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卻鼻孔朝天地道:“除了辛大哥,我誰的話也不聽。你們沒聽見嗎?我辛大哥讓你們趕緊走!”
劉申平眼珠一轉,衝過來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小白臉,左大人在此,輪到你說話嗎?”說着,他揚起巴掌,就向穆北衝過去,準備抽他一耳光。
可是他人正往前衝,突然右腳絆到了自己的左腳,整個人向前跌來,撲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五體投地的姿勢。
穆北傲慢地道:“別以爲你趴在地上求我我就不趕你走,趕緊滾,滾!”說着還揮了揮手,好像趕蒼蠅。
劉申平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臉都黑了。
這牢獄司的獄吏們有個很奇特的特點,不管對方是七品犯官家眷,還是一品大員家眷,落到牢獄司裡,他們都自覺比對方大一頭,所以,雖然不知道這穆北是因何事入了牢獄司,他壓根就不怕,在這裡,歸屬只有一個亂葬崗。
想到在外面點頭哈腰地討好那些衙內,他們還不拿正眼看一眼,現在在這裡,卻可以把曾經的衙內們踐踏在腳下,這種心裡的滿足感,簡直無與倫與。
劉申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摔了這一跤,覺得顏面大失,也就更加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個小白臉,曾經的衙內,還敢輕視他?
看着再次衝過來的劉申平,穆北嗷地一聲叫,突然手腳並用地爬到牀上去了,當然,他不是逃命,而是結結實實地再次把駱清心護在身下,口中還叫:“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辛大哥!”
衆人:“……”
劉申平本來就是來打他的,他這到底是要護人,還是禍水東引啊?
突然被結結實實地壓在底下,就算是睡意再濃,駱清心也被吵醒了。她火冒三丈地一掀,就把穆北掀了下去,翻身坐起,目光冷冽,聲音隱含怒火:“怎麼?都嫌命長了?”
這情形十分詭異,一個十六七歲的男裝打扮的少女,坐在牀上,目光不善地看着一大堆牛高馬大的壯漢,竟然還口出威脅之言,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劉申平本來揚起拳頭要揍穆北的,但這時候穆北被駱清心掀開,整個身子摔下牀,正好砸在劉申平身上,劉申平失去重心,仰面就倒。
剛纔一摔五體投地,現在一摔四腳朝天,這還不算,穆北整個人還壓在他身上。
明明長得透氣如畫一樣的男子,壓在身上竟然像山一樣重,連他的骨頭都壓斷了兩根。
劉申平悶哼一聲,疼得幾乎暈過去,穆北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結果大概是太急了,手一落空,又砸了下來,手肘處巧之又巧地又壓斷他一根肋骨,劉申平頭一歪,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斷了三根肋骨,不暈纔怪。
穆北急忙爬起,一邊爬一邊道:“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沒站穩!”
不過這時候沒有人注意他。
左玉傑心裡想着“方政”說的災星兩個字,再看面前小女子橫眉冷目的模樣,心想還真是辣得很,心裡卻暗喜,他就喜歡辣的,辣的一會兒享用的時候纔夠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