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雯能夠理解張世東的怨聲載道,換做自己心裡也會不舒服,站在他的角度看,拼死拼活的幹,背後還總要被人捅刀子,不是一次兩次,心裡能舒服就怪了。
魔都現在擺出了響應了上級號召的姿態,你謝家能把姿態弄到京城去,那就讓京城的壓力來壓張世東,我們現在就是坐山觀虎鬥,不管上面將命令下達給誰,我們都照搬執行,最終看結果就好了。
張世東奉獻了一鍋靚湯,真的能以此抵消謝家老爺子幾十年經營出來的人脈情分嗎?邢雯對此並沒有多少信心,她也不曾真正品嚐過那湯,對張世東口中所言的功效還不是十分的信任,這世界真的有那麼神奇功效的濃湯嗎?
事不過夜,結果呢,一個平靜的夜就在所有看熱鬧人不敢相信的狀態中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魔都方面只來了一個邢雯,燕京方面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據說諸位大佬,沒有一個對此事表態,就似沒有接到謝家老爺子的電話一樣。
躲在暗中看笑話的人笑不出來了,張世東還真的是有辦法,那一鍋靚湯往上面一遞,什麼節奏,諸多大佬不說瘋狂也要爲之閉嘴,能延年益壽的一味藥湯,功效是否能夠綿延暫時還說不清,但當時喝下去時間不長覺得精神頭來了卻是真的,經過專業人士的驗證,裡面沒有一點刺激性的材料,不會產生亢奮的情緒,完全是因爲產生的藥效對人體各個器官產生了刺激,刺激了細胞的活躍度,讓身體重新煥發青春。
面子裡子。情份情意,價值幾何?再重能重得過自身,張世東用了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擦邊‘賄賂’方式,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讓老人們都不得不暗自紅着臉收下了這份厚禮。年歲大了,身體的康健成爲了他們以及他們身邊人最在意的事情,古往今來但凡是能夠對延壽有效果的物件價值都昂貴到超乎想象。
邢雯在醉伊人吃了晚飯就離開,並沒有等到品嚐那鍋湯,待到她第二天早上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後,傻了。這世界還真有一些東西能夠超越理智所帶來的理性,張世東本也沒有錯,他的醉伊人俱樂部各方面檢查也都過關,連如今最不被重視的火警系統,也都聘請了專門的人員經過系統培訓持證上崗,確保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當火警警報響起的第一時間,三分鐘內能夠趕到大樓的每一個角落,隨即手臺就可以與火警值班室聯繫,警報報警五分鐘即可開啓自動滅火系統。
你謝家,吃相太難看了,就算不難看,想要在我身上佔便宜。你得有一副好牙口,我爲了讓大家都閉上嘴,所有各個提供檢查的地方全都是超標準建造,但凡是必須達標的項目,人家說六十分合格,我要做的就是八十分九十分,現在我投入了大價錢,還沒等到回報,你們就跑過來搶吃搶喝,尼瑪真不拿我當回事是吧。那就掰掰手腕子,看誰的力量大。
先是大家都想不到的強硬,當大家都以爲他該強硬的時候,偏偏又來了一個峰迴路轉,輕描淡寫之間。讓謝老爺子那些電話都成爲了廢話,看熱鬧的人都不禁對張世東高看一眼,誰說這位就是愣頭青不懂得鬥爭,完全就是鬥爭的真正高手。
第二天一大早,張世東依舊坐在那裡,茶水喝着,煙抽着,眯着眼睛笑眯眯的坐在那裡,來吧,不是要從我這裡奪走點東西嗎?我坐在這裡可不是擺設,誰來,我能給面子呢?
正當大家都以爲謝家面子丟盡理應偃旗息鼓另尋方法之時,老爺子又出來了,這一回坐在書記的辦公室就不走了,再一次給諸位領導打了電話,只不過對比昨天,今天這些是真正共事過,關係也不是點頭之交的領導,老爺子年過九十什麼沒見過,也不在意措詞激烈會否得罪對方,話裡話外將年輕時從不展現出來的強硬展現出來,既然已經將面子丟盡,索性也就潑婦罵街。
你能對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做什麼,哪怕他杵着柺杖端坐在你的辦公室不走,你還能將他趕出去嗎?
任務落在了孟京民的身上,不是讓你去試着完成,是你必須完成,都知道這時候給張世東打電話下命令很有可能被對方撅回來,那面子可就徹底丟盡了,需要一個媒介,孟京民最佳,他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且完成這個任務也會有相應的領導說話,有功必賞。
拿張世東的事情說事,最是忌諱,但此刻已經沒有了辦法,總需要有這麼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你橫不能讓上面的首長們就被擱在那裡,也不能怪張世東,他完全就是揹負着巨大的憤怒在隱忍着,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對你的勞動成果指手畫腳,想要將屬於你的東西拿出來平分,換誰誰能忍受得了,現在不止是要東西,還要拿大人物來砸張世東,換做誰不會生氣到想要宰了對方。
沒動,一動沒動,張世東早就已經打定了心態要死扛到底,誰來也不給面子,也就不所謂生氣與不生氣了,早早晚晚都要面對這樣的局面,醉伊人一旦火了,來分一杯羹的人是越來越多,都想着能夠佔點便宜,勢必會成爲衆矢之的,索性就在開業初始,就打下了一個老子這裡不慣着任何人的基調,要來,就直接來一場巔峰對決,讓該閉上嘴的閉上嘴,該打消念頭的打消念頭。
就坐在那裡,來吧,我看誰來,我不簽字誰能按着我的手簽字。
孟京民來了,預料之中,今天的凳子旁邊擺放了幾個鋼製成四方塊,張世東見到孟京民二話沒說,舉起手掌將第一個四方鋼塊給砸的癟癟,那意思已經很明顯:“誰要來,不怕死的再上來,否則誰也沒有面子。”
孟京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話明知道是廢話還不得不說。
“換股份的事情有些扯了,給他一點實惠也未嘗不可,不過是一些錢財身外之物,沒有必要把人徹底得罪死了,謝家在魔都也不是一文不值,這要給你下點絆子噁心噁心你會挺難受。當然了,東西是你的,你自己說的算,別人的建議都只是建議,怎麼決定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你的手中。”
張世東還是沒說話,喝了一口茶,示意孟京民抽菸,手指頭在耳朵里扣了扣:“你說什麼,我耳朵最近不好使,聽不清楚。”
孟京民好氣又好笑,趴到他耳邊又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故意將一些漏掉的情節補了進去,告訴他適當的堅持可以不要堅持過度,否則將會非常非常的麻煩,那位老爺子是什麼都不要了,目的就是給謝家最後搶下來一塊肉。
玩混不吝的!
張世東笑道:“我就喜歡人家跟我玩橫的,正找不到對手呢,來吧,我看誰來我這裡找不痛快,都準備好了,看到沒有,殺威棒就在邊上,反正我也好久沒有活動了,今天就好好的活動活動。”
孟京民搖搖頭,知道再勸沒有任何作用,轉身離開醉伊人俱樂部,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管的了,這件事上做好做壞都沒有獎勵,迎合了上心就得罪了張世東,迎合了張世東又會讓上面覺得你辦事不利,兩相去其害,孟京民選擇了辦事不利,反正能夠回去交差就好了,事情辦得如何,都會留下壞印象。魔都的老幹部恬不知恥的形象在高層之間露出來,整個魔都系統都跟着丟人,速戰速決是必須的,關鍵是怎麼弄,孟京民可不想將自己扔到裡面,這人情要是欠給張世東,那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還的,自己也絕對償還不起,爲了一個機會將這麼大的人情欠出去,實在是不值當。
見到上面暫時又沒了動靜,午飯前,老爺子離開了書記辦公室,直接坐車來到了醉伊人俱樂部,既然打定了主意倚老賣老,那就倚賣的徹底一點。
張世東得到消息後嘴角露出笑容,站起身將角落裡放着的一個足有兩米長的狼牙棒拎了出來,坐下來之後平放在腿上,抓着一個地雷西瓜將腦袋削下去,用大大的長勺一塊一塊的挖着吃西瓜,等待着即將上演的熱鬧。
我,半步不退。
手機,關機。
電話,一概不接,既然對方那老賊都選擇了徹底不要臉,我也就表表態,來到魔都我沒去招惹這裡的保護主義,我也沒有與任何人起衝突,真當我是好欺負還是怎麼樣?
聽說張世東手機關機,京城方面傳來了幾聲嘆息,對着身邊的勤務人員說道:“準備一下,我去北戴河療養,最近沒什麼事電話不要接進來了。”
同樣的,也有一些人,吹鬍子瞪眼:“這也太沒有組織性紀律性了,是誰容忍這樣的兵痞混入隊伍當中,難道不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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