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歡說不上,對於江叔提的,拿着錢分店做大的請求,這些錢都是屬於他的,蕭雲考慮之後,還是說考慮考慮,江叔也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這裡,慢慢的喝了一點白酒,火辣辣的感覺很是嗆鼻,他感覺自己是無敵存在,外面一陣歡聲笑語,這種感覺無疑是最好的,手頭有了十幾萬,唱K那些都已經老套了,似乎想要找一點點新鮮感覺。
“喂,李葵花,看見我們大哥沒?”中毛因爲昨天在烤魚店裡面享受盡了當大哥小弟快感,現在說話起來也牛逼XX,李葵花對化學犯了頭疼的病,昨天晚上不知道我失眠了,待會晚自習結束,還要去校門一趟去送信,她想爸爸媽媽了,才一二天就這麼思念,以後都不知道如何過去,“沒有。”她勉強的回答着,低頭在草稿紙上打着密密麻麻的化學公式。
“嘁,真無趣,昨天你們女生這麼不來?”葵花沒有迴應他,滋滋二聲說“學習這麼認真?”話一出口,周圍和她一樣的人,紛紛擡起頭,開學的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中毛是被人託關係進來的,沒有當成一會事,一羣竊竊私語道
“這人是在沒進來的?”中毛臉上沒有羞愧的神色反倒是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的說“我告訴你們,錢可是好東西啊!”沒有人把他的話聽進去,他也感覺到了一點不舒服,坐在位子上,有多動症左撓撓,右扣扣,恨不得把頭皮都拔下來,一旁的黑框眼鏡男的說“你要撓癢去教室外面,動靜大。”中分摸着自己燙的中分棕黑頭髮,看了一眼眼鏡男。
“嘁,書呆子們,別讀傻了。”笑聲哈哈動靜大,推開了教室的門,自習室裡面又恢復了安靜,那個叫蕭雲,在校門口搶她雞蛋的人,已經差不多忘記了,中毛走之後,腦子更是一片亂,在桌洞裡面壓着的信封有些急躁不安,幾乎是晚上八點一下晚自習,個個學生都回自己宿舍休息,手撐着一把雨傘,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
“大叔,能讓我出去嗎?”她想去郵局送一封信,沒有手機和其他的通訊設備的她顯的有些無助,校門口的保安見到她,手裡拿着信封問道“姑娘,你去送信啊,沒有手機嗎?”她點頭,保安抖了抖自己的肩膀,警務室裡面有座機電話指着說“現在外面混混多,女孩晚上獨自出去不安全,打個電話給父母吧...”她爲難的看着保安,沒有說話。
愣了幾秒後,保安打開了自動門,露了僅僅供人行走的小縫,保安看着走下人行坡道的她,背影是那麼小,那麼無助,嘆了一口氣後,關上了校門口,外面的雨不停的下着,栗子書葉開始慢慢的恢復了生氣,李葵花感覺燈火通明的街道是那麼的美,一盞盞圓弧圈的燈光,撒在柏油馬路上,一圈連着一圈,“郵局..媽媽...”
彎彎延延,來來複復,轉轉折折的路,這是她對十八彎縣城的影響,一直沿着十幾度下坡急轉九十度車道,栗子書替換成了香樟樹,普通的樹種,其實這是學校出錢裝飾道路,離開了學校的區域,自然也就沒有栗子書了,郵局在城東的一家和人大酒店旁邊,很顯然酒店在這裡沒有什麼用處,那些精裝修的小區住宅都是空着的呢,發展快入口沒跟上。
“大叔,大叔....”李葵花感覺這麼喊比自己年長的男性有些奇怪,看着穿着郵遞服帶着棉織帽的大叔,他喝醉了酒,趴在了郵局前臺的桌上,李葵花輕輕的推搡他的肩膀,“唔,唔,你誰啊!”說完變睜開眼睛,看見這個穿着校服,長馬尾柔順的女孩子問“哦,來送信的吶,去什麼地方?”他一人獨言着,李葵花在組織着語言憋出了三個字“沙子壩。”
他滿臉的胡茬,白黑漸變的讓他的腮幫子有些其他,方方正正的臉,因爲喝着臉色很紅潤,聽見沙子壩三個子,大叔猛的站起身子,然後坐下嗚嗚的哭了起來,“大叔,大叔,你沒事吧...大...叔?”他馬上把頭從雙臂中擡起來,看着李葵花,看着她身上穿的校服說“閨女,你是黃沙一中的學生?”她點頭,大叔站起身子手揉了揉眼睛指着她說
“如果是要朝沙子壩村,送郵的話,十幾天後,等水退了再來吧,今天昨天發了大水了,說是淹沒了半個村子....”她心中心絃一顫,眼角漲紅,眼珠子奪框而出,雙手抓着大叔的肩膀問“什麼,大水,大....洪水..”身子無力感覺涌上了心頭,雙手無力的大腿二側無主地擺動着,大叔雖然眼前有些眩暈,但是還是一把手抓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她說
“姑娘咋了,有什麼疾病,啊呸,你是沙子壩村的人嗎?”她感覺到了郵局白花天花板的燈光有些刺眼,腦子幻想,黃河波濤洶涌,一路蕩平爸爸油葵田地的場面,心裡一陣心悸看着大叔說“大叔,你去過沙子壩村沒有?”大叔看着這姑娘還能說話,問問題送了一口氣,把他扶到了自己坐的破舊的辦公椅上看着她說“去過了,昨天大雨啊....”
他講的很激動,李葵花心裡如同旋渦一般,站起了身子,手中攥緊了信封,強忍住了自己擤鼻涕的感覺,看着大叔說“大叔,明天你在這裡嗎?”大叔點着頭笑着說“現在閒的很,十幾年前到是忙,手機啊,電腦啊,什麼的...”她點着頭,雙腳感覺力氣消失了,才走出了郵局門口,蹲下身子嗚嗚的大哭了起來,身子顫抖着外面的雨打在了她的身子上。
“爸爸...媽....”她站起了身子,來玩的行人無不看她幾眼,感覺到了不能這樣下去,用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放入了校服口袋裡後,喘了一口氣,心裡發誓要讀好書,今天的信封裡面寫的油葵田地還好嗎,她要修改,她在想大後天吧,等班級裡面的理科考試後,拿一張獎狀去安慰一下父親,“恩!”一人獨言嘆氣,外面天色都一個樣,不知道時間。
地上有一張百元的人民幣,被雨淋溼,褶皺安靜的躺在了四角瓷磚地板人行道邊上,這裡距離學校不遠,一條長長的百來米上坡道左轉後,就是學校是上坡道,“姐姐,這裡還有!”一個理着小平頭的小男孩穿着吊帶牛仔衣。
手裡捧着好幾張百來元的人民幣,話音落下一旁緩緩從香樟樹陰影走出來的小女孩,比小男孩高一點,也是穿着同樣的衣着,後腦勺扎着雙馬尾小辮子,手裡也是捧着幾百元被雨淋溼皺巴巴的人民幣,一道不算陌生的聲音,“喲,你也要撿嗎?!”李葵花感覺身後有人的聲音,這是他同桌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千多元人民幣就朝着她身上砸。
“姐姐,那邊的大姐姐旁邊,大哥哥又在撒錢了。”李葵花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蕭雲穿着男士的小禮服,寬厚的手腕的金錶,閃耀的光比路燈的橘黃色要顯眼,二個小孩子就圍着她身旁,彎着腰,雙手拼命的重複着,拾起,拾起,拾起,扣起,雨不下了,夜空中蟬開始唱了起來“怎麼了,嫌錢不夠?!”他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了脹鼓鼓牛皮錢包。
裡面塞滿了一張張千元的紙鈔,如同一朵朵嬌豔的玫瑰花一樣,是下雨,他的個子比她高足足十五公分,一米七幾的男生幾乎都要貼着她的胸膛,腦子一陣亂,雙手推開了他,踉蹌下手裡抓着一疊萬元人民幣,一百張的紅皮,如同下雨一般,紛紛落下,在橘黃色圓弧燈光照耀下,四個人,二大二小,二個小孩發瘋了一般興奮的叫着撿拾着錢幣。
“你這是...他們是你的弟弟妹妹?”李葵花還沒有理解的過來,身子有一種要彎腰撿錢舉動,每一張就算是嶄新的,可以換她半月的生活費,二張就是一個月,三張就.....,蕭雲說“不是,去撿啊,幹什麼呢。”他有些粗魯的抓着她瘦弱的肩膀,“放開我!”她一聲驚呼,看着地上的錢眼神一陣刺痛指着他的鼻子說
“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把自己父母的錢扔到大街上!”李葵花第一次開口罵人,也許是這個原因吧,也許是笑非笑他的表情吧,總之就是感覺陌生的不習慣,“我就是有錢,這麼的,我跟你說吧,你咋出來了,要混社會?”李葵花看着地上撿拾錢幣的小女孩說“小妹妹,帶着你弟弟走吧,這些不是你們的錢...”蕭雲打斷了她的話說
“你們二個撿快一點,要不然這些都不是你們的,這些可以買多少東西,可以買多少的糖,快點撿吧!”李葵花認爲眼前的這個人,是拿着別人的尊嚴取樂罵道“你有毛病吧?”一句話說出口,他看着地上拼命的撿拾錢幣的二姐弟說“他們撿的開心吶,至少有錢,你真的不撿嗎?嘶...”他一探手拿了她手中攥緊有些雨浸溼信封,一下就奪了過去,野蠻的拆開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