。
“行了行了,別哭了,哭也沒用,我聽我媽說,女人經歷過這些以後,不能哭的,會對眼睛不好。”劉娟平時和李紫相處得更好些,此時便開口第一個安慰她。
“嗚嗚……我沒臉見人了。”李紫在被子下悶聲悶氣的說。
“這有什麼,當時舞蹈室裡也就我們幾個人,沒有人會講出去的,雖然有李精精在場,不過他做爲我們的班主任,更不會把事兒往外說的,你別那麼想。”
“對啊李紫,別哭了,這件事情就當過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她,大概半個小時後,李紫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問,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