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演藝活動範圍,我便到服務檯結了賬。小紅一直跟着我身後,她問:“你要走麼?” “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我說。 “你真是個怪人,別人還在看演出,你就要走了,很多人在演出結束後都不會在當夜離開的,你知道爲什麼吧?”小紅挽留我道。 我知道她的用意,塞給小紅小費說:“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今晚我不能留下,我還會來的,下次如果你還在,我也找你,好不好?” “好吧,我不留你了,路上小心。”小紅送別道。 離了這家酒店,已是晚上九點多。四百公里的路程不管乘什麼交通工具,五個小時絕對是夠的,但在回家之前,我必須跟母親說一聲,於是,我撥通母親的電話。 “媽,我回來會遲一些!” 母親剛要罵我,被我攔住說:“我考試成績太好了,和同學在飯館慶賀呢,真的,真的是考得太好了,我回來了您看我成績單麼!” “那早點回來,小心啊,別喝酒!”母親太過信任我,竟再一次相信了我的鬼話。 這新換的手機功能不夠強大,連電話的聲音都聽不到,這麼多未接來電我都未能發現。起先我還在怪張豪文充話費送的手機就是沒好貨,再仔細一看,原來是靜音模式,怪不得了。 此時,我已經在回家的車上,車廂裡趕路的人一個個都睡了過去,只有我精神特別的清爽。我翻看着未讀的短信,大多是甄小小和方可怡發過來的,內容無非是爲什麼沒來上課之類的,我連忙羣發了一條說,遇上點事,沒事的。 好久,未回覆我只言片語,我想她們是睡着了吧。 劉彤彤想不到也發來了一條短信,她說,祝賀你啊,成績這麼好,怎麼沒來上課呢? 這條短信我不知道怎麼回覆,索性置之不理了。 回到家裡,已經是凌晨一點左右。客廳的燈還亮着,連電視機都在工作着,母親卻睡得很沉,我關了所有不必要的電器,小心翼翼地摸到自己的牀上。 一挨枕頭便忘了方向。 週末都未能休息,週一,不可避免的便是上學。我儘管沒有遲到,但在課堂的精神十分不振,好像回到了家裡一樣,昏昏沉沉,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早自修和前面兩節課完全成了我睡大覺的時間,也因此,被老師臭罵了一頓,說我什麼?我閉着眼睛也沒能聽清楚,好像說我——有一點成績就不知道學習,以後難成大器,太過驕傲! 幸好當時我忙着睡覺,沒時間和這位臭罵我的老師理論什麼,要不然,我又得到辦公室去接受教訓了。 趙旭東這小子陰了我一把,不找他麻煩我就不是小明瞭,我對屠熊的意見現在全部嫁接給了趙旭東,若非這小子從中作梗,我這兩天也不會連來學校的勇氣都沒有。 我的臉上尚留着前夜事故的痕跡,那就是額頭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和被打歪的鼻子。雖然已經消腫,但仍有發炎的趨勢,母親也沒能看到,讓她老人家看到了,保不準得來學校!
所有課程裡面,體育是最喜歡的一門科目了。在我睡眠充足後,我竟忘了最後一節課便是期待已久的體育! 臨近中考,老師也不會要求同學在這期間還學習什麼廣播體操之類的,做一做熱身運動便放我們自由!這和出圈的羊沒什麼區別——羊的破壞性還稍微小些,應該是出圈的驢! 我們只有極少數情況纔會開放室內體育場所,大多情況下是露天的。女生因了生理結構的原因,她們的運動大多比較小氣一些,打一打羽毛球啊,乒乓球啊,激烈的運動她們也受不了,除非是特殊運動。 我看到有好幾個女生都沒有參加到運動的隊伍中來,我心想,她們準是這幾天不舒服,不適宜做運動吧,想不到的是甄小小也在這幾個人之列。 “嘿,怎麼沒玩呀,在這裡呆坐着!”我走過去跟甄小小說。 甄小小手上還拿着牛津詞典在背單詞,她看了看我說:“這兩天你怎麼沒來上課呀?”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我有點事,也跟老師請假了,就沒來了。”我挨着她坐下道。 “那你臉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甄小小問。 我看着甄小小清澈的眼睛說:“我說出門撞的,你信麼?” 甄小小合上她的字典,瞪着我說:“你以後不要騙我!” “你沒和同學一起玩,是不是來那個了不舒服呀?”我連忙岔開話題說。 甄小小拿起厚厚的字典就往我頭上扣,我趁機逃脫,鑽進了球場。 “嘿,你動作快點呀,撿個球都這麼慢!”這是屠熊在罵趙旭東。在我們班級,除了屠熊有這樣的口氣外,再無他人是這樣沒禮貌的。 也怪趙旭東孫子命,只能和屠熊這樣的狗熊一起玩耍。我就站在球場邊,看着他們結束半場。 下半場開始,我順利地換掉其中一員加入了其中。我和屠熊是同班同學,他經常打球,我也是,但我們很少在一個球場打球,今天榮幸,我能作爲屠熊的對手了,這讓我很興奮,因爲他各方面都不行! 趙旭東和屠熊及體育委員一隊,我和班長及一名大個子中鋒一隊,這樣的安排很合理,至少實力會旗鼓相當些。 開場前,我們安排防守,班長是個文弱的小個子,喜歡打球,但不怎麼樣,他說:“小明防守黃建安,你來防守屠熊,我來守住趙旭東!” 班長是按照個人競技能力來安排防守的——趙旭東的身體條件最差,就交給了自己,黃建安向來靈活,由我來防守,屠熊家裡條件好,比我們都長得快一些,自然由我們隊的唯一中鋒來抗衡! 我對這一安排提出了異議說:“我們換一下吧,前十分鐘我來防守屠熊,後十分鐘我來防守趙旭東,其他的你們自己看着辦了。” 二人心知我與此二人有過節,搖了搖頭,便沒再說什麼了。 半場開球,我方持球權,我控球。班長與中鋒很默契地尋上了各自的防守對象,趙旭東孤立了出來,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是他來防我,他臉皮不夠厚,竟然敢來!這就好辦多
了。 我慢悠悠地運球,趙旭東終於來防我了。突然,我一個加速衝了上去,胳膊肘頂到他的下顎,在跳起來的瞬間,又一腳踢到他的兄弟。 趙旭東已經讓開了通道,我投籃不中,自搶籃板。屠熊又來分食,又在跳起來的瞬間將巴掌乎在屠熊的臉頰。 球被屠熊搶到了,臉卻留下了印記! “你什麼意思?”屠熊甩下球權跟我理論。 “怎麼了?打球就是這樣,有失手,有意外!”我冷笑着說。 趙旭東表示抗議的方式比較國際一些,他說:“姓程的犯規,我要求換下去!” “犯規,我跟你犯規?我跟你不是搶籃板,你是防守,我先動,你纔跟着動,我的動作已經完成你才知道防守,你說我犯規?”我盯着趙旭東惡狠狠地說,“要是怕碰到,就下去,別丟人現眼的。” 班長上來說和:“好了,不要鬧,我們開球,這樣,小明防守黃建安!” 比賽無端休戰兩分鐘後再次開場。對方球權,我們防守,投球不中,我方拿到球權,分出來傳給我。 黃建安來防我,我一個華麗的轉身繞開,這一繞又繞到了趙旭東跟前。他猶豫着要不要阻擋我的上籃,我卻毫不猶豫地持球向他衝了過去。 這一衝直接將趙旭東撞倒,而且,我在持球換手的空當用一計手刀直接劈向他的脖子,險些讓他窒息掉。 管他什麼犯規,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本就是了斷恩怨的場所! 不出意外,趙旭東退場,他的衣服也在水泥地上磨開了一條口子,裡面露出的不是白花花的肉,是殷紅的鮮血! 球場的這一變故頓時吸引了很多同學的圍觀。大家均知我與此二人不對付,但他們也是頭一次看到我們公然在球場鬧矛盾,這才使得他們看熱鬧的本性釋放了出來。 替補上場,防守不變。搶籃板本不是我的任務,但因了屠熊的關係,我還是到了籃下。 身高不足本就影響籃板數,但並不會影響我試陰招坑屠熊! 我的手始終只能到屠熊的臉,胳膊肘也能到他的肋骨!開球不到十分鐘,還包括半場停賽,場上球員總共投籃四次,我犯規四次,比賽再次戛然而止。 “我弄死你!”屠熊終於按捺不住束縛在身體裡的憤怒,衝過來就給我一腳。 幸虧校服稍微寬鬆一些,我倖免於難。屠熊卻沒那麼幸運,我用盡全力的一拳直接呼上他的鼻子,北風未起,鮮血卻洶涌而出。 想必他也感覺到鼻子一熱,憤怒也便越盛,還要衝上來與我廝打。 這時候,英勇而又明辨是非的同學們出場了——班長連同隊友紛紛死死地攔住屠熊,好讓事態平息下來。 卻沒一個人來攔我,由此可見人品的好壞了。我趁機再次出手,又是一計還我漂漂拳招呼上屠熊的眼睛,讓他立馬變國寶! 這一拳拉下了比賽的序幕,有這麼多熱心的同學,我們不可能幹起來,屠熊和趙旭東統統去了校醫室——止血! 一次幹不過我,便永遠幹不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