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爲他們的冷戰其實終究會結束,等到天氣開朗,陽光明媚,春暖花開,他們就一定能夠和好。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那時候,現在的天氣還這樣陰沉,他就將她推得更開。
他以爲什麼?
他以爲自己一直喜歡的是陸曉?
她根本就沒喜歡過陸曉好不好!即使在他們最要好的時候,她也只是單純地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就像和陌洛之間類似關係的好朋友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點也不想理會外面的事。
咚咚咚的敲門聲不斷地傳進來,伴隨着的還有葉夏的聲音:“夏葉,你開開門,我向你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
什麼都不瞭解,卻自以爲是的說出那些話,無疑是往她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
原來歸根結底,他和她的那些同學也沒什麼兩樣!
葉母拉了拉葉夏,“算了,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可是內心裡抓不住的驚惶告訴他,這一次,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雪沒到下午的時候終於開始落了起來,鵝毛般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地面,還沒來得及融化,另一片就覆蓋了上去。
夏葉站在窗口,將窗戶開得大大的,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
溫度這樣低,拂在臉龐的寒風凜冽,如同刀割。
冷空氣竄進鼻腔,又鑽進脖子裡。
但是她沒有管它。
伸出手,接住一瓣六角的雪花,晶瑩剔透,不屬於塵世間的美麗。
下午快上課的時候夏葉還沒從房間出來,葉母才意識到不對。她和葉夏對望一眼,看出兩人的擔憂。
“我去找備用鑰匙。”
等拿着匆匆找到的鑰匙打開夏葉的房門,她紅得過分的臉一下子顯露在兩人面前。
她閉着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往日精靈的視線,鼻翼輕輕翕動,呼出的白氣似乎要在空氣裡凝結成一團冰。
“她沒開空調。”葉夏表情嚴肅,“穿的又這麼少。”他伸手探向夏葉的額頭,手心傳來熱燙的溫度,“阿姨,我先送她去醫院,您隨後就來好嗎?”
“好好,你先去,我找些東西馬上就到。”
葉夏已經抱起她朝外跑去。
坐在出租車上,葉夏的臉緊緊地繃着。
她也只有這個時候,才顯得特別柔弱而安詳。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上次就和她說了,這次還真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她以爲她是超人嗎?他卻是知道她的身體其實並不算十分好!身體是她自己的,連自己都不在乎,誰會去在乎。
當然,他會在乎。
在乎得不行。
看着她在房間裡的樣子,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抓住了,呼吸都不那麼暢通,窒息般的疼痛。
他多麼害怕,如果錯過了什麼……
不,他不敢去想。
至少現在他能夠來得及送她去醫院。
葉夏微微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貼在夏葉的臉上。她還是毫無所覺的樣子,自顧自地閉着眼,短促的呼吸着。
他的手臂更用力地圈住她,一絲縫隙都無法透出,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
他顫抖着,指尖都因此輕輕晃動。他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試圖溫暖她。
只有這樣靠近,他纔不會產生,即將失去她的錯覺。
“唔……”嚶嚀一聲醒轉來的葉夏葉,有些莫名地看到入目盡皆是純粹的白色。好陌生的地方,這裡是哪裡?怎麼像是醫院?
手背上的痛告訴她,這裡的確是醫院。
吊瓶裡的液體正通過輸液管流進她的身體,喉嚨裡燒灼似的乾澀與痛楚,額頭上依稀的疼痛,身體軟得使不上勁,這些似乎都在提醒她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當時,她覺得頭好痛,身上涼颼颼的,突的眼前一黑,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看起來,她是昏倒了吧。
坐在旁邊的葉夏看到她醒來,視線牢牢將她鎖住,“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咳了幾聲她回答,“還好。”
她又看到他可怕的樣子了,好象自己的行爲該受到十分嚴重的譴責似的,那麼不贊同的目光。
夏葉縮了縮脖子,望向另一邊,“媽……”
葉母這次可不和她客氣,“哼,別喊我,葉夏送你來的,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們說話。”
夏葉扁扁嘴,怎麼好象她十惡不赦似的?
葉夏將視線放柔,融進了許多的寵溺,聲音也好溫柔:“你這次把你媽媽嚇壞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夏葉有點委屈。
如果不是和他生氣,她至於這樣嗎?
“我知道。”
夏葉愕然地瞪大了眼,他的態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和藹?
“是我不好,不該說那樣的話。”他輕輕將她的手覆住。
夏葉尷尬得移開眼,“沒,沒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是正和卓沫沫在交往嗎?她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出來。
葉夏看了眼吊瓶,“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其實真的生氣,對她。她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他能不氣嗎?可是她醒來之後,他又無法對她發脾氣。現在她把手抽出去,讓他有點不快,於是他再度握住她,這一次不像之前是鬆鬆地覆着,而是緊緊握住。
“喂,你幹嘛啊。”她朝兩人相疊的手努努嘴。
“怎麼了?”
夏葉瞪着他,“你有女朋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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