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剛好駱陽州和駱承業回京述職,在卓宗光入獄之初,就努力奔走,就算不能救卓宗光性命,至少也能救下他的家人。
那日,原身在夜裡聽見父親和哥哥小心談話,嚇得大病一場,心中牢牢記住這三個字。
後來,又陸續聽到傳聞,據說方政如今坐的椅子上,有七張少女人皮,其中有一張,便是卓雪彤的。
另外,方閻王手中,有一柄吹毛斷髮,削金切玉的匕首。不過,這惡魔用這匕首來剝人皮。
洛清心壓下心裡不舒服的感覺,想去牢獄司的心情反倒更迫切了。
她如今是瑞王的逃妃,想必駱家和瑞王府都在尋找她的行蹤,還是牢獄司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比較適合藏身。
等到這事淡下來一些,她再尋個機會,遠離京城,天高任鳥飛。
畢竟現在纔來這個世界,很多情況不瞭解,不適合蒙着頭亂闖,那是楞頭青乾的事。
瑞王府,東閣書房。
端木北曜嘴角抽搐,哼聲道:“婦人之仁的傢伙?行事綿軟?她真這麼說?”
近衛禹希繃着一張臉,極其認真地點頭,肩膀卻在可疑地抖動着。
端木北曜臉色很精彩,最後,反倒露出一個笑容來,轉身坐下,慢條斯理地道:“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拔指甲,是有些婦人之仁了,既然她喜歡凌遲,那就凌遲吧!”
禹希在驚詫自家主子的態度竟然轉變得這麼快的同時,不得不提醒:“王爺,這拔指甲和凌遲不一樣!”
端木北曜不在乎地道:“本王懂,拔指甲屬於私刑,凌遲這回事,還得擺在檯面上。童厲這種小角色,原本是不入本王之眼的,不過,本王也不能婦人之仁,行事綿軟,叫人輕看了。着人找個被害女子家屬,給刑部程侍郎送個信,三日之內,將童獄凌遲處死!”
禹希道:“是!”
心裡咋舌不已,王爺親自過問一個區區不入流的獄頭的生死,這獄頭一定是祖上沒燒高香,所以這輩子不長眼,連王府的逃妃也敢送到男囚口中。
有被害者家屬告官,再有刑部過問,一切都是走的正當的程序,沒有動半點私刑。
端木北曜道:“人還在京兆尹的大牢?”
禹希點頭,急忙把之前沒彙報完的繼續彙報。
端木北曜眼眉跳了又跳,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她想去牢獄司?嫌命長了?”
禹希驚訝道:“難道這不是王爺的意思?”
端木北曜涼涼掃過去一眼:“本王什麼時候有這意思了?你是說更夫?你不覺得她在大牢裡太閒了?”
禹希在自己嘴上小抽一記,才笑嘻嘻地道:“韓大人並沒答應,仍將人關在京兆尹大牢了。”
端木北曜眯起眼睛,道:“將軍府那邊如何?”
禹希忍笑道:“駱夫人急得上躥下跳,已着人去京兆尹大牢撈人。”他小心地看了看端木北曜的臉色,試探地道:“王爺,若人撈出來了,這駱夫人必然連夜押送到王府來,您看,是讓進府呢,還是不讓進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