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圓滿
入定不知時間，景添剛剛將‘玄火鑑’中的火系規則領悟了皮毛，便感覺外力加身，令體內靈力自動翻涌防禦，不禁睜開了雙眼。
面前，被景添賜名‘白秀郎’的六尾白狐正忐忑以待，雖然面色顧慮頗多，但仍舊掩蓋不住對方的俊美外表。
“過去幾天了？”景添緩緩起身問道。
“回前輩，已經過去三天了。”白秀郎恭敬回答。
景添頷首，神識向外一掃，發現在古井那邊已經展開了劇情，張小凡已經帶人來‘降妖除魔’了。
不過因爲‘玄火鑑’在景添手中的緣故，此時的狐女嬰寧、已經在三方圍攻之下處於了弱勢，正面色有些憂慮，不知是繼續戰鬥好、還是儘早撤退好。
景添見此，當即用心靈之力傳去了一句話，同時手腕一番，用‘空間能力’將‘玄火鑑’送入了嬰寧手中。
外界，嬰寧正御使陰煞之氣佈下濃霧，並將煞氣化型兇獸，不斷攻擊張小凡等人。
突然聽聞傳音，又覺手中出現異物。嬰寧低頭一看，不禁放鬆下來，嘴角微微翹起，自然散發的魅惑之力大增。令正在和她近戰的張小凡不禁看得一呆，都忘記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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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前輩大恩。”二狐連忙拜禮。
碧瑤微微白眼，不過只能御寶飛起，三人一起向山林間追了出去。
“我們追吧。”石頭彷彿沒有察覺張小凡和碧瑤的小動作，盯着嬰寧退去的方向建議。
嬰寧藉機脫身後退，拉開了距離，卻並沒有趁此攻擊張小凡。
“傻小子，長這麼大以來，你從來沒有按照自己的認知去思索過吧？”嬰寧一邊說，一邊左臂一揮，凝聚出更多的煞氣兇獸，將有些擺脫了糾纏的佛修‘石頭’再次困住。
“呵……”嬰寧意味深長地向碧瑤那邊看了一眼，而後身形移動。
“我沒事……”張小凡仍舊望着嬰寧消失之處，聞言微微搖頭。
“看來你理解了一些什麼。”嬰寧再次微笑，並且高興之下，渾身的誘惑魅力自然而然地增強，令張小凡看得再次臉頰泛紅。
半個時辰之後，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從高處的洞口那邊響起，接着，一道身影狼狽地墜落進來，掉在了平臺之上。
因爲閉目，所以張小凡並沒有發現岩漿上的波紋，他就這麼癡呆地站在平臺邊緣，心神不知飛去了哪裡。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景添當即再次拿出了四片‘可傳萬里’的傳送符，又製作了兩個‘空間袋’，將之送給了二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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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景添讓二狐爲他做的事，便是像原著那般演一場戲，因爲如果沒有了這次的經歷，張小凡的心性不知何時才能變得成熟。
少頃二狐從呆滯中回神，驚喜上臉，連忙再次跪俯於地，叩首大聲稱謝。
“呵……那麼，我都作了什麼惡？”嬰寧嗤笑：“我又引發了什麼禍端？”
“我看到了像山一般多的冰糖葫蘆！”周小環口齒生津，雙眼放光，說完又反問：“爺爺你看到了什麼？”
“賜你一顆仙豆，過後讓嬰寧使用。”景添說着的同時將手指一彈，一顆青色的豆子飛至白狐面前。
幾息之後，張小凡激靈靈回神，連忙再次擡起‘噬魂棒’，向嬰寧戒備。不過其臉上的糾結神色未消。
不過張小凡終歸還是破了功，在嬰寧改用匕首‘自殺’，白狐交代後事的時候，他終於再也收不住淚水。
“我害人了嗎？”嬰寧直視張小凡問道。
“前輩可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二人代勞？請儘管吩咐。”白秀郎恭敬地問道。
“少年，你今年多大了？”嬰寧見此溫婉一笑，擡起柔荑，輕柔地將有些凌亂的髮絲撫順。
而此時的張小凡又發愣了，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
“你們做的不錯。”景添滿意地評價一聲。
景添一直在用神識觀察外界的情況，少頃開口，對身旁侯立的白秀郎說道：“好了，你變回本體，給那天真的傻小子好好上一課吧。”
“玄火鑑啊，是……”週一仙簡單解釋，話落間，兩人也來到了古井旁邊，雙雙探頭向內望去。
“按說，那個人沒理由放着‘玄火鑑’不管啊。”週一仙蹙眉解釋：“就算他對‘玄火鑑’沒有什麼心思，但也不會任由其落在妖狐手上……奇怪，真奇怪……”
再次揮手，嬰寧控制着煞氣、將另外一名佛修壯漢逼得遠退，這才從容不迫地向張小凡問道：“少年，你還沒回答我呢，方纔你在那口井裡看到了什麼？”
“哎……”嬰寧道行五百歲，張小凡的品性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心中理解了景添所做安排的同時，不禁對張小凡升起了羨慕之意。
“哇——”周小環讚歎出聲。
景添雖去，但二狐卻仍舊沒有起身，遍遍向景添方纔所處位置不斷叩首。不知多久，二狐這才相扶起身，對視而望，相擁喜泣……
“我……”張小凡想要反駁，卻再次犯了口吃的毛病，找不到言辭。
“是！”六尾白秀郎立即應聲，施禮之後，將身形一轉。
少頃，空地上緩緩出現了兩道身影，週一仙和周小環二人從遠處走來，向古井靠近。
白狐眼見於此，知道他們的這場戲已經成功了，當即不再拖延，立即開始裝死。
想到便做，當即擡手，將食指向二狐的眉心各自一點，傳去了一些信息。
看着張小凡那副心神動搖的樣子，嬰寧不由微微一笑，知道種子已經成功埋下去了。
就算是普通人演戲，以如今張小凡的心性恐怕都不能分辨真假，更何況演戲的是兩個活了幾百年的大妖，更何況這兩個大妖還都是狐狸一族，天生魅惑呢。
“大笨蛋！你還敢再發呆！”遠處又傳來碧瑤的呵斥聲，不過卻令張小凡更顯窘迫。
“哼！你這笨蛋是不是被那妖精給迷住了！？”碧瑤也用法寶‘傷心花’擊潰了火龍，語氣帶嘲地過來說道。
張小凡連忙快速搖頭：“沒、沒……”
而張小凡在心神的劇烈震動之下，哪還有意識去探查兩狐的狀態。就這樣，他真的認爲二狐以死，當即哽咽呼吸，緊咬下脣，淚面沾襟。
周小環沒有接話，繼續雙眼閃閃地盯着井內，不時吞嚥口水……
諸事圓滿，景添不由微微一笑，帶着拯救了悲劇的圓滿心情，跨步穿越空間，消失而去。
“起來吧，只是一些‘消磨煞氣’之法罷了。”景添輕聲說道：“也算是一個實驗，你二人今後試試看能否捕捉、修行‘月華’。”
“你問這個做什麼？”張小凡蹙眉、不解。
“沒事了。”景添說着、突然意動了一下。
在張小凡的緊張戒備中，嬰寧緩緩向身後的黑暗煞氣中退去，同時聲音悠悠響起：“少年呀，是時候該以自己的眼睛，去觀察世間萬物、分辨是非對錯了……”
直至後方呼喚聲響起，張小凡這才終於回神。
“像山一般的金銀財寶。”週一仙回答，同時面色變得略微凝重，不解。同時呢喃道：“奇怪，我想的不是這個啊……看來此井確實有些門道……”
看着繼續在那窘迫發呆的張小凡，碧瑤頓時恨妹不成穹、哦不，是恨鐵不成鋼，一跺腳，臭着嬌顏向嬰寧揮舞手臂，一朵潔白蓮花快速旋轉着向嬰寧罩去。
“今後就先留在這裡吧。”景添繼續安排：“你們一邊試着修煉，一邊師教那些開啓了靈智的獸類，等將來九尾脫困，你們再自行安排去路。”
白狐微不可見地將眼眸睜開一道縫隙，向正在快速起身的張小凡看了一眼，耳尖微微一抖，重新閉目‘裝死’。
嬰寧再次嘲諷地微微一笑，在張小凡的窮詞羞赧中說道：“原來如此，物競天擇都是假的，我們非人一族、天生就應該餓死在天地間纔對，你是這樣認爲的吧？”
輝光映照之下，白秀郎身形變矮，很快變成了六尾白狐。向景添頷首示意，翻身躥到了平臺邊緣，在石窩上趴伏下去。
嬰寧不以爲意，目光始終和躊躇不前的張小凡對視，直至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失去了蹤跡。
少頃，對話開啓。又少頃，嬰寧被迫歸來，二狐當即開始生死離別……
就這樣，張小凡被兩狐那添加了許多修飾的經歷，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一直勉強維持着他那身爲正道的自尊，這纔沒有令眼眶中蘊昂的淚水落下。
“張兄弟，你沒事吧！？”石頭最後一擊，將周身煞氣兇獸徹底擊散，而後縱躍而來，停在張小凡身邊關切一聲。
繼續開口，嬰寧看着張小凡的雙眼，輕輕說道：“你那些正義凜然的師傅、長輩們，是不是教導你說，像我這樣的妖物，一直都是爲禍人間的，一定要剷除的，是麼？”
一路之上週一仙面色凝重、不解。周小環不禁詢問因由。
感受着正掛在他手腕上悠盪的‘玄火鑑’，張小凡抽泣着深吸口氣，閉眼鬆手，令二狐掉落平臺，墜入了下方的熔岩。
“如果我說、這些話都是錯的呢？”嬰寧說着的同時，轉頭向遠處的碧瑤那邊看了一眼，因爲她感覺對方的抵抗有些減弱了。
“你看到什麼了？”週一仙望着井內，滿臉滿足的笑容，聞聲之後、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妖孽休走！”嬰寧退去，同時令糾纏着‘石頭’和碧瑤二人的攻擊也漸漸減弱，當即，石頭那中氣十足的爆喝聲響起。
“是，謹遵前輩吩咐！”二狐同時叩首應聲。
張小凡走後不久，岩漿中波紋再起，景添帶着恢復了人形的二狐、從他開闢的‘異次元空間’中出來，回到了平臺之上。
“這……”張小凡啞然，不過想了想之後再次回答：“你這妖孽禍害人間！將小池鎮攪得人心惶惶！”
張小凡沒有回答，等於默認。
沒有控制‘火龍’去追擊，嬰寧反而同樣減弱了‘火龍’的攻擊力度，和碧瑤保持糾纏狀態，隨後重新看向張小凡。
“你作惡多端！”這次張小凡想都沒想，立即大義凜然地回答：“我身爲正道衆人，爲民除害，義不容辭！”
不得不說，景添對於真情相愛的存在，是始終都會給予大方讚賞的。
白狐眼神欣喜，連忙恭敬地用雙肢接下，垂首道：“多謝前輩。”
一如原劇情那般，張小凡對兩名‘焚香谷’弟子隱瞞了‘玄火鑑’的事情，簡單將情況向幾人講明，隨後一行五人向洞外離去。
整理好心神，嬰寧沒有絲毫向張小凡攻擊的樣子，並儘量收斂了無意識外放的魅力，輕聲向橫棍提防的張小凡問道：“你爲什麼要打殺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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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下方等你二人。”景添點了下頭，腳步一邁。
“呵呵~”嬰寧媚笑一聲，向張小凡眨眨眼的同時，右手快速向前一按，掌心中的‘玄火鑑’內紅芒暴漲，繼而一條火龍快速躥遊而出，輕鬆攔下了碧瑤的法寶。
瞬間，身形出現在平臺之外，懸於空中。接着，景添的身形又緩緩下降，令岩漿波紋一陣之後，整個人消失不見……
“你個笨蛋！戰鬥中發什麼呆！被狐狸精迷住了嗎！”一聲嬌喝斥責聲響起，正是來自和張小凡有着不解之緣的碧瑤。
黑石洞深處，熔岩空間之內。
“小姑娘吃醋、嫉妒了？”嬰寧既然知道景添已醒，當即消去了所有後顧之憂，柔弱溫軟地站在遠處，輕輕擡起了手中的‘玄火鑑’。
少頃，張小凡邁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二狐，緩緩走至了平臺邊緣。
“哼！”碧瑤傲嬌地微微揚起俏臉，眼神懷疑地在張小凡臉上掃視。
“我、我爲什麼要回答你。”張小凡不是個說謊的孩子，即便面對的是個陌生人、敵人。因此，他只能選擇不答。
“你、你、你擄掠鎮上牲畜……害的鎮民損失慘重……”張小凡的說辭越來越沒有底氣。
“人家纔是高人哩，我們這般凡夫俗子、又怎能猜透人家的心思。”周小環卻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說完之後又好奇地問道：“爺爺，玄火鑑是什麼東西？”
“誰會吃你這個狐狸精的醋！”碧瑤再次嬌喝，同時向張小凡看了一眼，結果頓時面色一變。
“好！”張小凡急於擺脫碧瑤帶給他的窘境，連忙應聲。
“是。”二狐再次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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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