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穆北睡着之後,後半夜的牢獄司,一片安靜,那些囚犯們在各自的囚室裡呼呼大睡。
駱清心卻悄然卸下鐐銬,開了牢門,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要從牢獄司唯一的正門走麻煩一點,不過,穿上獄吏的衣服,拿着腰牌,那就不一樣了。
那麼多的獄吏,外面的值守不會誰都認識。那些下值的獄吏們換班時間都不一樣,因此,駱清心中途出去,完全神不知鬼不覺。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出去了。
她逛了一大圈,還跑到春滿樓去喝了一回花酒。
別問她爲什麼要去喝花酒。
想要打聽事情,半夜可沒有茶館酒館還開着,開着人也少,只有青樓,晝伏夜興,而且龍蛇混雜,是消息集中地。
至於喝花酒的銀子,她用了最簡單省事的辦法,跑到將軍府裡,偷了萬宜芳的私庫。
順便還聽到萬宜芳和寶貝女兒駱茵琦的談心。
得知那個病弱的瑞王竟然在她逃走後,還到將軍府來過兩次,把萬宜芳好好宰了一頓,她撇撇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
她就不明白了,病得只剩下一口氣,還那麼貪財呢?雖然貪萬宜芳的財她喜聞樂見。
將萬宜芳的私房打包,發現收穫挺豐的,金釵玉器,金錠銀錠,粗粗算下來,也值個三千兩銀子。
然後半夜敲開一個胭脂鋪老闆的門,把那個即將倒閉的胭脂鋪給盤到手裡,花了八百兩銀子。
這胭脂鋪是她六天前就看中的。
雖然她不缺銀子,但這不妨礙她想賺銀子。
既然鋪子到手,一應後續事情也要交代處理,她幾乎一整夜沒有閤眼,此刻睡得正香,卻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穆北一臉害怕地道:“辛大哥,這些人好凶啊!”
左玉傑的人已經把整個囚室的門和柵欄都擋住了,駱清心和穆北,被包圍了。
屋子裡一下子多了十幾個人,顯得逼仄了許多。
駱清心翻了個身繼續睡,邊睡邊道:“把他們趕走!”
穆北立刻對着左玉傑道:“我辛大哥說了,你們都走!”
左玉傑笑了,他眯着眼睛道:“小子,你那辛大哥護不住你,不如你乖乖跟大爺走,把大爺伺候舒服了,大爺不會虧待你!”
穆北鼓着眼睛道:“平時都是別人侍候我的,再說,我只侍候我的辛大哥!你們快走,不要吵了我辛大哥睡覺!”
穆北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笑了,這個人長得白皙精緻,漂亮得一塌糊塗,要不是他身高六尺,又有喉結,幾乎要以爲他是個女子。
可長得雖然好看,怎麼腦子不好使呢?
他那辛大哥是個女子他不知道,他那辛大哥不過一個人犯,他這是有多大的心,以爲這個人犯可以和值守獄吏對抗?
而且,這裡還有一位副掌獄,有名的殺人不眨眼的白無常。
要不是他長得好看,他以爲他還能站着說話?
程貴逮住討好的機會,衝着穆北凶神惡煞地罵道:“臭小子,白長臉蛋不長腦子了吧?知道這位是誰嗎?這是左副掌獄大人!還不滾過來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