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孩子氣的樣子,陳正英無奈一笑,對金可欣說道:“金師傅,再過一段日子,就是我爺爺的八十四歲壽辰。我爺爺乙丑年生人,希望金師傅能夠理解。”
“八十四歲壽辰,乙丑年生人?”金可欣一愣,她可沒想到,陳正英求購獨角還有這樣的緣由。
民間有俗語,說七十三歲、八十四歲等,是人的一個坎。陳伯要過八十四歲生日,正是趕在了這個坎上。所以,陳正英是想用一件不錯的壽禮,給爺爺增加氣運,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
天干地支中,乙解釋爲草木初生,枝葉柔軟屈曲。醜解釋爲紐,寒氣自屈曲。示意乙丑年出生的人,相對來講水氣重。獨角屬於土屬性,土克水,能夠鎮水,所以陳正英來到川蜀之後,打聽道獨角的事情,便來到此處,還多次懇請金可欣割愛。
想到這裡,金可欣說道:“陳師傅乃至情至孝,實在令可欣敬佩,我也希望陳師傅能夠給陳老爺子帶回一件很好的生日禮物,但這跟獨角對我非常重要。而且,這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關係到三方面未來的發展,請恕可欣實難割讓。”
“另外,陳師傅是想以五行相剋的方法,給陳老爺子增加福運。同樣的,陳師傅也可以用五行相生的辦法,金生水,找一件金屬性的法器,起到同樣的作用。相信以陳師傅的能力還有陳家的影響力,找一件不錯的法器,應該不算太難。”
她的話很委婉,也很客氣,還給陳正英出了另外的一個主意。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拒絕對方的提議。
看金可欣的樣子,陳正英知曉這件法器對她確實很重要,基本上沒有得到的機會,只好有些遺憾的說道:“這樣的道理,陳某又怎會不懂。金生水從理論上來說,還能夠滋養他老人家的身體,但金氣銳利,爺爺又上了年紀,虛不受補。我與舍妹有了祖國名山大川,已經收集過一些金屬性或者土屬性的法器,但效果實在差的太遠。”
“所謂百善孝爲先,把法器讓給我們又如何,有什麼損失我賠償你。”一旁,陳無暇抱怨道。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沒學過啊!”金世佳吼道。
他這個人很胖,又身無長處。不過,有人對姐姐無禮,他絕不可能坐視不理。
“小妹!”
陳正英低喝了一聲,對金可欣歉意一笑,準備帶着妹妹離開。因爲他看的出來,金可欣對這跟石角勢在必得,再說距離爺爺的壽辰還有一段時間,只好去其他的地方砰砰運氣。
“哥!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適合爺爺的法器,怎麼能一走了之。”
陳無暇說着,又看向金可欣,說道:“你也是玄學中人,我代表陳家向你提出堪物比鬥,敢不敢?”
所謂的堪物比鬥,是指兩個風水師同時看到同一件物品,且這件物品還沒有歸屬於對方,但己方基本沒有得到的機會,才能夠提出的一種切磋。
一般情況下,只有在這件東西實在太過吸引人,纔會提出這樣的堪物比鬥。堪物者,堪指堪輿,物指被堪輿的物品,也指他們所需求的這個物件。
因爲挑戰一方等於從其他人那裡得到東西,所以堪物比斗的挑戰者,勝利,需要支付不低於那個物件的報酬。失敗,則要付出最少五倍那件物品的代價。至於被挑戰者,因爲即將合理獲得某件物品,所以他完全可以拒絕這種挑戰。
所以說,這種堪物比鬥,基本上很少出現,因爲東西已經快要成爲自己的,爲什麼還要接受這樣的挑戰。
金可欣當然沒有興趣接受這樣的挑戰,失敗之後石角可就要易主,即便贏了,陳家的那些賠償,她也不會放在眼中。
然而,她能夠保持理智,但金世佳不能。
“比就比,別以我們怕了你。”金世佳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金可欣一道凌厲的眼神就瞪了過去,可這個時候,改口已經來不及了。言出必行,是每一個風水師必須要堅持的東西。不僅僅是個人素質,冥冥之中,還有那虛無縹緲的氣運。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反悔是小狗。”陳無暇說道。
同意堪物比鬥,這就不是陳正英或者金可欣隨隨便便一句,小孩子的玩笑可以抹過,這代表的是風水師的信譽,還有對某種事物的堅持。
這與普通人隨便發誓跟喝水一樣的事情不同,因爲他們都是一羣特殊的職業者——風水師。
“幾位,如果我勝利,我會付出十倍的報酬。”陳正英直言道。
這話一出,趙錚等人對他更增添了一絲好感。
如果他說什麼不好意思,都是舍妹的錯,或者說實在抱歉,這不是他的本意一類的廢話,只會讓他們鄙視。反之,事情結果已定,他大大方方的直接表明,要認真挑戰,毫無做作。
“你們想比什麼?”金可欣問道。
“按照規矩,我們是挑戰者,比試的項目由你來定。我們明天就要離開成都,希望儘快。”陳正英說道。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此時此地吧。我在來之知曉李鐵柱先生的一些事情,從他的面相來看,雖無大富大貴,也不是窮苦命,但他這麼多年以來,基本上靠村民的救濟。我們就以李先生爲目標,找出他爲何如此貧窮的原因,再給出解決之道。”金可欣說道。
“好!”
陳正英立刻回答道。
“這兩位同樣是風水師傅,也是我說的必須要取得石角的人,所以……”金可欣補充了一句。
“哦?只顧着說話,倒是怠慢了兩位師傅。規矩我明白,兩位當然有資格參與比鬥。還未請教?”陳正英說道,這就是被挑戰者的好處。
“免貴姓趙。”趙錚說。
“袁樓。”
“趙師傅,袁師傅。”陳正英打了聲招呼,然後問道:“袁師傅莫非是華國有名的風水世家,川蜀袁家中人?”
袁樓笑着點點頭,說道自己家族,他當然很是驕傲。
“失敬!”陳正英說道,然後轉向趙錚,“不知趙師傅是?”
“我只是一介散修罷了。”趙錚隨口道。
陳正英以爲趙錚比較在乎身份,所以纔沒有說出全名,很是善解人意的笑着點點頭,沒有在追問下去,轉而將目光對準了這裡的主人,李鐵柱。
“幾位師傅,你們這是要給我看相?”
李鐵柱再在一旁聽他們說話,雖然他沒有讀過書,但關於風水的事情他還是聽村裡人說過。見他們幾位全都是風水師傅,要給自己看相,還要將自己貧窮的命運改變過來,當即有些激動。
“李先生,我們是這個意思,但到底能不能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還請李先生配合。”金可欣說道。
“沒有問題,金師傅又給我送錢有幫我找毛病的,謝你還來不及呢!絕對沒問題。”李鐵柱說道。
“李先生,我們那時公平交易,可不是我送錢。”金可欣說了一句,然後讓李鐵柱坐在屋子中央。
除了陳無暇和金世佳之外,另外四人都圍着李鐵柱,仔細端詳着。
“天庭飽滿,但地閣偏纖細,這應該證明他二十歲之前,過的並不如意,而且下巴上還有一道被樹枝劃傷的疤痕,地閣有缺,說明李先生二十歲之前,還受過重傷。”金可欣說道。
“金師傅,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九歲的時候,父母就死了,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都靠村裡人把我養大。說實話,這一次除了我想娶媳婦,將石角賣些錢之外,還想幫幫村裡人,畢竟這幾年咱們四川的水有些大,村裡的收成並不是特別好。至於重傷,是我十六歲的時候,去西嶺雪山抓雪兔,想賺點錢,結果掉小山澗裡面,用了兩天時間才爬出來。
這件事情我誰都沒有說過,就看看俺的長相,就能說出來,金師傅,你可真神了。”李鐵柱說道。
“那當然,我姐一直就很厲害。”金世佳自豪的說道。
對於金可欣的判斷,其他人都沒有意見,是以並沒有出聲。
袁樓在李鐵柱的身後,仔細看了看他左側的耳垂,說道:“李先生左側耳垂有四顆痦子,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青龍昂首紅羅帳。三上一下,上大下小,成壓的狀態。說明李先生在四十歲之前不會有老婆。男左女右,代表男性的左側受到壓力,證明李先生應該是一個怕妻類型的男子。”
“這個……”
李鐵柱老臉一紅,訕訕道:“我前些日子剛過了四十歲生日,倒是沒結過婚,不過我纔不怕老婆。”
“對對,後一句是我開玩笑。”袁樓笑着道。
大家心照不宣,也沒有說破。
對於兩人的判斷,陳正英沒有任何意見,面相觀看完,他則拿起了李鐵柱的左手。剛剛看了一眼,就面露驚異。
“這怎麼可能?”
“陳師傅,何故如此驚訝?”金可欣問道。
“三位師傅,你們來看。”陳正英指了指李鐵柱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