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土地制度改革

齊斂當上工部尚書之後,裴王這邊並沒有對其有所行動,因爲齊斂本來就只愛幹事不喜飯局更絲毫不想牽涉各方爭鬥,所以只是稍加推動讓齊允給他送了一本古籍,這本古籍記載了從夏商時期開始的各項大的或者小的水渠工程的詳細建造過程和優弊,是自己堂妹送的又是難得的書籍,齊斂沒有想太多,沒有往裴王那方面想也就收下了。太子和立王都用自己的方法拉攏過齊斂,但都不奏效,齊斂軟硬不吃。

大渠自開國以來田地制度一直採用的是“均田制”,均田制的基本準則就是將無主土地按人口分配給小農耕種,既然土地按人口分配了那稅自然也按照人口徵收,因爲道理上你得到了多少田地就得有多少的產量。大渠的上一個朝代是凰朝,凰朝後期由於內鬥和戰亂經濟發展滯留,百姓生活困苦,人口凋零,大量土地荒廢,因而也給了凌系可乘之機。凌系建國之後便開始施行均田制,均田制將荒廢土地慢慢重拾,又給了很多無田的農民田地耕種,雖然土地的所有權依然歸國家所有,但對於當時人少地多的情況來說這個制度很適用。

但是這種制度是將無主土地分配出去,隨着時間的發展、人口的增加,可分配的土地越來越少,而且地主階級土地兼併情況越來越嚴重,地主擁有大量的土地,而很多農民則無地耕種,因此地主便可以花極少量的錢財僱傭農民,但是上交的稅依然按照他這個人口來交,導致地主越來越富越來越猖狂,而很多農民生活越來越困難。土地兼併情況日趨嚴重,導致人均耕地面積極不均勻,比如一個擁有十畝地的人和一個擁有一畝地的人交的稅是一樣的,所以對於現在的大渠來說這個制度急需要改革。

大渠現在的改革方案就是削弱地主階級勢力,需要先統計各個地方每個地主現在所擁有的田地面積,統計整理之後將他們的土地劃出一部分分配給無地農民。之後就不是按人口&交稅,而是按照每個人實際擁有的土地面積交稅。這個政令看起來實行難度大,實際操作起來難度更大,所以皇帝派各親王及個別京官親下各州督察。太子責任重大,東部四州歸他監督,立王在西部四州,這次兩個人倒是離得遠,裴王在北部兩州,其他州縣也各自分配好派人,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皇帝還派了碧王凌過司出去,凌過司跟着戶部尚書趙之景前往讓州。

太子和立王有一點很不一樣,那就是立王更瞭解皇帝,他知道皇帝允許皇子們在皇位角逐中爭鬥,但是絕對不能影響到朝廷政令的實施。沒有一個皇帝願意自己在史書中留下罵名,大家都希望青史留名,當然這指的是明君,昏君暴君的話就無所謂,無所謂的話成爲亡國之君纔是他的最後歸宿。而歷來受人讚揚的明君,不管是不是天資聰慧的人,後天一定是勤勤懇懇的,任人唯賢、善待忠臣、多方納諫、節制自己。何況大渠前幾任的皇帝都是有做出傑出政績的,凌徹自然也要努力,即使不進步,也不能讓大渠在自己在任期間有墮落的趨勢。但是太子對這一點感悟不深,他終歸不如立王瞭解自己的父親。

太子在自己監督的四州接受了地主和州郡長官的賄賂,在統計時將行賄地主的田地隱藏了一部分,這樣他們交給國家的土地就少了很多,交的稅自然也少了很多。

立王在監督誼州之時,誼州刺史沈歌向其提出了一個方案,如何更好控制地主勢力擴張的方案。而這個方案是公樑峻在寫給梅馨月的信中說起的,公樑峻在信中表明瞭希望這個方案給到立王那裡,對於這個兒時夥伴的這點小忙當然要幫,所以梅馨月將這個方案告訴了自己的丈夫沈翩,而後沈翩向自己的父親提出,再由沈歌向立王進諫。自然,公樑峻也叮囑了千萬不能說出這個方案的源頭是來自她的信。

鳥語閣內,公樑峻問溫離賦:“沒想到先生還有如此強的治國之才,不知先生是何時有了這個對付地主階級的方案?”

溫離賦眼眸深了幾分,神色變得暗淡:“這個方案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十幾年前,一個四十一歲的男人想出來的,只是政令還沒推行,他就已經離去了。”

公樑峻心裡想到了大概是誰,道:“可惜,如此大智之人,先生節哀。”

溫離賦卻突然收起了暗淡的眼神,眼裡轉而迸發出一絲犀利的光亮,放在桌面上的手逐漸收緊,語速更是比平時快了幾分:“不,他還有很多不足。”他對軍事方面的懈怠,他對他人過分的信任,或許這也是當年那場悲劇的原因之一。

兩個月後下達各州監督的親王和京官逐漸回京。太子自以爲天衣無縫,貪點小惠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監督的那四州的秘密狀紙已經在路上。狀紙上有各州百姓的聯名畫押,最後由潭州牧程揚以回京探親爲由將此狀紙秘密帶入京城。狀紙進入京城之後裴王稍加幫助就可不露痕跡地將此狀紙送到中書令呂迎手上,呂迎忠勇大義,對此事憤然不平,很快就親自將此狀呈奏皇帝陛下。凌徹看過狀紙之後眉頭緊鎖,手裡緊緊捏着茶杯不鬆手,良久之後纔開口道:“這狀紙從哪裡得來的?”

呂迎:“回陛下,潭州牧程揚給老臣的。”

凌徹:“這程揚可還在京內?”

呂迎:“還在,臣已將其安置好。”

凌徹:“愛卿先下去吧,此事朕會派人去查。”

呂迎走後,凌徹便召立正堂的師諾進宮,命令其親自審問程揚,並親下潭州調查。

白瑞正在向太子彙報近日宮中的情況:“昨日中書令呂大人單獨見了陛下,我沒有侍奉在內,不知道是何事,不過呂大人走後,陛下立馬召立正堂的師諾堂事進宮,殿下也知道陛下召見立正堂堂事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在旁側。”

凌過譯思索着:“呂大人走後立馬召見了立正堂的人,那想必呂大人一定是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白統領,你可要幫本宮多加留意呀。”

白瑞:“是。”

師諾對於地方的調查極其熟練,辦事效率極高,過了年出發不到一個月便已經回京呈報了。而太子本來是防着有人上京告狀,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人突出重圍安然無恙地進京,狀紙還遞到了皇帝陛下那,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人去調查此事。現在若是有人來調查縫隙就很大,因此師諾查起來輕鬆。凌徹見到種種證據之後,氣的腦袋都疼了,讓陳公公去請太子進殿。

陳公公前腳剛走,立王后腳就在殿外求見。凌徹舒了舒眉頭:“讓他進來吧。”

立王將沈歌的建議整理好之後,今日就是要來說這個方案的。凌過爾講的頭頭是道,凌徹點了點頭,總算有一件安慰的事情。

凌過譯被陳公公領着,途中旁邊的一個小兵塞給了他一張紙條,他進殿之前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均田制改革受賄”七個字,凌過譯一下子就想到了是什麼事,這下大不妙。進殿之後凌徹讓凌過譯一旁站着,讓凌過爾把他的方案先講完。凌過譯在一旁看着凌過爾俊美的臉越來越生氣,今日自己是來領罰的,而二弟卻是來領功的,不過他表面上還是相當平靜,自己接下來還有自己的麻煩要應對。凌過爾自然不知道太子發生了什麼,只專注於自己的訴述。

凌過爾訴述完以爲父皇會讓他退出去然後與太子討論事情,誰知並沒有,皇帝讓自己退到一旁,之後大聲喝令太子跪下。

凌徹隨後扔下了一堆凌過譯在推行均田制改革時受賄的證據,凌過譯拿起證據來快速看了一遍之後,自知自己反駁不了,便準備自罰的方案。

凌徹冷聲到:“上面寫的可看明白了,有什麼想說的?”

凌過譯趴在地上,大聲地說:“父皇,兒臣變賣自己府上的私產,用自己的私銀慰籍那四州百姓。”

凌徹:“所以你是承認了這些指控了,是嗎?”

凌過譯不敢擡頭不敢說話,父皇的聲音極其可怕,他以爲自己主動認錯願捐私銀父皇是不至於發這麼大火的,可是現在事態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

凌徹哼了一聲:“平時一些小事也就算了,朕的政令推行你也敢動手腳,這豈是用你那點錢能彌補的!”

凌過譯越發緊張:“父皇,兒臣知錯了!要兒臣怎麼彌補都可以。”

凌徹:“你的私銀自然是要捐獻出來的,但不夠,必須要讓你好好地記住這次教訓。不過這年節剛過,又不能見血,這樣吧,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其間不用上朝不必參政。”

凌過譯瞪大了眼睛卻是不敢說什麼,三個月不參政對於一個輔政太子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呀!

凌徹說完這句話之後卻是直接走了出去,不再看太子一眼。

凌過譯回到府內,想把一個名貴花瓶直接砸了,卻是忍住了,因爲他還要變賣自己的財產,獻出自己的私銀,這下氣更不打一處來了,他坐在椅子上生着悶氣。這時下人們拿來了香雪蘭新作的一首詩呈給凌過譯鑑賞,下人們念着紙上的詩句,凌過譯聽着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便出門找香雪蘭。香雪蘭正坐在涼亭下面看一本書,凌過譯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問到:“看的什麼書?”

香雪蘭擡頭:“《詩經》。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嗎?”

凌過譯輕輕笑了一下,似乎心情已經不那麼差了:“就蘭兒最能看出本宮心情好與不好。”

香雪蘭:“不知殿下今日發生了何事?”

凌過譯:“朝堂上的事你也不懂。”

香雪蘭輕聲:“想聽。”

凌過譯:“這次的均田制改革我做了讓父皇不開心的事情,這就算了,過爾竟然還提出了一個什麼方案讓父皇很是讚賞,這個最令人生氣了。”

香雪蘭:“不管如何,殿下你依然是太子,而立王也還是個王,扳倒他的機會還有很多,來日方長。”

凌過譯挑了一下眉:“蘭兒今日跟往常不太一樣呀。”

香雪蘭:“如何不一樣?只不過希望殿下登基的心思更強烈了,我來大渠十幾年,若是沒點什麼收穫那真是浪費光陰。”

凌過譯好奇:“想要多大的收穫?”

香雪蘭:“貴妃。殿下允嗎?”

凌過譯詫異了一下,香雪蘭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允。本宮真是越發喜歡你了,唉,如若你是一個好出生,皇后之位也未嘗不可。”

香雪蘭:“皇后還要打理六宮,我只想要輕鬆點地享受榮華富貴。”

凌過譯順了一下她額前的頭髮:“好,本宮明白。”

凌過譯遭受這重大一擊,立王還似乎更加得勢了,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首先得想辦法儘快回到朝堂上,之後再給立王致命一擊,在府的第五日,刑部的郭尚書和王音的同門師哥楊禮支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午膳過後,凌徹起駕前往華清宮小憩。進內之後發現凌過司也在,母子倆一同向皇帝行禮,凌徹:“都起來吧,今日正好,司兒先自個兒玩去,待朕午睡起來後找你談談心。”

劉德妃替凌徹按摩,凌徹很快睡着了,睡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凌過司就自個兒到母妃的小花園裡摘花。

凌徹起牀之後恢復了一下精神,叫凌過司進來,問了這次跟隨趙之景去讓州推行均田制改革的心得,凌過司說着說着提到了讓州的公樑瑾,凌徹皺眉想了想:“朕怎麼覺得公樑瑾這個名字很耳熟?”

凌過司:“兒臣是從來沒見到過一個地方官在百姓眼裡沒有一句差評的。公樑瑾自任長樂縣縣令以來兢兢業業,關鍵是土地利用的好,本來長樂縣有好幾處荒廢的田地,大家都以爲這地是種不出什麼了,沒想到公樑大人自己掏腰包請了農作大家,愣是在這幾塊廢田上種出了苦麻菜,苦麻菜長的好,我還偷偷帶了一些回來呢。這全心全意爲百姓生活謀福利的人兒臣便多留意了幾分。”

凌徹:“那他怎麼幹了十幾年還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凌過司猶猶豫豫:“這,兒臣也不是很清楚。”

凌徹:“朕知道了,這御史臺的巡按使也很久沒到各地監察了,開年是個巡察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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