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的在哭,哭的臉都都紅,額頭滲透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我摸了摸他的臉,小孩子難受也不會表達,唯一能宣泄的方法只有哭。
那時候我恨不得他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來承擔,我真的好怕,好怕,儘管我已經強制的讓自己別往那方面去想了,可去了醫院卻又根本什麼都差不出來,我把安陽交給了保姆手裡,手因過度緊張和害怕已經抖的不行,差點就連手機都沒能握的住。
我指尖發顫的撥了喬初的電話,跟她說了安陽的情況,喬初也被嚇了一跳,她讓我先彆着急別自己嚇自己,她想辦法託了人找關係聯絡了上海最權威的專家讓我帶安陽去一趟上海。
儘管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那一座繁華的大城市,可是爲了安陽,我不得不去,我只祈禱命運對我能夠公平一些,我從小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讓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沒辦法跟我在一起,又把最愛我的人和我推到了那樣的局面,我只祈求它能夠把所有的磨難放我身上就好了,千萬別讓安陽出任何事。
第二天我一刻也沒敢耽擱,立刻坐車去了上海,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以免節外生枝喬初沒有讓司機送出來,她自己打車來接的我們,直接去了醫院。
那家是私立醫院,收費自然也要比普通醫院要高上很多,安陽被那羣人給抱了進去,我跟喬初兩個人緊張的在外面等待着,天很冷,我手裡抱着一個裝滿熱水的玻璃杯,裡面都是沸水,捂的我的手被燙紅了我都不自知,醫生出來後問我有沒有服用過什麼特殊藥劑的時候,我手裡的杯子嘭的一聲被我掉到了地上,炸開了花。
“我,我懷孕期間沒有,服用過特殊的藥劑。”
“你仔細想想。”
聽了他的話,我的嘴脣在發抖,“醫生,你直接跟我說吧,到底是什麼?”
“暫時我們也都還不大清楚,先跟我來抽血驗一下吧。”他扶了下鼻樑上駕着的金絲眼鏡朝我搖頭,他說着轉身把我帶進了一件辦公室,他讓我握緊拳頭,扎針抽完血後就讓我們先回去了。
那一夜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原本我焦頭爛額的在回想着我懷孕期間的飲食,有沒有可能被人投機取巧的機會,後來不小心睡着了,整個後半夜我都在噩夢度過,我夢到了好多人,夢到了李慧得意的臉,
夢到了韓飛諷刺的譏笑,夢到了蔣振宇晦暗不明的眼神,也夢到了冷淡如陌生人的汪胤銘......
我抱着哭的不停的安陽,自己也痛哭流涕,我求他救救安陽,但他在夢裡給我的卻是一個冷漠的背影,然後離開我越來越遠,仍憑我在後頭哭的撕心裂肺朝他喊着這也是他的孩子啊,他的腳步都不見有半點的停留。
“啊!”
一直到汪胤銘的背影在我視線消失,我才猛地尖叫驚醒,才恍然察覺原來這是一場夢境,可夢境中的感覺竟然那樣真實,直到我醒過來好一會,我的心還是砰砰直跳緩不過來,彷彿那就是一場不好的預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氣,立馬偏頭去看安陽。
他還在我旁邊酣睡中沒有醒來,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恬靜的意味,他才這麼小,他還是個孩子,我實在不敢把他跟那些東西想在一快,可最終,那些醫生給出的結果卻讓我徹底崩潰了.......
我站在醫院辦公室聽完醫生給我的定論,我難以置信的搖頭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碰過那些東西,也從來沒有人給我注射過那種東西,這絕對不可能,醫生,你弄錯了你一定是弄錯了!”
“很抱歉對於這樣的結果我們也爲這個孩子感覺難過,但結果一定不會弄錯。”
“那,那我身上爲什麼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反應出現?爲什麼會直接到我孩子身上?這根本不可能,醫生,你重新檢查一次好不好?你一定弄錯了,你一定.......”我抓着醫生的手臂,央求着他在查一次,但他卻無奈的對我說,就算再查十次,出來的結果依舊還是這個,喬初見我情緒太過於激動生怕我做出過格的事情趕緊拉住了我。
“醫生,那這孩子該怎麼辦?他還這麼小,會有生命危險嗎?”
“這,我也不確定,我們只能檢查出來他身體現在的狀況幾乎是跟吸毒者的一模一樣,這樣的情況不是因爲後期是從母體裡帶出來的,反正一定是懷孕期間服用過某種藥物造成的,那種藥物在身體內有潛伏期,並且不知道對方用的什麼辦法,直接是到嬰兒身上的,對母體卻沒有多大的影響,我們給孩子服用的藥劑只能說稍微緩解一些孩子的痛苦,至於後面的......我們也無能爲力。”
那個醫生說的一臉誠懇,他臉上也盡是無奈之色,大概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對一個孩子下這樣
的手,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兒子的情況根本不是病,而是藥物造成的,根本沒辦對症下藥?”
“是的,因爲之前我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主要這還是個嬰兒,抵抗力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們也不敢用其他沒試過的辦法去給他試。”
聽到醫生的話,猛地攥緊了拳頭,尖銳的指尖恨不得刺進肉裡,疼的我手上的神經已經開始叫囂,那陣痛意直達心底,但我卻依舊沒有鬆手。
毋庸置疑,會對我下手的人總共就那麼幾個,用手指頭掰也能掰出來,我只能羅列是哪幾個,但具體是誰我一時半會卻沒辦法確定下來,安陽還是個孩子,就算我等得起,可我的孩子等不起,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從李慧下手。
因爲李慧是這些人裡最弱最好對付的,同時也是她設計我機率最大的。
這一次我只想盡快解決安陽的麻煩,然後帶着安陽離開這裡再不蹚這一趟渾水,所以我誰也沒找,只讓喬初幫了些忙,親自解決這件事情。
喬初幫我打聽李慧最近一段時間的行程,安陽就放在喬初家喬初帶着,她還找了幾個她之前遇到一些麻煩的時候花錢在保安公司找的幾個保鏢陪我一起跟蹤李慧。
我跟蹤李慧了三天,總算在第三天的時候看到她恰好是去醫院,並且那次是一個人去的,身邊沒帶保鏢,在她進去之後,我讓其中一個保鏢上去給她的車子做了一些手腳,等她出來後我們一路尾隨。
出醫院後,李慧開了沒多久,她的車子突然在路邊停了下來,那一段路正好還比較偏,李慧折騰了好一會,都啓動不起來的時候,我們纔開了過去。
車上三個人,我跟另外一個保鏢貓着腰躲在了後頭,剩下一個人開車,車子貼的黑膜,人家不走到後頭來看根本看不到後頭有人,再加上這車子上面擺了個出租的牌子,開車的人開過去,問了一聲,“小姐,要不要搭車啊?”
李慧回頭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車子甩門坐了上來,她說,“去海市蜃樓。”
“好嘞。”
車子緩緩啓動,是按照我們提前計劃好的地方開的,李慧坐在位置上,一會她感覺到了不對勁,“誒,你這位置不是去海市蜃樓的吧?”
她聲音裡凝滿了警惕,說着手上已經從包裡掏起了手機,我朝旁邊的人對視了一眼,他立刻拿着刀子站起來架在了李慧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