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號,多雲...”她坐在了宿舍自己的單人牀邊上的小書桌寫着用日記,多雲的地方被圓珠筆劃掉了,改成了暴雨,她原本應該和父母在同一地方,整理着被褥和其他的生活用品,這場暴雨說來就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吶?”黃沙一中的女生宿舍是一整棟五層住宅樓改造的,一間六個人,三張牀鋪,推開二三扇四字格直接可以看的到對面男宿舍。
葵花手指輕輕的攪着粉紅色少女心的圓珠筆,被一旁站着的一位室友媽媽問起來邊說“阿姨,我姓李名葵花。”她在想自己用的敬語已經很禮貌了,她還是皺着眉頭看着她說“哎,我們家美美從小就沒朋友...我想。”她點着頭,看着躲在她身後,自己上鋪三年的室友說“你好”被母親強制性的拉着手臂,面對面着葵花問好。
她能感覺這個雙手拽着校服褲腳,眼神在四處喵着,不安的表情在她的臉上,這一次的問候比上一次更有感情,放下小日記本上的圓珠筆,站起身對着美美說“你好,我們成朋友吧。”這個女孩的眸子同樣的不知所措,二人對視幾秒後,葵花才安心的把腦袋低下,寫着日子,美美的母親見此笑着說“葵花妹妹以後女兒多多照顧了,你的父母呢?”
外面一聲驚雷,天空彷彿要被撕裂了一般,一層層烏雲慢慢變白,轟隆一聲,刀子般尖,大拇指甲厚的水珠狠狠砸着這片黃河流經過的地域,“我的父母,他們農忙,送我到校門口就回去了。”葵花愈來愈感覺身子有一種燥熱的感覺,可能是外面的雨下的太大了,打這玻璃窗戶比車窗雨刷器噴水還要誇張,美美的媽媽摸着下巴說
“挺辛苦的,都不容易,以後要好好讀書才能給父母爭氣!”葵花笑着點着頭,她的握着筆頭髮着顫抖,一橫一豎都有些歪曲,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聽着窗外叮叮咚咚的玻璃被雨擊打的聲音,天空放晴白的讓人眼睛受不了,一道道的雷聲打着她的心絃,十幾分鍾後,把宿舍裡面的牀位被褥垃圾,日用品等等全部整理好後。
她問“現在幾點了?”葵花並沒有和其他女生一樣,可能是家庭的原因,她不想戴錶,更不捨得父母花錢,美美坐在粉紅色公主被褥牀沿上,看着一旁的葵花看着她的手腕上的腕錶,連忙說“中午,中午十一點了....十一點了。”她潔吧了,葵花會心一笑說“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你是在幾班的?”她開始搭起話來了,校園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要平靜。
天空一陣響雷,沙子壩村子裡面的雞鴨鵝狗豬全部,都沒有哼哼叫喚了,一陣陣狂風吹着十幾畝油葵田地,有些油葵細小發育不良的枝幹就直接倒伏了,這無疑是對於農作物的一種巨大傷害,同樣傷害的是他們二口子的心,本擔心着女兒去高中了,碰見了什麼人,他們走的時候似乎還見到女兒被一個男生纏上了,一陣陣水煙的氣味讓她心煩。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她吼了出來,馬上就意思到了自己太激動了,丈夫臉上更是愁雲一片,大雨滂沱,一陣陣的狂風夾雜着刀子般的雨點,傷害着他們半年來細心甚至在讀書的女孩也照顧過的油葵田地,他們二個躲在茅草屋下,坐在門檻上,看着雨水誇張的落在地上濺起八角形的水漬,沙子大壩開始有一坑坑積水帶着黃河的氣息。
“想想辦法吶,這樣下去我們那片油葵...”她知道自己說話也是無用功,心頭一陣陣絞痛,雨一陣一陣的在地上泛起白花,他抽着水煙看着這陣勢,給別人當了十幾年的管理油葵田地的人,也明白馬上就要一場浩劫要來了,心裡也不是一番滋味,顫抖的雙手嘆了一口氣說“怎麼樣,我們都是好人,保佑保佑....”他也只能說這樣了。
嗚嗚嗚的哭了起來,看着自己妻子眼淚花花的模樣說“別哭了,心煩。”她哽咽的,擡頭看着白的耀眼的天空說“都怨他!”他一吐了煙氣呵斥說“我們農家人看老天爺,不吉利別去想!”可是就算這樣雨也不會挺下幾分,黃河開始氾濫起來,百來平方米的水面,千來平方米的水面,萬來平米的水面,泛起了白花,洶涌撲騰,一陣陣白花翻動着。
先是黃河水面,十八彎這一道地區可算的上是灘塗地,黃河泥沙堆集形成的地區,上一次在縣歷裡面記載黃河水氾濫,把老十八彎縣城裡面的大部分居民區掩埋,更別提那些農作物,無一倖免,可所謂是不可抗拒,當時白天如同黑夜,家裡如同小河,小河如同黃河,黃河在哭泣着,一切都在大浪中掩埋,天空最後一道洶涌的驚雷霹靂起來。
一陣陣的大雨積少成多,黃河暗地的泥沙攪動翻騰,要來的還是要來,下午的三點多,大雨沒有停下的驅使,他已經不想抽菸了,心裡在顫抖着,身旁的妻子已經哭了出來,他戴好了箬笠,穿好的蓑衣,一紮人就進了滂沱的大雨中,身旁的妻子直接穿着便裝就跑了出來“大嬸,大叔,你們別去啊,雨大着呢。”一旁在觀賞雨景的鄰居惺惺的說着。
他們二個步伐堅定,從沙子壩村小小的水泥路蜿蜒到油葵田地,她的雙膝跪在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雙手無力的耷拉着,雨已經把她淋了個渾身溼,丈夫拉着她奔向了油葵田地,一把扯下了花盤的油葵,二手抓二個,陸陸續續他的箬笠掉了,都不知道,一旁的路邊來來往往幫忙的人越來越多,村長和老校長髮動了羣衆的力量但也無濟於事。
黃河水如同飢餓的狼羣,橫掃之處只有滾滾帶着大量黃沙泥沙,看着妻子被一羣人拖住,她想去挽救自己精心照料已久的油葵,滾滾河水,別說是她了,就連大型輪船下去也要出事。嗚嗚的哭聲在一起人慌忙手腳的收割,在他看來,不能哭這是天意,是天意,這一輪秋天的油葵慘淡沒有收穫,夜晚很快就降臨了,茅草屋裡面疊放着一盤又一盤的油葵。
蕭雲感覺課程很無聊,物理老頭依着小紙條,啪啪的打在黑上,上面一串串用粉筆寫的物理公式,讓他的眼睛犯困,幾隻眼皮不自主的何上,“喂,那個女生敲一敲他!”我趴在課桌上聽的清清楚楚,沒有馬上起來的意思,說來也巧,早上碰見那個如果搬家一般的女生,就是我的同桌,感覺到了她的手輕輕的抓着我的袖口在推搡着。
我的頭稍微動了動,物理那老頭子罵“裝睡的給我起來!”我冷哼一聲沒有擡起頭,心裡默默的感覺,這個女孩的手好細膩,她輕輕唸叨“別睡了.....”我慢慢擡起頭睡眼惺忪着,“我說,你煩不煩啊,我還要睡覺呢!”話一出口,身旁的人哈哈大笑着,百來平方的教室裡,二個人合併一張長桌,四十個人一個班,老套的老頭說“同學,這麼睡下去.....”
我聽完了他可怕的言辭說“啊,我父母,我父母能把這學校都買了,你信不信?”站起身體的他,打着懶腰,校服系在腰帶上,二隻袖口無力的耷在腰帶屁股邊上,一轉身甩到了李葵花的臉上,她輕輕的唔了一下臉,這一動作就被一旁那男生抓住說“喂,吹簫你看看,你把女生打到了。”他看了一眼葵花輕笑說“對不起啊!”
“都幹什麼!”無力老頭使出了年輕時候,學生吵鬧雙拳握緊砸在黑板上的技能,可惜這羣學生有些特殊,蕭雲坐到座位上說“老師,你也別生氣了,我喊你一聲就是尊重你,年紀都這麼大了,氣去一個老年癡呆就不好了!”周圍幾個調皮的男生低聲喊666,“你什麼管教,你父母沒教你...咳,你....走去校長室!”他從講臺氣沖沖的坐下來。
單手拿着高一物理書,左手的小柳枝條在空氣中揮舞的呼啦呼啦的聲音“體罰學生,我讓你沒工作信不信?”他站起了身子高大的個子,顯的和他對陣的物理老師矮小,李葵花有點搞不懂這二個人,一個是學生,一個是老師,這麼吵在一起的,蕭雲嘴一歪說“我爸媽,治黃河水的,一天一天就是有十幾萬,十天就能買你們學校了!”
衆人一陣唏噓“看什麼看,翻到課作本第一頁,今天誰做不完,誰別下課,走!”他有勁的手抓住了蕭雲的手腕,一下就拉動了,他無奈的癱着手說“同學們,喊一聲恭送,你們就請你們晚上吃烤魚,就在城西美食街的江魚館。”除了喊他吹簫的男生喊一句小小的恭送之外,幾乎所以人都是沉默的,物理老教師那殺人的眼光簡直了。
晚上晚自修的時候,李葵花真在犯難如果解這一道物理難聽,隨之而來從校門口聽到了自己班上的物理老師罵聲“學生無知不可怕,就怕學校家長無知,可悲!可悲啊!”教室門噗通一下,全教室裡的人嚇了一條,在李葵花的視角看來,先是伸出一條寬鬆校褲,穿着小黑鞋裸着狡猾沒穿襪子的腳,然後就是他的聲音“同志麼,你們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