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在我們之間蔓延,帶在我手上的鐲子太沉重,重的幾乎要勒斷我的手,我朝喬莎看過去,她的臉色很難看,垂在身側的手攥着婚紗已經攥出了一道褶皺。
隔了至少好幾秒,她用幾乎於氣的要發抖的聲音說,“嫂子,你認錯了,我纔是振宇的新娘。”
“什麼?她纔是啊?哎喲,你看我這眼神,剛剛還是真是搞錯了呢,那這姑娘是誰啊?生的這麼漂亮,乍一看還以爲是今天的新娘子。”
蔣振宇適時的開口,把我們兩個分別介紹了一下,“這是安瑩,這是喬莎,我的妻子。”
“你看我今天還真是沒帶眼睛出門,把新娘子都能給認錯了,真是老糊塗了。”她拍了拍腦袋然後笑眯眯的說。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其實她也只是想給喬莎一個下馬威,並沒有太多的惡意,蔣振宇自然也不會太過的在意,只是這樣卻導致了喬莎更加的痛恨我。
她總不能直接朝建哥的老婆挑事,我跟着她回了下面房間的時候,剛進去,她就轉身就把一個花瓶給朝地上砸碎了,我當時迎着她回頭盯着我的眼神心中一陣忐忑。
她一步一步朝我走近的時候,我甚至有些恐懼的後退。
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近,她的個子要比我高一些,導致在氣場上我就比她矮了一截,“從前,有個人搶了我的東西,後來,你猜她怎麼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沒有好下場,但是我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死了。”
喬莎冷幽幽的盯着我,甚至房間裡還有兩個伴娘,她沒有任何顧忌的直接對我說着。
我聽到她的話時,呼吸都爲之一滯,我從不覺得喬莎是爲了嚇我故意說這種話的人,但是我卻不敢想象她的心會狠毒到這種程度,我更想象不到,她害死的人居然會是......
“我從來都沒有搶過你的東西。”
“但你覬覦了。”
喬莎給了我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就轉身朝裡面走,當着的面,把第二個花瓶也拿了起來,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腳下。
對此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卻後退了好幾步,坐在了牀上,勾着嘴脣瞧着我。
被她那個眼神盯的,我有些發毛,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喬莎身邊的一個伴娘朝我開口,“你這姑娘怎麼這樣,不還就算了,還把花瓶給弄碎了。”
我當時被那女的突如其來的話給弄的一愣,腦子有些懵,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門忽然被推開。
“鐲子莎莎姐可以不要,就當一份禮物送給你也無所謂,但是怎麼能弄碎這兩個花瓶呢,這可都是蔣振宇爲莎莎姐的喜好,國外空運來的瓶子和花。”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措手不及,聽到開門聲,我下意識的就回頭,對上了蔣振宇漆黑的眸子,他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責問過我一句,只是讓傭人進來打掃收拾了。
但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他已經動怒了,蔣振宇就是這樣的人,他的生氣從來不會表露在面上,只會在幽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二。
“安瑩。”他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
“啊?”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他說着率先轉身走了出去,我回頭看了喬莎和那兩個伴娘一眼,她們幾個人都統一起來整我,就算我解釋了,蔣振宇也並不一定會相信我吧?
我跟在蔣振宇的後面出了房間,他帶我走進了另一個空曠的房間,角落裡放置了一些雜物,關上門,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他回過頭來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很深邃似是蘊藏着神秘的漩渦,能把人一吸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我望着他,動了動脣,剛積攢起勇氣,我不想讓他誤會我,我想跟他解釋清楚,但是他卻忽然蹙起了他英挺的眉頭。
我當時被他這樣細微的一個表情變化弄的所有組織好的話都在一瞬間全部都哽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
“你就不能心思單純一點,只把我當做一個大叔嗎?”
我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心跳感覺瞬間都慢下了半拍,有種被雷擊到的感覺,如果當時給我一面鏡子,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慘白。
就好像是我手裡有一把刀,我把它交給了最信任的人,但他忽然朝我心口捅上來,讓我一下子措手不及......
“我,我......”
我口中喃喃的重複着,說不出話來,所有的辯解在這個時候都會顯得很無力吧,但我從未想過,他會覺得我心思不單純,哪怕是我喜歡他,我也只是簡單的喜歡而已啊,難不成他還會以爲我抱着什麼樣的目的麼?
我的喉嚨在發緊,感覺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咽喉,幾乎讓我喘不過氣,房間裡只剩下無邊的靜謐。
我低下頭,看着手腕上的鐲子,我伸手弄了半天才把它給拿了下來,我朝蔣振宇遞了過去,“我從沒想過霸佔不屬於我的東西,這個還給喬莎。”
“你喜歡就帶着吧,這個沒關係。”
我的指尖一顫,手中的鐲子彷彿千斤重,他終究不相信我......
“只是希望你能懂事一些,喬莎是我以後的妻子。”
我點了點頭,別開了目光,“恩。”
等到他離開了這個房間後,我最終還是沒忍住,眼裡有淚光在閃爍,最後順着臉頰滾了下來。
好難受,被蔣振宇誤會這感覺難受的
要死。
我彎下了身子,心口悶的你連呼吸都要呼吸不上來了,我咬着嘴脣,捏起拳頭在我的胸口用力的捶着,想要舒緩那種堵塞的感覺,但是卻一點用場都沒有。
我順着牆壁蹲了下來,蜷縮成了一團,耳邊還響着蔣振宇的話,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發出的清脆聲。
我朦朧的視線裡忽然冒出一雙紅色的尖頭高跟鞋,我的目光順着那雙修長的腿往上,張靜靈那張中性的臉出現在我視線裡。
她低頭看着我,帶着同情,然後伸手把一塊手帕遞給了我,“別哭,恨你的人會笑。”
我伸手接過了她的手帕擦了一下臉,然後她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怎麼哭成這樣子?”
我看着她,猶豫了一下,把來龍去脈跟她說了,說完我就後悔了,生怕她會覺得我是那種喜歡背後說人壞話的人,我急忙補充了一句。
“我,我只是覺得心裡面委屈,想要有個人說說心裡話,我不是在詆譭喬莎,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也別告訴蔣振宇。”
“切。”張靜靈冷笑了一聲,瞥了我一眼,“瞧你那膽小的樣,你怎麼可能玩的過喬莎,她是什麼樣的人,早在好幾年前我就清楚了。”
我當時一怔,沒有想到她原來早就會認識喬莎。
“蔣振宇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背後弄手段,這是他的逆鱗,他剛剛話對你說的那麼重,其實只是喬莎讓他覺得你是那種人,觸及了他的逆鱗而已。”
“你跟蔣振宇很熟嗎?”
“是啊,剛認識他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一邊讀書一邊靠給人做造型賺取生活費的窮學生,他跟他前妻周小姐結婚的時候,周小姐的造型就是我做的。”
我點了點頭,難怪他們關係看上去那樣好,可能也是跟蔣振宇前妻有關吧,畢竟張靜靈是當初見證了他們幸福的人。
“他說他的前妻很漂亮。”
“是啊,很漂亮,那麼般配的一對璧人,真是沒想到會被賤人害到這樣的結果,要不是因爲當年的那事,蔣振宇怎麼可能會跟喬莎在一起。”
說到後來,張靜靈的臉上毫不遮掩對喬莎的厭惡,但我卻沒敢細問,當然那個時候我跟張靜靈纔剛認識,就算我問了她也不一定會告訴我當年的真像。
只是後來我知道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想到喬莎的手段居然那樣高明,能騙了那麼多人,甚至,騙過了蔣振宇......
鬧了這麼一段不愉快,我也沒再回喬莎的房間去,那裡根本沒我呆的地,張靜靈讓我跟她身邊,我就跟她一起下了樓。
我坐在下面跟張靜靈正說着話,後面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安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