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小番外 032李翼軒的過去
032李翼軒的過去
“喂喂！明未央你到底要幹什麼！”左尋咬牙切齒地躲避着小央的攻擊。
小央及其淡定地說：“滅掉你！”
左尋受不了地一搖頭，決定狠下心來對付小央。他單手牽制住小央，然後把她牢牢地固定在懷裡，一把扛在肩上大義凜然地走出去。
還不忘回頭對我們說：“再見。”
“左尋你這個混蛋放我下來！”小央在左尋的背上扭來扭去，“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家做飯。”
小央大叫道：“不要！我要和你決鬥！”
“做完飯再決鬥。”左尋幽幽地說。
“不行！”
“你沒有反對的權利！”
“不然我不做飯！”
“你敢。你不做我就把你這幾天的事蹟全部告訴明叔叔。”
“……左尋你這個卑鄙小人！”
那兩個歡喜冤家就這麼一路吵着出去了。
“呀啊！”我大叫一聲，吃痛地捂住了腦袋。
我瞪着眼前的罪魁禍首，以及那隻剛剛對我的腦袋不敬的爪子。
李翼軒你這個天殺的！不要以爲我喜歡你你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啊！真是的，我是不是瞎了眼了纔會喜歡你啊！
我在心裡無比悲憤地想着。
“啪。”又是一個爆慄在我的腦袋上開了花。
我捂住再次被偷襲的腦袋，狠狠地踩了李翼軒一腳。
“兔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李翼軒氣鼓鼓地瞪着我。
我毫不示弱地吼回去：“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打我兩下我才踩你一腳而已啊！小氣鬼！”
他火大地看着我：“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是不是？！”
“切。誰叫你要打我。”
“誰讓你一直盯着左尋看！”
“切。誰看他了。我是在看小央。”
“誰知道你的！說不定打着看明未央的幌子在不停地看左尋。”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蠻不講理！”我氣急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唔。”李翼軒吃痛地輕叫了一聲。
我依舊不鬆口，想要狠狠地報復回來。
李翼軒也不躲，就任由我在他的身上留下這一個印記。
我咬到自己的嘴巴有點酸的感覺的時候才鬆口。
我離開他的身邊一點點，擡頭想看看他的表情。
李翼軒也不惱，只是用無比溫柔且寵溺的目光注視着我。
就像是在注視着世界第一的珍寶一般看着我。
“哎。”我叫他，“我咬你了，你難道不生氣麼？”語氣裡還帶着微微的歉意。
李翼軒卻忽然笑了：“不生氣啊。要是你願意，我隨時可以給你欺負。”
我微微地睜大了眼。
怎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溫柔了。
我有一種錯覺，他似乎不是在看着我。
討厭，我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李翼軒。”我輕喚，“你是在對我說話麼？”
他一愣，接着寵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笨兔子，當然是在對你說話啊。不然我在和鬼交談啊？”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鬼使神差地開了口：“李翼軒，你以前有過喜歡的女生嗎？”
問完這句話之後，我悔得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驀地，他開口道：“有。”
我驚訝地望着他。
不是驚訝他以前有過喜歡的女孩子。
而是驚訝他竟然這麼坦然地說出來了。一般人不都是會很介意說起這種事情的麼？尤其是男生不是很反感女生問這種問題麼？
“啊，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我抱歉地笑笑，“我太任性了。”
李翼軒倒是很平靜地衝我一笑，說：“沒關係。”
接着他鄭重地看着我：“兔子，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我點點頭，表示好奇。
“嗯。反正這段想要丟掉的回憶，我也應該跟你說。”李翼軒微微一笑，望着我，“畢竟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要告訴你我的一切。”
雖然看着他在笑。
可是爲什麼我覺得那個笑容無比的苦澀，就像是美人魚化身爲的泡沫一般美麗卻又充滿悲傷。美麗得讓人心疼。
這樣的他，讓我情不自禁地上前靠近握住了他的手。
似乎只要這樣，他就不會悲傷，我就能夠給他力量。
李翼軒反握住我的手，緊緊地牽住了我。
我靜靜地等待着他訴說着他的過去。
他擡頭看着天花板，開口緩緩道：“我以前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子，名字叫慕櫻。她是個很可愛又很膽小的女孩子。似乎溫柔善良天真單純都可以用來形容她。她是我第一個見過的那麼純淨的女孩。也是我第一個那麼用力地去喜歡着的女孩。”
我看着李翼軒原本有些僵硬的臉龐在說到關於這個女孩子的故事的時候逐漸變得溫柔的時候，心裡稍微有那麼一些不甘心。
不過，慕櫻這個名字……
有個櫻字……
難道是上次蘇沐琪提到過的那個櫻？
我望着李翼軒的側臉，繼續聽着他的故事。
“隨着不斷地與她接觸，和她交往，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她，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李翼軒略低沉又帶着些許磁性的聲音慢慢地訴說着，“後來，我就在學園祭的時候向她告白了。很幸運的是，她竟然也喜歡我，我們就這麼開始成爲了一對戀人。”
“我們曾經是那麼令人羨煞的一對。每天下午放學，我們都會一起回家。我爲了能和她多說說話，再也不坐家裡執意要來接送我上下學的車。而她也很可愛也很貼心。在我累的時候，她總能讓我振作精神；在我難過的時候，她總會輕聲地安慰我；在我遇上困難的時候，也是她一直在我的身邊。”
“我們是那麼的相愛。那段日子，簡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記得她曾經爲了我跑到河裡去撿我弄掉的我最喜歡的也是我媽媽送給我的耳釘。我也記得她曾經冒雨去幫我去取我落在學校裡的准考證。我也記得她身體不好卻陪着任性的我淋了一下午的雨，結果發高燒。”
李翼軒訴說着這些往事，臉上盡是幸福的笑容。
“她爲我做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多到我覺得我用這輩子都無法償還她。我下定決心要一輩子守護這個女孩。”
“但是，就在她生日那一天，就在我想把我特意訂製的尾戒在那一天想要送給她時，她卻人間蒸發。我發瘋似的找她，不管是出境名單，還是從這裡飛往各個城市的乘客名單，甚至是火車、汽車和客船的乘客名單上，全部都沒有她的名字。她，就這麼消失了。”
李翼軒的表情一下變得落寞起來。
“那個原本我深愛的女孩，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離開了我的世界。”
我忍不住問：“那你去找過她的爸爸媽媽了嗎？”
他苦笑了一下笑，說：“慕櫻是個孤兒，一直住在孤兒院裡。要不是院長心腸好，看她成績好有資質，特意贊助她學習和生活。不然慕櫻連上學的學費都沒有。而直到遇到我，我才把她接到我家裡和我一起住。”
原來慕櫻是個這麼令人心疼的女孩子啊。
我似乎能夠明白爲什麼李翼軒能這麼憐惜她的原因了。
“我甚至動用了我父親的關係出動刑警，幾乎把這整個城市翻了一個遍，就是沒有找她。一個人，若是想真正地讓任何人都找不到，那麼是任誰都不會把她找出來的。”
“我找了她大半個月，仍是沒有任何消息。我父母不希望我再這麼無結果地找下去，他們決定讓我去留學。而我也不想待在這個充滿悲傷回憶裡的城市。我覺得這裡每一個街角都有她的呼吸，都有她的影子。所以最後我答應了他們，選擇了去奧地利進修。”
他一頓，收回看着天花板的目光，轉頭看向我，似是無所謂地一笑：“這就是我以前的故事。”
我點頭，突然伸手抱住他，柔聲說：“李翼軒，雖然我知道我做的沒有慕櫻爲你做的多。可是我願意陪着你一直走下去。我不知道爲什麼慕櫻會離開，我也看到了你說起她的時候溫柔的表情。我也知道，你的心裡一定還有着她的位置。”
“不過，我不想讓你再孤單下去。我會陪伴着你，一直走下去。即使我永遠比不上慕櫻我也想待在你的身邊。我不想取代慕櫻在你心裡的位置，這樣的回憶我也不希望你忘卻。這也是人生的一種體驗，回憶總是會變成自己的養分的不是麼？所以，我只要你不介意我一直賴着你，待在你的身邊就可以了。”
李翼軒怔怔地看着我，繼而揚起了嘴角，輕輕地反抱住了我。
“笨蛋。”他蹭着我的頭頂，“你真的不介意我忘不掉這一段回憶嗎？”
我點頭，說：“不僅這樣，我還希望你不要忘掉你曾經遇到過這麼好的一個女孩，擁有過這麼一段美好的歲月。”
李翼軒更緊地擁住了我，說：“笨兔子，你不會吃醋啊？”
“不會……”我嘟起嘴，“纔怪呢。我當然會有那麼一小點點的醋意啦。不過只有芝麻那麼一點點大哦，不不不，比芝麻還小。”我揚起了自己的笑靨。
李翼軒點了點我的鼻子，寵溺地一笑：“你啊。”
“哼哼，我可是很大度的。崇拜我吧，膜拜我吧。嘿嘿，看在我這麼寬容的份上，李翼軒你以後不能老是因爲我多看了其他男生一眼你就亂髮脾氣啊。”
“叫我軒。”李翼軒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不解地望着他：“啊拉？”
“叫我軒。”他不容置疑地說，“你都叫彗那傢伙是彗，爲什麼我明明在和你交往你卻連名帶姓地叫我啊。你從今天開始叫他千代彗，叫我軒，聽到沒有。”
說完他還很霸氣地摟緊了我的腰。
“是啦，知道了。”我扮了一個鬼臉。
李翼軒把我抱緊，輕輕地說：“兔子啊，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我偷笑着，把自己那顆臉紅得發燙的臉埋進他的衣服裡：“我也是，有你真好。”
突然，我想起來什麼，四處偵察着敵情。
“幹什麼呢？”李翼軒問。
“咦？琳亞和凌星宇人呢？”
“他們早就不在啦。就你這個笨蛋還沒察覺。”李翼軒無奈地蹭了蹭我的額頭。
接着再次把我輕擁入懷。
吶，就在這個夜晚，我覺得我和李翼軒的心又接近了一些。
我知道了他的過去，越發地覺得他是個令我心疼的孩子。
雖然有時候傲氣得誰都不敢接近，脾氣壞得讓人火大，美得和個妖精一樣讓人不敢相信。
可是去掉這一切，他也只是個需要人疼愛的小笨蛋而已。
所以我願意陪着他。
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他，我也會陪在他身邊。
一直到我停止呼吸。
一直到那個對他來說比我最重要的人出現爲止。
在那之前，請讓我來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