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剛剛你不小心掉下去,一把抓住了我。姐姐承認,剛剛是沒抓住你的手,讓你掉了下去,姐姐給你賠不是!”蘇幕雨說着,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再加上頭髮溼漉漉地粘在臉上。
而蘇鈴非那邊,已經有下人忙着擦頭,擦臉了!
相比之下,或許是蘇幕雨更加可憐一些吧!若是故意傷害蘇鈴非,又何必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衆人都再等着姚金的意思。
只見姚金將蘇鈴非扶起,說:“好了!女兒,娘知道你是嚇怕了!這才胡說八道!雨兒是你的姐姐,是不會害你的!去找個房間換身衣裳吧!”
‘娘!可明明就是……”蘇鈴非不依不饒的,實在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宛若不服氣,“二小姐,你不能總這麼冤枉人啊!”
姚儷好歹也是這個家的主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方似乎都要個結果的樣子。
叫了在這附近看守的下人,問道:“剛剛你可曾在這裡守着?”
“回稟夫人,沒錯,這片兒是奴才守着。”那守着這院子的是個老奴,看上去老實巴交的。
姚儷看了蘇幕雨一眼,說:“剛剛可是這位小姐推鈴非小姐下水的?”
老奴似乎是仔細想了想,說:“不是,好像是鈴非小姐自己走到湖邊,不小心掉了下去,還專門拽着這位小姐。只是這位小姐想要拉住鈴非小姐,但還是落水了。”
姚金看向蘇幕雨,再看向自己的女兒蘇鈴非,這才更加確定。
“哎!兩個姑娘家家的胡鬧,這才掉下了水裡。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去前廳等我們吧!”姚金打發着各位回去,帶着蘇鈴非去換衣裳。
這裡是姚儷的府邸,說到底也就是姚金的地盤。蘇鈴非掉到了水裡,衆人自然是先顧着蘇鈴非的安危。倒是蘇幕雨連條擦水的毛巾都沒。
宛若很是生氣,拿着手中的帕子給蘇幕雨擦着,“這些人還真是過分!明明都是小姐,待遇差別這麼大!小姐,這樣無聊的詩會咱們不參與也罷!回去吧!”
蘇幕雨點了點頭,只是渾身溼透,怎麼出去啊!
實在是沒辦法宛若只好去借了一件斗篷,披着從後門上了馬車。
路上,宛若的意思是將她們兩人的外衣換了,也顯得好看一些。再加上宛若身上的衣服是乾的,會比現在暖和。
“不,就這麼穿着回去。而且咱們還要從正門進!”蘇幕雨哈了口氣,渾身都在顫抖。
“小姐,若是這樣的話,別人看到會說小姐的閒話的!”宛若有些擔憂。
“就是讓她們說閒話!我可是跟着二夫人姚金一起出去的,如今我渾身溼透,獨自一人回來。她們卻毫不關心,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姚金怎麼給衆人解釋。”蘇幕雨說完,緊接着又打了個寒顫。
到了府門前,蘇幕雨看了看四周,鼓足勇氣披着斗篷下了馬車。
路過的人都感到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有個如此漂亮的姑娘從馬車上下來,還渾身溼透?
回到府內,所有人都感到吃驚。
孫慈更是如此,連忙帶着蘇幕雨回住處換衣服。
“你不是說跟着你二孃出去參加詩會了麼?怎麼這樣就回來了?”孫慈幫忙擦着蘇幕雨的頭髮,問道。
宛若在一旁解釋着,“原本好好的,只是二小姐落水,大小姐就跳下去救了。誰知,後來,所有人都着急二小姐,所以奴婢只好帶着大小姐回來收拾一下了。”
孫慈聽了倒也沒惱怒,“你二孃平日裡的社交圈子裡,自然是認識的鈴非的人多一些,你也別往心裡去。”
“娘,爲何平日裡你不曾去參加一些詩會?我記得您的文采可是一等一的好啊!”蘇幕雨喝着薑湯,問道。
孫慈聽到女兒這麼說自己,更是開心得不得了,“還好!只是尋常的會些罷了。你二孃的詩會無非就是幾個熟悉的朋友在一起坐坐而已。娘尋常半年參加一次詩會,是京城內詩社舉辦的!”
京城中可只有一個正規的詩社,而且是衆所周知,能進去參加活動的,都是在詩詞歌賦上極具天賦的!
“什麼?娘,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您是詩社的人?”蘇幕雨萬般驚訝。
“不過是些小名而已,也沒有必要去炫耀什麼。況且你就現在的本事,就算帶你去參加,也是去顯拙!還不如等你會些,再去看看市面!”
宛若在旁幫忙,也是無比自豪地說着,“大夫人所參加的詩會,可是二夫人一輩子都及不上的,自然珍貴些!小姐,如今可曾心裡平衡了?”
聽到宛若這麼說,蘇幕雨臉微紅,“你這丫頭,竟拿我尋開心!”
孫慈摸着蘇幕雨的腦袋,“好了,既然沒事,那就好好休息。一會兒洗個澡,去去寒氣,可別感冒了呢!”
“當然,謝謝娘!”蘇幕雨俏皮地笑着,滿臉的幸福。
若爹只有娘一人,這府中的夫人沒有那麼多,也許娘與她就好過多了。也或許,這般才能保娘一輩子的安穩!
蘇幕雨心中竟萌生了這樣的想法。畢竟,姚金和王芬都是難纏的女人,孫慈從小所受到的教育與她們不同,自然比不過她們在心計方面的運用。
若有一日,她不在府中幫忙,娘可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孫慈在這兒照顧蘇幕雨之後,便離開了。
坐在浴桶裡面,蘇幕雨輕嘆一聲。
站在旁邊伺候的宛若聽到這聲音,連忙問道:“小姐,可曾是水溫不夠?”
“不是!宛若,你說娘這麼善良的人,爲何就總是會受到欺負呢?”蘇幕雨總是想不明白,難道說因爲善良,就要被人瞧不起麼?還是說,善良原本就是錯的。
宛若輕嘆一聲,“小姐,這世上有的人,其實也是善良的。就拿二夫人來說,即便再聰明,再有能力,終究太是逃不過商人之女的身份。或許,都是爲了改變命運,才如此拼命吧!”
是啊!人的出身總是決定了太多的東西。本身的見識、素養,周圍人對自己的看法。若本身不想過這樣的生活,自然會拼盡全力擺脫這些。
蘇幕雨坐在這浴桶之中,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晚上了。宛若在旁輕輕叫醒了她,“小姐,我看小姐睡得好,就沒叫醒你。讓你好好睡了幾個時辰,如今感覺如何?”
“好多了!這幾日太忙,都沒能好好休息一下。”蘇幕雨出來,穿上了衣服。還是宛若這丫頭最瞭解自己了!
吃過飯,蘇幕雨伸了伸懶腰,竟從門外走進蕭闖來。
“哎!我聽說你的事情了。”蕭闖進門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說:“據說你那個二孃還沒回來?”
蘇幕雨看向宛若。
“沒錯,二夫人還與幾位朋友有飯局,所以今天不回來吃飯了!”宛若幫蕭闖倒了杯茶水。
“不用了!我找你們是有正事的!”蕭闖走上前,說道:“我剛剛也確認過,二夫人的確沒回來。我趁現在去看看璧輝園內到底有沒有金庫。”
“你是說現在?如果這個時候二夫人回來怎麼辦?”蘇幕雨這才覺得事情有點急促。
“下午的時候找你,你都不在!能讓我怎麼辦?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我現在就去。”蕭闖說完,剛準備離開,問道:“你打聽出來那金庫是在什麼地方?”
“柴房!”
一句話說完,蕭闖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蘇幕雨有些緊張,對宛若說:“讓人盯着門口,若是二夫人回來了,就讓在璧輝園裡咱們的人鬟提醒一聲!”
“是!”宛若連忙去辦事。
真是沒有想到,蕭闖竟比她好着急!蘇幕雨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難道蕭闖就真的只是想幫朋友這麼簡單?
但左思右想,蕭闖這人目前對自己也沒什麼危害,暫且先不去在意好了。
璧輝園中,二夫人不在,衆位丫鬟都像是散了架似的,都在偷懶。可能是尋常幹活兒幹得實在是多吧!
負責接應的丫鬟看到一身黑的人,便確定是蘇幕雨派來的了。帶他去了柴房之中,提醒道:“我沒進去過!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說不定有機關,你得小心!”
蕭闖點了點頭,立刻進了密室之中。
這是個地窖,前面的路異常狹窄,好不容易走進去之後,這纔看到敞亮的地方。點燃了門前的那盞燈,其他的燈都亮了起來。
四處看着,這地方還真大!蘇家的宅邸下面竟還偷偷建了這麼大的密室!
走到不遠處便是一個石門,開關不難找,打開之後,眼前的幾個箱子實在是讓蕭闖驚呆了!
原本以爲姚金只是比尋常有錢一些而已。只是現在,光金子就有整整三箱之多!還不加旁邊放着的珍珠與寶石!
太有錢了吧!
仔細看,這裡面還珍藏着許多的名品,各個都價值連城!姚金,還真是個富婆!
瞅着時間差不多,蕭闖將這裡的環境記在腦子裡,剛準備離開此處,誰知道竟聽到似乎有人來了。
蕭闖 一時情急,躲到了一扇屏風後面。竟發現了另一個通道,順利地逃了出去。
蘇幕雨在屋子裡等的着急,看到宛若回來了,問道:“什麼情況?”
“二夫人剛剛回來,只是聽說有人進了密室,不知道蕭大哥現在的情況。”宛若有些着急,蘇幕雨更是如此。
一晚上,蘇幕雨都沒睡覺,只是覺得宛若讓她好好睡了一下午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