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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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逃避問題,在五年前,陳洛哥跟她講過,沒想到,五年後,靜又提醒她不要逃避問題。

五年前,的確是怕再次受傷,纔拿孩子作爲藉口,掙開他們的婚姻。以爲這樣是好的,可惜這五年下來,才知道心裡空缺無人能補。有時,她也會問自己,怎麼就不堅持下去呢,可能結局就不一樣了。還好,她還有昕昕。如果不是有昕昕,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還會記得自己,還會是一個人嗎?

“灝揚,我明天要去趟M市?”徐暮景接過謝灝揚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暖暖身體,纔開口說。

“M市?怎麼,又爲了祖國的教書育人?徐叔,你就不能好好在家安享晚年,一定要累壞自己的身體嗎?你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謝灝揚看着這個年過半百,頭髮已見白的老人,勸解道。

“好小子,明着暗着說我老。這次我不是去研究學術問題的,是有私事要辦。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再找一個人吧,也就是你的嬸嬸。”徐暮景喜憂參半的道出他去M市的目的。

“哦,這不是好事嗎?”謝灝揚不明白爲什麼找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不是該欣喜嗎?怎麼表情那麼複雜。

徐暮景看着茶杯冒出的氤氳霧氣,沉重的說:“你嬸嬸已經不在了,我只打探到你嬸嬸的墓碑,這次我回M市,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嬸嬸生前的事情。”

謝灝揚愣了下,方說:“需要我幫你預定飛機票嗎?可惜我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走不開,要不然我就會跟你一起去。”謝灝揚想想,自己也有段時間沒有去看望丈母孃了,如果不是這個會議重要,自己鐵定會跟徐叔一起去M市。

“沒事,你公事要緊,機票我已經訂好了,你不用擔心。”徐暮景喝下口中的茶,溫和的說。

“明天幾點走?”謝灝揚給徐暮景滿上一杯茶,問道。

“明天中午的飛機,大概下午三點抵達M市。你不用送我,我自己一個人就行。”徐暮景拿起滿上的茶,喝了口。

“這怎麼行,徐叔,你就讓灝揚送你上機場吧,我怕你搭車麻煩。”謝灝揚拒絕他的提議,怎麼着都不能讓他一個老人家搭車去。

徐暮景瞭解謝灝揚的脾氣,無奈應允。對於謝灝揚的關心,他還是很感動的。灝揚從不把他當外人看,甚至把待他如父親般看待,怎能不感動。只可惜灝揚對他父親的成見還是那麼大。

兩人談了一個小時,謝灝揚見時間不早,就催徐暮景早點歇息。

徐暮景起身,說:“灝揚,你也早點睡吧,不要每天晚上都喝酒,尤其是空腹,這樣很傷身也傷胃的。哎!”

徐暮景還記得五年前,他給自己打電話,讓他早點回來見見他的媳婦。那時候的語氣真的用四個成語來形容,“意氣風發”。可等他回來後,他所謂的媳婦不在,就只見到他頹廢的倒在酒堆裡。

徐暮景真的很好奇,他喜歡的女孩究竟是何許人物,居然放棄灝揚,這麼優秀的男人。

謝灝揚看着徐暮景穩步回房間,隱隱感覺到他的傷感和孤寂。他們都是一類人,無法與心愛的人走到一起。不過,還好她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

明天下午,惜桐帶着昕昕來到母親的墓碑旁。一路上,昕昕都在問着外婆的事情,惜桐都一一回答。

然後昕昕又從小書包裡,拿出她剛畫了不久的畫問,“媽咪,你說外婆喜歡昕昕的畫嗎?乾媽收到我的畫,都高興的連親我的臉蛋好幾次了。外婆應該也喜歡昕昕的畫,對嗎?媽咪。”

惜桐看到昕昕的畫裡有兩個人,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女人。從大致的模樣推測,惜桐肯定昕昕畫的應該是自己和她本人。

“嗯,外婆一定喜歡,很喜歡昕昕畫的畫。外婆,一個人在那裡很孤單,有昕昕畫的這幅畫陪着她,外婆想媽咪和昕昕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看看,這樣外婆就不會一個人了。所以說,外婆會喜歡昕昕的畫。”惜桐柔聲撫慰女兒。

昕昕歡悅的說:“耶!我就知道外婆喜歡昕昕的畫。”昕昕眼睛閃閃發亮,長長的睫毛也跟着動,煞是可愛!

惜桐也被昕昕快樂的氣息感染,一掃來之前的傷感。活着的人應該要幸福的活着,不要緬懷於傷感之中。

母親的墓地很乾淨,應該是有人清掃過。

惜桐蹲下身,放下白色康乃馨,把昕昕帶到母親的面前說:“媽,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昕昕嗎?你的外孫女,上次我帶她來見你的時候,還一丁點那麼大。如今她現在長這麼大了。”

她拍拍昕昕的頭,不用惜桐的開口,昕昕已經脆聲叫了聲外婆。

惜桐撫摸着墓碑上的字,停留在母親的名字上,林婉琴。

“媽,你不用擔心我,我過得很好。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有一家自己的小店,收入穩定,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擁有這些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雖然我的生活不是十全十美,但你不是說過不要追求太多東西,會累的。有些東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強求不來。那麼,媽,我就讓它順其自然吧。”惜桐站起身,她好奇的看着對墓碑發呆的女兒。

“昕昕,怎麼,你不是有禮物送給外婆嗎?”惜桐輕聲問。

昕昕,把畫放在花束下面,說:“外婆,這是昕昕送你的禮物。媽咪說你會喜歡昕昕送你的禮物,有了這個禮物外婆就不會一個人。所以,外婆我把這禮物放這,你想我和媽咪就能夠一眼看到我們。”

惜桐摸摸昕昕的頭,對着墓碑說:“媽,我走了,有時間我會再來的。”惜桐深深的看了墓碑上的照片,就拉着女兒的手轉身想離開。

一個人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嚇了惜桐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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