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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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謝灝揚從往事中回籠。但是臉上仍沒有表情地點了下頭。

莫靜看着謝灝揚平靜的神情,憤怒地想撕破他的臉皮,心裡更是替惜桐不值,居然愛上了這個負心漢。

“是啊!或許對於你來講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嗎?當時對於惜桐來講,該是怎樣一件殘酷的事實啊!?”莫靜眼睛飄向遠方,陷入往事中......

當她氣喘吁吁的跑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惜桐跌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眼神呆滯,彷彿一個沒有生機的布娃娃,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她馬上跑到惜桐的身邊,柔聲地說:“惜桐,你,你怎麼了?”

惜桐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呆呆地沒有任何反應。她搖了搖惜桐,急切的說:“惜桐,你怎麼了?別嚇我好嗎?”

也許是搖晃的幅度太大了,使惜桐終於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她的手緊緊地抓着莫靜,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莫靜,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啊?你告訴我,請你告訴我我是在做夢好嗎?他們居然說我媽去世了,我媽怎麼捨得離開我,我可是她惟一的親人啊。他們一定在說謊,對嗎?對,一定是,一定是的。”

“惜桐你...我...”莫靜不知怎麼安慰她,只是緊緊地把惜桐摟進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希望藉此傳達她的關心。

突然惜桐推開了莫靜,向手術室走去。一推開手術門,卻看到一個護士拿着一塊白布蓋在母親的身上,就急急地推開了她,撲倒在母親的身上。

“你們,走開,不要碰我的媽媽。媽媽,你別怕,有我陪着你,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弄走的。”惜桐緊緊地抱着媽媽,把她的小臉貼在媽媽的臉上。

莫靜跟着惜桐跑進手術室,可是卻看到這樣的情景,心痛到無以復加。只好握緊拳頭,堵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然而,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小姐,請節哀吧。你這樣不僅耽誤我們的工作,而且還會讓死者不安的。”雖然他們看到她這樣,也感到很難過,然而畢竟這樣的場面見多了,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感觸。

其他護士看到,也紛紛跑過來,把她從死者的身上拉開。惜桐卻緊緊地抱着死者,一刻也不鬆開。但是畢竟寡不敵衆,還是讓護士把她從死者身上拉開了。

惜桐眼看着她們推着她的母親,卻無法掙脫他們緊緊拉着她的手,只能大聲地嚷道:“你們放開我,你們不可以這樣的。媽媽,媽媽她一個人會孤獨的。你們不能這麼的殘忍。媽媽......”

莫靜趕緊跑到惜桐的身邊,摟着她的肩膀,安慰的說:“惜桐,你別這樣,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伯母走得安心呢?我相信伯母在天堂不會孤單的。

伯母生前做了那麼多的善事,一定會有許多天使陪在她的身邊的。我也相信她會在天上看着你的。所以,惜桐讓伯母安心的走吧。好嗎?”

“可是,靜,我還有好多話沒跟媽媽講,也有好多事情沒來得及做,媽媽怎麼就離開我呢?她會怪我啊?”

“不會的,伯母怎麼捨得怪惜桐呢?她疼你還來不及呢!我經常聽伯母誇你是一個孝順的女兒,連我聽了都覺得自嘆不如。所以,惜桐你不用責怪自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我一點兒也不好。如果我能夠多一點關心媽媽,她就不會那麼快得離開我。如果我不忙着工作,就可以在她最後的日子裡陪伴着她,那麼媽媽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遺憾了。真的,我真的太不孝順了。”

“惜桐,你不要這樣。這些,伯母都會了解的,她不會怪你的。在她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孝順的女兒,你是伯母惟一的牽掛,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讓伯母擔心的。其實對於伯母來講,你的幸福纔是她的最大幸福。”

“對啊,我傷心媽媽也會跟着傷心的,所以我不能哭。我要微笑地送媽媽走上天堂,我要讓媽媽知道她的女兒很堅強。”惜桐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笑着對莫靜說。

“對,就算伯母離開了你,你還有我,我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

“是啊,我還有你,還有灝揚。”只要想到灝揚,她就會覺得有了依靠。

惜桐握緊莫靜的手,一臉笑意地說:“謝謝你,靜,有你這個好友真的好幸福!”

“你知道嗎?在你提出分手的前幾天,惜桐的媽媽因爲癌症晚期,去世了嗎?”

謝灝揚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分手前幾天,惜桐是向自己請了幾天假,他以爲她是工作累了,也沒在意。並且當時自己爲工作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顧及其他。

沒想到她的母親居然過世了,他還記得那是一個很溫柔和藹的人,居然就這樣走了,惜桐應該很痛吧,而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謝灝揚感到深深地自責和痛苦。

“你當然不會知道了,因爲那時我問她要不要告訴你的時候。你知道她怎樣回答我嗎?她說你爲公司的事情已經忙得分不開身了,她不想在添加你的負擔。

她那麼爲你着想,你卻在那時跟她提出了分手?是,你不知道她母親的事情,但是就算是你看在她爲你做的那麼多的份上,你都不應該拋棄她,不是嗎?”莫靜冷冷的質問着對面那個男人。

謝灝揚沒有言語,只是揪心的痛楚卻一陣又一陣襲來。

“怎麼,你也感覺到痛了嗎?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最痛我還沒說呢!”莫靜看到對面的男人冷漠的面容終於撕破,並且還是一副很悲痛的樣子。就感到特別的開心,至少她認爲她是在爲她的好友報復他。

“分手那天,惜桐整整淋了一夜的雨。當時惜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然而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她發現自己的下體流出了粘稠的紅色液體,把她周圍的雨水都給染紅。”

謝灝揚身體震了一下,全身猶如冷空氣包圍,是那樣的冷徹心扉。

“因爲被雨淋,又加上小產,使惜桐整個人變得虛弱和憔悴。也許是打擊太大了,她老是陷入恍惚狀態,有時連周圍發生什麼都沒反應,經常是呆呆的樣子,就像靈魂出竅的人。也是因爲此,才發生後面的事情。”

謝灝揚心提了起來,沒有說話,只是等着莫靜的下文。

“她因爲沒有注意到路燈,在亮起紅燈的時候,居然還是走上了交通路道,致使她發生了車禍。她在醫院整整呆了兩個月才痊癒。你知道我最慶幸的是什麼嘛?”莫靜笑着對對面的男人問道,然而她的笑卻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知道,或許後面的事將會讓他痛苦一輩子。

“她忘記了你,應該說跟你有關的事情,她一樣都不記得了。我想,對她來講,或許是一件好事吧,一個只給她痛苦的人記住了只會讓她難過,乾脆就忘了吧!重新開始生活。所以,我就帶着惜桐來到這裡,永遠遠離T市。可是爲什麼你還要出現在這裡呢!”

“我是因爲公事來這裡的,我並不知道她在這裡。”

“那就最好了!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了,就請你不要在去糾纏她好嗎?我不希望她會記起以前的事情,我想你也不想吧!所以,請你辦完事情後,就離開吧!”

忽然莫靜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莫靜冷冷地收回了視線,看着手機的來電顯示,就換上了一副笑臉接起了電話, “惜桐啊,我在外面,正在趕往回去的路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另外,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糯米飯,你等着哦。嗯,拜拜!”

莫靜滿臉笑意的掛上電話,看到對面的男人望着她的手機,馬上轉換了另一副嘴臉,“我今天要說的就這些,我先走了,再見,不是,應該是不見。”說完,就踩着她的高跟鞋離去。

謝灝揚仍然沒有從這些事情中緩過勁來......就連莫靜什麼時候離去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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