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中的唐瀟瀟,我內心劇烈地鬥爭了很久,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我雖然有點喜歡美女,但是,趁人之危這種事情我是不屑乾的。
考慮到唐瀟瀟一個人睡在出租屋不安全,我沒有離去,搬了張椅子坐在牀前,趴着牀沿睡,守護了唐瀟瀟一整夜。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突然感覺到有人推我,耳邊傳來唐瀟瀟的怒喝聲:“混蛋,你給我起來!”
我坐直身子,剛睜開朦朧的睡眼,只聽到啪的一聲響,臉頰捱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打我的正是唐瀟瀟,她雙目噴火地瞪着我:“混蛋,虧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
說着,唐瀟瀟舉手還要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瀟瀟,你冷靜點,我沒把你怎麼樣,你弄清楚了再發火,好嗎?”
唐瀟瀟怒喝道:“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需要弄清楚嗎?”繼而,嚶嚶地抽泣來。
我心裡委屈極了,好心把她送回來,忍着寒冷坐在牀邊守護她,卻被她誤解成壞人。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我摸出一根菸,點燃吸了幾口,說:“瀟瀟,昨晚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兒就只好把你送回到這兒了,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是嗎?那我問你,我明明穿着外套的,誰給我脫的外套?”唐瀟瀟轉頭淚眼朦朧地瞪着我,怒道。
“沒錯!是我脫的外套!”我將半截煙摁滅,說:“但我脫你外套並不是要侵犯你,而是,你的外套沾有很多嘔吐物,我不忍心你穿着這樣的外套睡覺。我有沒有侵犯你,你好好檢查檢查你自己就知道了!”
唐瀟瀟沒再說什麼,拿過牀頭的外套穿上,翻身下牀便往外走。
“瀟瀟,你上哪兒去?”我急問道。
唐瀟瀟在門口那裡怔了一會兒,並不作答,也不回身,然後大步走了,丟給我一個冷冷的背影。
被誤解心裡很難受,不過,我想,唐瀟瀟會弄清真相原諒我的!
心裡憋着氣,總想找人發泄一下,找誰呢?突然想到了葛天玲,這美女多次羞辱我,昨晚好不容易將她“拿下”,我得好好地“懲治”她!
拿出手機,翻出葛天玲的號碼撥出去,一聽是我葛天玲馬上掛了電話。我冷笑一聲,給她發了條短信:葛經理,你忘了咱們倆的賭約了嗎?你再不接我的電話,別怪我無情,我可不想跟你法庭上見!
短信剛發出去沒多久,葛天玲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聲音竟然極其柔和、甜美:“迪迪,不好意思,剛纔姐是不小心才掛掉電話的,你有事嗎?”
“當然有事!我想讓你今天履行賭約,現在你馬上到我家裡來!”
“呃,”那頭的葛天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以極其甜美的聲音說:“迪迪,昨晚姐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當真了?”
“你開玩笑,我可沒開!”我十分認真地說:“要知道,咱倆可是簽了賭約的,想賴賬是不行的,識相的話趕緊過來,否則的話,嘿嘿!”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話筒裡傳出葛天玲歇斯底里的怒吼:“老孃現在就過去!”
半個多小時之後,葛天玲敲門進來了,她身穿一套姿色的繡花連衣裙,脖子帶着珍珠項鍊,金耳環,臉蛋施了淡淡的脂粉,小巧的嘴脣塗得淡紅,眉毛畫得長而細,手裡拎着嶄新的LV包。
一進來,她把眼睛瞪得滾圓,彷彿不相信她自己的眼光似的,滿是驚訝。
“姐,你來了?”我躺在小木牀上,翹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會吧?你、你住在這種地方?”葛天玲不大相信似的說。
“沒錯,我就住這種地方!”我笑了笑,說:“你不是老罵我窮鬼嗎?我的的確確是窮鬼!”
葛天玲款款走來,用香肩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媚笑道:“迪迪,別老逗姐了!姐知道你是有錢人!”
“姐,你看錯人了,我真不是有錢人!”
“你就是!有些有錢人總是不顯山露水,明明有錢卻裝作沒錢,你就是這種人!”
“我真不是!”我坐起來,說:“我的錢都是別人給的,這些錢不屬於我,給我錢的人隨時可以收走我的錢,那樣,我就變成了窮光蛋。”頓了頓,繼續說:“而且,玲姐,你不是也說過嗎?至少得有一千萬以上才能算做是有錢人。我只有五百萬,根本就不算!”
葛天玲怒目怒目瞪着我,嘴脣動了動,吐出兩個字:“窮鬼!”
我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葛天玲怒問道。
“我笑是因爲,我這幾天得了受虐症,喜歡被人罵,現在你罵我,我很開心!”
“窮鬼,你就是窮鬼!”葛天玲揚了揚眉毛,說:“不知道去哪裡弄來幾百萬,老孃沒經驗屢屢上了你的當,真是氣死老孃啦!”
“你現在氣也沒用,反正你已經輸給我,賭約還在我手上,你奈何不了我!”
“老孃奈何不了你?哼,老孃罵死你!窮鬼,窮鬼,窮鬼!”
“罵呀,你繼續罵呀!”
“就罵你怎麼了?窮鬼,窮鬼,窮鬼!”
葛天玲一口氣不知道罵了多少個窮鬼,直到罵累了才停下。
“姐,你罵夠了嗎?”我笑眯眯地問道。
葛天玲冷冷地哼了一聲,喘着粗氣。
待她把氣喘順了,我陰着臉,說:“自扇耳光!”
“你說什麼?”
“我要你自扇耳光!”
葛天玲轉身要走。
我怒道:“站住!葛經理,你忘了咱倆的賭約了嗎?”
我拿出賭約,朝葛天玲揚了揚。
葛天玲衝過來,要搶賭約,我趕緊縮回手,塞進褲兜裡。
葛天玲歇斯底里地叫起來:“老孃快瘋了!”然後,媚笑地走過來,討好地說:“迪迪,都怪姐不好,姐不該罵你,你原諒姐好嗎?把賭約還給姐好嗎?”
我搖搖頭:“不行!快點,自扇耳光!”
葛天玲又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扇就扇!”
啪啪啪,葛天玲果然自己扇起自己耳光來,看着她白嫩的巴掌落在她塗滿脂粉的臉上,我甚是開心。
好一會兒,我才讓她停下,只見她那邊捱了自己巴掌的臉頰微微地泛紅。
“唉!”我嘆息了一聲,說:“姐姐,你這是何苦呢?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至於讓你自扇耳光嗎?”
葛天玲怒道:“老孃喜歡!”
“你喜歡就好!”我重新躺回到牀上,說:“哎,這幾天跑來跑去,腿有點不好受。姐,過來給我捶腳!”
葛天玲愣着不動。
我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說:“姐,跟你說話呢,沒聽到!”
葛天玲雙手抓狂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孃快瘋了!”
然後極不情願地走過來,纖纖細手在我的腿上捶着。她捶的力度剛好,感覺特別舒服,我不由得眯着眼,舒服地享受着。
享受好一會兒,突然聽到葛天玲甜甜地喊道:“迪迪,姐求你一件事,行嗎?”
睜開眼,見葛天玲帶着一絲羞怯、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什麼事?”我懶洋洋地問道。
“你這兒有鈔票嗎?我指的是大鈔!”
“怎麼?你聞鈔票的癮又發作了?”
“嗯!”葛天玲點點頭,羞怯地說:“”姐今天出門都忘了聞鈔票了,這會兒,呃,癮上來了,憋得真的難受!
昨晚我拎的包和裡面的錢都剛好還在呢!昨晚已經看過葛天玲貪婪地聞錢的模樣,逗得可愛,逗得讓人捧腹。
我笑了笑,說:“大鈔有的!念在你剛纔辛苦爲我捶腿的份兒上,我就滿足你一下吧!”
說着,我伸手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將包拎出來,遞給葛天玲:“大鈔在裡面!”
葛天玲接過包,取出一疊鈔票,放到鼻子下,微閉着眼睛,貪婪地使勁地嗅着,十分激動地說:“嗯,真香,真好聞,我好喜歡錢,嗚嗚嗚!”
聞完了一捆,她接着拿出第二捆,第三捆。
看着她聞鈔票的滑稽模樣,我忍不住竊笑。突然想起了黑白雙鬼的最大願望,來了興趣,說:“姐,我想跟你玩個遊戲,可以不?”
“什麼遊戲?”葛天玲問。
我拿過一捆鈔票,說:“你讓我拿錢砸你,這錢就歸你!怎麼樣?”
“真的?”葛天玲頓時兩眼放光,但很快暗淡下來:“迪迪,你跟我開玩笑吧?”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敢跟我籤協議不?”
“當然敢!”
“成!”
葛天玲從包裡翻出紙和筆,跟我簽了協議,然後將半邊臉頰對着我,微閉着眼睛,激動地說:“迪迪,你砸吧,狠狠地砸吧!姐最喜歡鈔票了,你就是拿鈔票將姐砸死了,姐也願意。”
“姐,那我砸了?”
“嗯,砸吧!”
啪的一聲,我將手中的鈔票,重重地砸到了葛天玲的臉上。葛天玲一聲慘叫,激動得哭起來,睜開眼,撿起地上的鈔票捂在懷裡,說:“嗚嗚嗚,老孃喜歡鈔票!”然後,將鈔票放到鼻子下,使勁地嗅着。
這滑稽模樣,讓我忍俊不禁。
手機響起,是黑姨打來的。按下接聽鍵,話筒裡傳來黑姨的聲音:“大少,你現在能回酒店嗎?有人找你?”
“誰?”
“呃,一女的!”
“女的?她叫什麼名字?”
“她不肯說!她急切想見你!”
我想了想,說:“好吧,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見葛天玲像摟着情人似的摟着鈔票,笑眯眯地看着我:“迪迪,咱們繼續玩遊戲,好嗎?”
“姐,不好意思,我沒空!”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