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李茉莉能夠給馨兒買她喜歡的玩具,已經是天大的轉變。陳文斌拿起牀上的sd娃娃遞給女兒,因妻子在房間內,他感覺沒什麼話說。停頓了一下就想出門上樓,這時李茉莉轉過身,用委婉的語氣問,“爸跟你談話都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工作上的事。”陳文斌淡淡地敷衍。
“不對吧,好像跟女人有關?”李茉莉徑直走過來,從丈夫懷中抱下了女兒,“到樓上游戲房裡去玩,爸爸媽媽要說一會兒話。”
“哦,那你們不要吵架。”陳樂馨乖巧地點頭,又不放心地看向爸爸和媽媽,隨後抱着洋娃娃出了門。
陳文斌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他本來沒什麼好談的,但李茉莉不放行也只能配合她,“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放心吧,李董沒懷疑你的事情。”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老實交代,這女人哪來的?”今天的李茉莉有些怪怪的,平時對他說話不是鄙夷就是諷刺,可這次卻相當的心平氣和。說完,奉上一張相片在陳文斌眼前,也正是李德全給他看的那張。
沒想到這事傳地這麼快,連李茉莉也知道了,陳文斌並不知自己的妻子早就有所發覺,此時詢問只是想讓他給個說法。
只是李德全來問他,或許他還可以勉強解釋一番,可李茉莉她有什麼資格?
“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互不干涉的。”陳文斌冷冷地提醒一句。
“差點忘了,是,我是不該問你,可你一天在瑞康我就是你的妻子,向你問一個女人理由足夠了吧?”李茉莉顯得有些憤憤不平的,以前看不慣陳文斌,現在看他出軌又接受不了。
“那你能解釋清楚你跟羅志遠是什麼關係嗎,那天他來這裡是做什麼?”對付李茉莉一定不能心軟,她要是審問你,就必須拿出和她對質的勇氣。
聞言,李茉莉果然有些氣餒,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開始疏遠和討厭羅志遠了,如果實打實的比較,自己的丈夫比他一箇中年男人不知優秀多少倍,她不懂自己是怎麼看上他的?
“你都知道了,還藏得這麼深?”李茉莉幽幽說完,在陳文斌身旁坐下,嘆了口氣開始訴說自己的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年我過地有多苦,心裡時時受着煎熬,總想找一個男人補貼上他的位置。只可惜我們夫妻一場,卻總是站在對立面……”
李茉莉口中的‘他’指的是馨兒的親生父親,那段時間很傷感大約也是真愛,只可惜遇到陳文斌是在後面,又或者說她選擇羅志遠的時候,陳文斌還不夠優秀。
“爸是不是說讓我們和好的意思?”李茉莉媚眼望了一下自己的丈夫,但見他身上肌肉挺闊,襯衣穿在身上飽滿,加上西裝外套也很合貼,怎麼看都是英俊瀟灑的青年人士。
李茉莉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後悔,不知道如果跟眼前的人做了真正的夫妻感覺會如何,她也不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如何緊迫,一隻手搭在了陳文斌肩膀上,纖細的柔夷上下摸索着,“你覺得如何呢,文斌?”
陳文斌實在是有些看不透李茉莉,平時對他怎麼樣疏遠都行,只是現在她又是什麼意思?儘管妻子撒着嬌故意勾引着他,陳文斌依舊將那一隻手移開了,“不怎麼樣,我們各過各的,互不干擾。”
這就是很明顯的拒絕了,李茉莉心中狠狠抽搐了一下,她也只不過臨時升起了這個念頭,想嘗試一下跟陳文斌歡愛的滋味。可話還沒說完全,手就被打開了!
她有這麼令人生厭嗎?如果是羅志遠,或者是換成別的男人,早就吃不住她這一套,要陷進她的溫柔鄉里。
陳文斌太可恨!她能看上他是他這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敢拒絕她?當下,李茉莉的臉色就拉下來了,“怎麼,不願意跟我好好相處,卻寧願出去包養一個狐狸精嗎?”
陳文斌被這句話深深觸動,他寧願忍耐李茉莉對他的不忠誠和虛情假意,也不能忍耐別人對素素的一句侮辱!只是這件事他還不想鬧大,因爲害怕給素素帶來麻煩,乾脆不辯駁,起身離開了座位!
身後傳來李茉莉的跺腳聲,指着陳文斌的背影狂罵,“陳文斌,你算什麼狗屁?有本事有能耐就給我站住說話!”
這樣一罵,前面的人影反而走得更快,最後只剩下李茉莉歇斯底里的聲音。當然陳文斌也不能走遠,因爲馨兒還在樓上游戲房裡,每當他們夫妻吵架,最難過的是孩子。
雖然他也不想這樣,不想帶給陳樂馨負面影響,可爭吵總是避免不了。幾步踏到樓上,陳文斌來到遊戲房中,推開門才發現馨兒歪在玩具堆裡抱着洋娃娃睡着了。
他心中更加生出憐憫,覺得對不起孩子,輕悄悄地抱起她打算轉移到隔壁的幼兒房。
“爸爸,樓下是什麼聲音,媽媽她哭了嗎?”陳樂馨驚醒,不安地睜大眼睛。
陳文斌不知道說什麼,因爲樓下的確傳來李茉莉的哭泣聲,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女兒已經扳着他的手臂跳下來了,“我要去安慰媽媽——”
“馨兒,別去,媽媽會好的。你去了也沒用……”陳文斌攔阻着,擔心女兒下去李茉莉會給她難看。
“媽媽爲什麼哭,是爸爸欺負她了嗎?”陳樂馨小心翼翼地詢問,媽媽雖然對她很嚴厲,但那也是媽媽。
“爸爸沒用欺負她,是她自己難過。”陳文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孩子好受點,牽着她的手來到育嬰室,房門關上聲音總算小了些。隨後翻開童話書,給她講了幾頁故事,這才安睡。
陳文斌自己也累了,在旁邊一個臥室裡休息,天一亮就起牀,將女兒送進學校,自己忙着公司裡的事情。因爲李茉莉已經知道素素的存在,他不能明目張膽地過去,這些天最好保持距離。
……
這一夜素素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她想起曾經在大學裡的風光,想起母親在病牀上的煎熬,還有父親爲了她的學費各種打拼,最後她被富家子弟帥凱追求,等到她心中有他時,卻又被他逼迫。
種種難堪與困難困擾着她,讓她不想再回到過去,只能抱着自己的胳膊在牆邊顫抖。第二天王媽過來幫忙煮飯,因爲有了上一次素素小姐發生了意外,所以陳文斌給她配了鑰匙。推開門時才見到白衣白裙的人影蹲在角落邊。
王媽放下菜籃走過去,關切地詢問,“素素小姐,你怎麼了?沒有事吧?”
牆邊的那個人終於擡頭,停止了哭泣,看到王媽過來才意會到窗外已經大亮,勉強收拾好情緒回答,“我沒事。”
王媽想扶素素小姐起身,卻發現她的手是冰冷的,擔憂道,“素素小姐,你不會一夜沒睡吧,究竟怎麼了,要不要告訴陳先生?”
“不用,我真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素素起身,因爲蹲了一整夜,腿都麻了,幸好有王媽扶着才能站起身。
“好,我先去做點吃的,弄好再叫您。”王媽出去後,素素休息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電話線接好的緣故,沒睡多久她就聽到鈴聲響。
她起身過去接,因爲廚房裡有人在,此刻的心情放鬆了許多,不用再擔心被誰脅迫。然而聽到聽筒裡陌生的男聲,她依舊顫抖了一下。
“知道我是誰嗎?”聲音不算成熟,跟她差不多的年紀,語氣卻透着幾分熟稔,彷彿已經摸清了她的底氣和心理。
愣了愣,唯一的解釋是那個人找上她了,不知道怎麼得到的電話號碼,但素素相信對方有這個能耐。
那個人見她不出聲,又說了一句,“瑤瑤,你還記得我嗎?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費盡了多少心血?”
素素沒等他再說下去,手中的聽筒失措地砸在桌子上,最後的警告聲還是傳了出來,“無論你藏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
王媽聽到聲響,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素素小姐?”
素素已然不能回答,用力咬住嘴脣,將嘟嘟的聽筒蓋緊。雖然什麼都沒說,王媽還是察覺到事情的詭異,無論如何都要跟陳先生說一下,告訴他實情。
而素素也因此想到,昨天的電話也是帥凱打過來的,說不定他就在樓下等着她出現。想到這裡,素素更加害怕,情不自禁摟緊自己的胳膊,向身旁的人祈求,“王媽,晚上你可不可以在這裡陪我?”
王媽有些爲難,因爲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耽誤。只能將希望放在陳先生身上,“素素小姐有什麼爲難的事,還是跟先生講吧,我怕我也幫不了您的忙。”
素素也不再強求,依舊拔下了電話線,將也關機,這樣總算可以放心。偏偏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陳文斌卻沒有出現,好在帥凱也沒有真的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