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不已，急道：“真的假的，消息可靠麼？”
林濤喝了口水，說：“你不信的話，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好了。”
我掏出給於心婉打電話。然後說：“沒人接。昨天我也打了個電話，也是沒人接。不會啊，雨晴怎麼沒跟我說過？”
“怎麼說？”林濤笑道：“於大小姐辭職就是因爲你，又怎麼會跟你說呢。到時候你又是各種心裡愧疚，比小姑娘還小姑娘。我估計人家就是這麼想的。”
我眉頭一皺，說：“因爲我？”
林濤點點頭，說：“前幾天在亞飛投行的高級會議上，於心婉和她老爸于山海分庭抗禮，爭論起來，就是討論你收購京西商城的事情。細節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當時吵得厲害，于山海也是很震怒，父女倆吵過之後，於心婉就將自己在亞飛投行的所有職務。包括執行副總裁在內，全都辭掉了。”
我心頭大驚，皺眉道：“因爲這件事兒？竟然辭職了麼，我根本不知道！”
林濤笑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來告訴你。少凡，你可以啊，不只是個明微。現在還有於心婉，於心婉爲了你，還能和亞飛投行鬧翻，可見她對你感情不淺，你可要好好利用。”
我眉頭一皺。語氣不快：“什麼好好利用，老林，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
林濤一怔，笑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這句話說得不好。來，我先乾爲敬。”說着把端起杯子就一仰而盡。我沒好氣地說：“得了吧你，一杯茶而已，還先乾爲敬，有什麼好先乾爲敬的。”
林濤笑了一下，說：“反正是我說錯話了。你最愛的女人只有明微纔對。不過話說回來，於心婉對你這麼好，你的確該想想辦法，看怎麼用這件事。獲取更多的資源來發展微凡集團。”
我皺眉道：“什麼意思？我可不想利用於心婉。”
“這年頭，你不利用別人，別人在利用你。”林濤說：“就像是雛鳥計劃，我們加入了亞飛投行聯合其他兩大企業的計劃，說是培養我們，其實哪有這麼簡單？你知道麼，在你之前，我也接到亞飛投行的命令，要求我將銀行市場擴展到江浙其他大城市，本來這也是我的計劃，正好可以趁着雛鷹計劃給我投入資金，加快推進，結果亞飛投行卻讓我去收購兼併一些大型銀行，雖然能夠吃下來，但肯定要噎住，而且噎得不輕。你知道爲什麼嗎？”
我猶豫一下，說：“哪些銀行，也是帝國集團的？”
林濤點點頭，笑着說：“沒錯，就是這樣。你現在知道了吧，雛鷹計劃，不過就是名字好聽，什麼雛鷹，我們根本就是亞飛投行養的一隻只獵犬，負責四處咬人，引起帝國集團的注意。我們各行各業都有，一旦影響帝國集團，帝國集團就會針對我們下手，而亞飛投行和其他兩大企業，就有機會在商場上找回面子，狠狠打擊帝國集團一波。”
我皺眉道：“那你是怎麼做的？”
林濤笑了一下，看了看兩邊，然後壓低聲音，說：“還能怎麼做？我將雛鷹計劃的所有財產都歸入了另外一個銀行名下，那個銀行也是我的，不過於山海他們，還以爲我是在執行他們的計劃，更樂意將資源全都分給我了。”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笑道：“少凡，你也該這樣，我給你想個好辦法，我覺得於心婉離開亞飛投行，一定會找你，而於山海也會來找於心婉，畢竟血濃於水，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可以讓他給你微凡集團投入更多資金。”
我劍眉一揚，說：“老林，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猥瑣了？哦，對，你就比我猥瑣，雖然也比我聰明。”
林濤笑了笑，說：“我爲魚肉，人爲刀俎，要想生存往上爬，就要多幾個心眼。吃飯吧，不說了。”
一頓飯吃得很是很不是滋味，每一次見到老林，我都會覺得有些不同，奇奇怪怪的，好像每次見到的林濤，都會比之前黑化一些。而且，好久沒見林歆蕊，也不知道最近如何了。
吃過飯之後，和林濤又聊了兩句，就各自離開了。回到辦公室小憩一會兒，海婧敲門進來，我趕緊坐直，翻着報表裝模作樣，海婧冷笑道：“裝什麼裝，報表都拿反了！”
“我說海婧啊，就是看守犯人，也要讓犯人吃口飯休息一會兒吧。”我翻了翻白眼，說：“你這麼死死看着我，不是要折我的壽麼，我已經在很認真看了。”他雜帥劃。
“你認真纔有鬼了。”海婧哼了一聲，說：“有人來面試，要你來審覈一下。”
我隨口道：“你自己看看不就行了？怎麼說也是最高領導啊，面試也要讓我來？”
海婧笑了一下，說：“這個還真必須讓你來。人家說了，要應聘微凡集團的最高董事，要跟你平輩了，你說要不要你來審審？”
“嘿，誰這麼有膽子，竟然敢跟我搶飯碗？”我跳了起來，說：“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公司還招聘這個崗位呢？你沒事把你。”
“是你沒事吧你！”海婧白了我一眼，說：“明知故問，自己心裡清楚。”她說着走出門外，我卻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聽到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叮叮咚咚，很是悅耳，又很熟悉。
我猛地擡起頭來，先看到了一雙紫黑色的高跟鞋，然後便是一雙雪白的腿，再往上是紅色鮮豔包臀短裙，展現出一副性感美豔，凹凸有致的身材來。再往上，便是那冰山一般的面孔，以及一頭金黃色的波浪長髮。我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婉婉？”
於心婉微微一笑，徑直走過來，將手裡的材料一推，說：“吳董您好，我是來應聘的，我叫於心婉，希望進入貴公司管理層，這是我的簡歷，請您面試。”
我結巴道：“你，你，你幹嘛呀，還有，你的造型，怎麼，怎麼又變回去了。”
於心婉說：“我發現了，即便是再模仿別人，也不會像，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喜歡。既然這樣，我還是做我自己好了，只要做好自己，什麼都可以得到了。好了，不要閒聊了，我是來應聘工作的，請吳董面試吧。”
我有些尷尬，皺眉道：“婉婉，別玩兒了，我聽說了，你辭掉了亞飛投行的工作？抱歉啊，一定是因爲我的事情把你給拖累了。抱歉抱歉，你別在氣頭上就亂做傻事，回去吧，要不我跟你去，跟於叔叔好好聊聊。”
於心婉細眉一揚，說：“吳董！我是來面試的，請您面試！別再說些其他無關緊要的話，難道微凡集團就是這樣面試的嗎？”聲音很高，外面的人也都湊過頭來看。
我尷尬無比，只能回頭坐下，翻了翻資料，於心婉的履歷相當豐富，證書也是一個個的，都是我沒見過，但光看都覺得高大上的存在。我翻看一陣，心裡卻在想，她來工作，別說董事，就是董事長，那也是沒問題的啊，能力比我強太多了，但我要是真的收了於心婉，于山海一定會對我很有意見，而且會破壞人家父女感情。
再說了，以前就是一個地方上班的，於心婉總是欺負我，現在來了，估計又要欺負我，這可是我地盤啊，要是被你欺負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嗯，我必須拒絕她，然後逼她回亞飛投行去。
我裝模作樣翻了翻，然後合上，說：“啊，這個，我看過了，於小姐啊，你這個簡歷，我看不到能勝任我們公司工作的點啊，抱歉，請您回去吧。”
於心婉神色不變，說：“請問我的簡歷哪裡不符合了？”
我猶豫道：“我看了看，你這個大學啊，這個這個……”話還沒說完，於心婉已經開口：“既然吳董這麼吞吞吐吐，想必是顧及到我的面子了，沒關係，那我們來對比一下好了。我是劍橋大學商業管理系出身，您是什麼大學？”
我多麼想一拍桌子跳起來，說我是哈佛大學優秀畢業生！然而並不是，我的大學說出來，只怕於心婉都沒聽過，一會兒又是一陣嘲諷了。
於心婉又說：“我曾獨立管理亞飛投行各大投資項目。前後資金浮動有三十個億。吳董，不知道貴司現在賺過一個億麼？”
我額上冷汗直下，結巴道：“啊，那個，當然，我，我個人就有好幾個億呢。”
於心婉微微皺眉，我趕緊岔開話題，說：“反正，就是不合適啦，婉婉，你別逗我了，別玩兒了，別玩兒了。”
“誰跟你玩兒了？”於心婉哼了一聲，說：“我現在是無業人，真心實意找工作，怎麼，你之前不是說過，只要我要你幫忙的事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麼？現在看來，男人的話還真不可信！”
這都賭上全部男人的承諾了，我還能說啥，只能跌坐位子上，嘆道：“好好好，我怕你了，通過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