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無聊的打個呵欠,看看頭頂的一片藍天,伸伸胳膊,很不淑女的往地上一躺,翹起二郎腿哼着歌,不知道有多愜意。
果然,跟康熙出來玩還是很不錯滴,天瑞在暈車症狀明顯好轉之後,就在屋子裡呆不住了,每天跑出來東轉悠西轉悠的,在這大草原上,天藍水青的,又沒了宮裡那些煩心事,天瑞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直接就拋開規矩,想咋滴就咋滴,又恢復了在現代時的一些舉止。
反正康熙也沒時間管她,天瑞當然要隨自己高興去玩了。
來到行宮幾天之後,天瑞發現,這特麼的哪裡是來圍獵的,好幾天了都沒見康熙騎過馬射過箭,更不要說獵物了,一隻都木有看到。
這幾天,康熙見天的召見蒙古王爺,陪着人家喝酒,陪着人家聊天,還要陪着人家到處玩樂,這哪裡是皇帝,分明就是三陪嗎。
康熙帶來的那些官員還有親貴也見天的和蒙古人出去玩,不是摔跤就是賽馬,或者尋些女奴讓人家唱歌跳舞取樂子。
什麼來木蘭圍場是來打獵的?天瑞都想搖頭了,這分明就是滿蒙貴族聯誼嗎,大清這邊的宗室或者親貴之家,朝庭需要人家女兒來和親的,當然要相看一個有權勢有能力的蒙古貴族了,而蒙古這邊也是同樣,有些想把閨女嫁到大清,當然也趁機好好相看一下未來女婿了。
搞到最後,圍場沒進,先就開了好幾次茶話會,互相聊天討好,互相相起親來了。
天瑞可對這個不感興趣,當然要趁着康熙沒時間管她的當自己偷溜出去玩了,反正她也不是一個人去玩,身後帶了侍衛,再加上這方圓多少裡的都已經清了場,也沒啥子危險。天瑞也樂的逍遙自在。
“臭靜蘭,竟然說要照顧小四不來了,看這多好的景色,你看不着那是你虧大發了。”天瑞咬了一個草莖。躺在草叢裡自言自語。
突然,頭頂上方出現一片陰影,之後,就聽到一個刻板的聲音傳來:“公主,注意您的言行舉止。您是大清最尊貴的公主,怎麼可以……”
得,這位羅嗦的於嬤嬤又找來了,天瑞心裡暗道,早知道於嬤嬤管的這麼寬,這次還真不該帶她來呢。
想歸想,於嬤嬤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天瑞只好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還有草屑,對於嬤嬤咧嘴一笑:“嬤嬤。這又不是在宮裡,在這大草原上天高氣爽,眼界也開闊,人都會放鬆的,嬤嬤也知道我難得的鬆快一些,且讓我也樂呵樂呵,好不好嘛?”
說着話,天瑞扭着身子,拽着於嬤嬤的衣袖扮可憐,弄的於嬤嬤那張刻板的臉也放鬆了很多。最後,於嬤嬤敵不過天瑞的纏功,只好放行:“公主且記得,人前一定要端莊自持。萬不可失了大清的臉面。”
“知道啦!”天瑞想要扮鬼臉了,不過,一想那是靜蘭的權利,也就放棄,只是吐吐舌頭:“嬤嬤這話我記得了,嬤嬤又見我哪時在人前放縱的。”
於嬤嬤這會兒也笑了起來。話說,天瑞公主還真是不錯,別管沒人的時候怎麼樣,反正人家很有分寸,在人前從來都是一副溫和端莊且尊貴的樣子,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天瑞看於嬤嬤笑了,便也笑笑,其實,內心裡在吐糟呢,什麼端莊賢淑尊貴大度,那啥子公主的行爲都是有規定的,走路怎麼走,要邁多大的步子,穿衣要穿什麼樣的,吃飯的禮儀,說話的禮儀,一個眼神,一個擡手都有分寸,那簡直就是一條條的詳細訂了標準,讓你嚴格執行呢,這丫的,最後培養出來的尊貴的公主們,那簡直就是牽線的木頭人了。
雖然天瑞不喜歡那些規矩還有行爲準則,可生活在這個朝代,她也沒那麼大的能耐去改變整個環境,只好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了,在適應環境的過程中,找到某個平衡點,讓自己不至於那麼累,也讓別人挑不出她的刺來。
至今爲止,天瑞做的還是很好的,不光教導她的嬤嬤們一直對她笑臉相對,就是康熙那般愛面子的出門啥的也不忘帶上天瑞給壯門面,實在是天瑞這丫頭忒會裝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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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什麼事了,嬤嬤且回吧,我去騎會馬就回!”天瑞朝於嬤嬤擺擺手,整了一下衣襟,招手讓一旁的侍衛牽過她的馬來,縱身騎在馬背上,一甩馬鞭,馬兒飛馳而去。
於嬤嬤在後邊看的這個心驚膽戰啊,直喊着:“公主,小心一點……”
“知道了!”天瑞騎在馬背上,在碧青草地上一路飛馳,這心情也好了很多,大叫一聲,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飛過。
康熙年間的木蘭圍場比後世可是要漂亮上很多的,草長的極茂盛,更有各色鮮花點綴其間,遠處的湖水澄清,樹木成林,更有各種動物在其中走動,小鹿啦,天鵝啦,小兔子,是極多的。
天瑞騎着馬在草原上飛馳,也就現在吧,她還感覺這古代真不錯,起碼環境好,空氣好,吃的東西也有保障啊,天瑞想着,若是回宮之後,怕就沒這種感覺了。
這丫頭正胡思亂想間,就聽風聲傳來,瞪眼一看,三支箭從不同的方向射來,直朝她的雙肩和咽喉而去。
“小心……”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傳來。
天瑞定神,猛拉繮繩穩住馬匹,就這麼一瞬間,天瑞感覺到她在空間裡練習神識還真是有作用的,天瑞腦子一片空白,就感覺到那三支箭分外的清晰,而且速度越來越慢,再有就是那箭射出的軌道也在腦中出現,箭頭也變的分外的大。
天瑞驚喜,身子一矮,躲過了那隻射向咽喉的箭,伸出雙後猛的一抓,就撈住了那兩隻往雙肩上射的箭。
“好身手!”又是那個男孩子的聲音,讓天瑞心裡氣悶不已。
緊接着,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兒,一匹紅馬和一匹白馬就到了天瑞近前,紅馬上面坐着一個穿着藍色蒙古袍的十來歲的男孩子,男孩子的臉被曬的紅紅的,眼睛不算大也不小,看起來倒是憨憨的樣子。
另一個騎在白馬上的男孩子長的很是白嫩漂亮,手持弓箭,高高的擡着頭,鼻孔朝天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特高傲,特看不起人,特有範的人,聽紅馬男孩子讚歎天瑞身手好,白馬男孩子冷哼了一聲,那話都似乎是從鼻孔裡說出來的:“有什麼好的,一個小丫頭,不過是撞了大運,不然的話……喂,你一個小丫頭瞎跑什麼,連本小王爺的兔子都給驚跑了……”
丫丫個呸,天瑞氣的都想大罵了,就這丫的拿着弓箭射她,差點鬧出人命來,結果,卻成了她的不是,這個白馬男孩還真是個豬,大沙文豬,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興身手好嗎,瞧他那自戀的樣子,不要以爲騎白馬的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呢。
天瑞心裡默默吐糟,開始,看兩個男孩子的穿着,她知道這是哪個蒙古王爺家的孩子,不想和這兩個人計較,可一聽白馬男孩的話,天瑞氣不過,手一抖,兩隻箭飛了出去:“我是撞了大運才接着兩支箭,現在我瞧瞧,你這個小王爺怎麼撞大運。”
說着話,那箭朝白馬男孩子飛過去,一隻嗖的一聲,釘在他的蒙古帽上,另一隻則擦着他的耳朵過去,可算是把男孩子給嚇個半死,臉都嚇的白了。
天瑞飛完了箭,心情大好啊,她這才知道在空間裡練神識的好處,竟然可以用來發射暗器,真是不錯,想到這點,天瑞決定以後要繼續努力鍛鍊神識。
“你!”白馬男孩嚇的不輕,手指天瑞說不出話來。
“噶爾臧,你可還沒有人家小丫頭身手好呢!”紅馬男孩看起來憨憨的,可爲人似乎一點都不憨厚,這不,馬上去刺激白馬男孩。
“烏爾袞,你身手好嗎?身手好的話,也接我幾隻箭試試!”白馬男孩子氣不過,拉弓引箭,就要向紅馬男孩子射去。
“好!”紅馬上叫烏爾袞的男孩叫了一聲好,一拉馬過去,右手一伸,根本就沒給那個噶爾臧射箭的機會,一把就把弓箭全給搶了過來:“好兄弟,知道我喜歡你的弓箭,竟然要好心的給我,謝了!”
搶了弓箭,烏爾袞轉向天瑞,對着天瑞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小丫頭……”
烏爾袞的馬離天瑞越來越近,在馬上,烏爾袞的神情越來越呆滯起來。
天瑞雖然才七歲,可因爲她吃穿都好,再加上有空間滋養着,長的比一般的七歲小女孩子要高出不少,再加上天瑞那個驚人的容貌,還真讓蒙古草原出身的烏爾袞給看呆了呢。
“你……你……”烏爾袞沒了剛纔灑脫的樣子,變的結巴起來:“你是哪裡來的?是京城的人嗎?”
天瑞笑笑不說話,掉轉馬頭就要走,烏爾袞一見趕緊追了過去。
噶爾臧看這兩個人竟然跑了,一時氣不過,也騎馬追了過去:“烏爾袞,你等等,我可沒說要把弓箭送你,那是我阿爸特意找人給我做的……”
說着話,噶爾臧追了上來,先對着烏爾袞罵了兩句,再轉頭看向天瑞:“小丫頭,身手還真不錯,跟哪個學的?……”
那啥,噶爾臧這話也說不下去了,雖然這人很高傲自大,又極自戀,八過,他也很承認天瑞的容貌真是難得,草原上可沒有這麼漂亮精緻到極點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