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沫沫被丹丹推了一把,才怯怯地說道:“那,我的答案你知道了……可以和我交往嗎?”
葉夏未置可否,只是沉默的站着。
卓沫沫等了很久沒等到她要的答案,臉越來越白,又滲着幾分青色。眼淚在她的眼眶裡轉動着,她卻努力地讓它不要滾落。
想了想,她問出心底的疑問:“能夠告訴我,夏葉到底是不是你的妹妹?”
夏葉聽她這麼問,心提了起來,她希冀的目光投向站在那的葉夏。
他會怎麼回答呢?
片刻之後,葉夏淡淡的扯着嘴角笑:“是呀。”有意無意地,他朝樹叢邊掃了一眼。
他竟然回答是?他承認,他們是兄妹?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葉夏有如實質的目光夏葉沒有感覺到。
她只覺得,心裡好難受,一陣又一陣的鈍痛從心臟的中心如風暴一般席捲過全身。夏葉狠狠地咬住牙,眼前都不由得模糊起來。他爲什麼要回答是呢?爲什麼?她想不明白,但是她肯定自己這輩子都不願意聽到他這樣回答。她蹲在地上,雙手抱緊自己,淚珠滴落下來。落在她的衣服上,暈開一個又一個深色的斑點來。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葉夏會生氣。
哦,不,也許葉夏和她不同。
可是如果是她和葉夏交換了處境,那麼她一定會爲他的回答生氣。
她果然是個笨蛋啊。
陌洛不知什麼時候將夏葉抱住,低喃着說:“別難過,夏葉,你還有我啊。”
夏葉擡起頭,眼眶內盛滿淚水,她努力地控制着,想讓那些晶瑩不要落下。她睜大了眼,看着陌洛,努力扯出笑容來:“是啊,我還有你。”可是,陌洛,你和他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
“想哭就哭吧……”
“我不想哭。”雖然這樣說着,淚水卻終於滾落。
後面,葉夏和卓沫沫再說了什麼,夏葉全然不知。因爲當她哭完的時候,樹底下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陌洛陪着她去洗手間洗了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夏葉彎起嘴角,笑容卻依舊勉強。她伸出手去,指尖觸到鏡子,冰涼的觸感一下子叫她縮回手來。
眼睛有些腫,但還好如果不細看就看不出。
沒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
不知道是告訴自己,還是別人。
夏葉這樣對指尖說完,回到教室。一路上她都低着頭,眼皮微微垂着,她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眼角的余光中,她看見葉夏安然地坐在位子上,動也沒動。
他終於在他們兩人之間劃上了一條清楚的分界線麼?
那條線明明很細,可是她無法跨越。
她是個沒有勇氣的女孩,她不像卓沫沫,能夠勇敢地說出自己的心情。
心裡隱隱的痛,一直不曾離去。
晚上,媽媽喊着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的夏葉出來吃消夜:“小夏,出來吃東西。”
隔着扇門,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我知道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葉夏站起來,走到夏葉的房間門口,舉起手輕輕敲了兩下。
“夏葉!”他輕聲叫她。
門呼的一下打開,夏葉瞪了他一眼走出來,看着桌上的粥,她湊到媽媽身邊,親熱地摟住媽媽:“媽媽,你對我真好!”說着,夏葉還不忘再瞪葉夏一眼。
她努力的調適着自己的心情,不想泄漏太多。
葉母瞭然的目光在夏葉和葉夏之間轉了一轉,輕笑着收回來。葉夏這孩子,其實根本不會欺負自家的女兒,許多事情,恐怕起因還應該算在夏葉頭上。
夏葉感覺到媽媽眼神的不同,她又驚又怕,飛快喝完粥就回房間,將門再一次緊緊鎖住。
無奈的和葉夏對視一眼,葉母放下碗筷,朝夏葉的房間走去:“小夏,是媽媽,你開門讓我進來。”
夏葉啪的打開門,讓媽媽進去就立馬啪的一聲再關上,一臉氣鼓鼓的表情。
“小夏,怎麼了?又和葉夏吵嘴了?”媽媽坐在牀沿上,低聲問着身邊的女兒。
這兩個孩子之間越來越明顯的暗涌她怎麼會沒有發現呢?有時候,她覺得他們倆之間好象用一根線牽着。
夏葉不吭聲,只搖頭。
葉母揉揉她的頭髮:“你這孩子,什麼都不說,媽媽怎麼幫你呢?”
夏葉嘟起嘴,有些委屈:“媽,真的沒什麼啦!”她不說,不是因爲不想說,而是因爲不知道說什麼。自己的心情自己知道就夠了,她無法大方地將一切都攤開在大庭廣衆之下,即使對方是媽媽,也一樣。
葉母再拍拍夏葉的手:“也好,有很多事,你都得自己想清楚。”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回頭又對着夏葉說了句話。
“不過葉夏是個好孩子,我挺放心他。”
說完,神秘地笑笑,葉母開門出去。
看見門在自己面前關上,葉母又笑了笑,她想起之前找到葉夏問他出了什麼事。
葉夏竟然非常肯定地對她說:“阿姨,我喜歡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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