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曜皺眉。
駱清心繼續道:“在你成親之前,你覺得娶誰都一樣,如果我不逃,你並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同。但是我逃了,所以,你覺得丟了面子,纔會關注我。而後,你覺得我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那麼循規蹈矩,沒有那麼知情守禮,所以你就產生了興趣,覺得我是個不錯的玩具,讓你可以打發這種無聊的時光,是不是?”
端木北曜道:“不是!”
“你敢說不是?你自己捫心自問,到底是還是不是?端木北曜,你可以騙別人,你可以騙自己嗎?別用喜歡和愛來做藉口,這兩個詞,說出口就輕了,有沒有,身爲一個女子,感覺得到。再說,即使你有,那也是你的,我不會把自己的一輩子,交到一個我不愛,不熟悉,不瞭解的人手中。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把握!”
這一番話,說得無比冷靜,無比冷酷。
端木北曜苦澀地道:“你爲了掌控自己的命運,把握自己的前程,所以,寧願喝下牽情蠱,嫁給一個斷腿乞丐?”
駱清心勾了勾脣,脣角的笑意帶着惡劣的玩味,道:“有什麼不好?”
有什麼不好?她竟然問他有什麼不好?端木北曜幾乎怒喊出聲,可是,剛纔駱清心的話,卻又在他心頭撞來撞去。
成親之前,他沒有見過她,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願意嫁。
甚至成親之時,得知他逃了,他當時想的是,讓她自生自滅。
駱清心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是他聽了暗衛的報告,知道她做下的那些事之後,生了興趣,加上閒得無聊,所以,纔去牢獄司。
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從外面進來,神情輕鬆得好像在自家花園漫步,一張粉嫩又絕美的臉上,烏黑的眼珠裡帶着幾分玩世不恭,但眼底卻是一片清冷。
他的興趣,也是在那時候被撩了上來。
他和她同住在一間牢室裡,三不五時地戲弄一下她,當時他並沒有細想,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的確是覺得有趣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種興趣,是喜歡嗎?
如果不是喜歡,真的如她所說,他當她僅僅是一個可以打發無聊時間的玩具?
端木北曜從沒有喜歡過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樣子的,駱清心的一番話,如同一條條大棒,砸在他的頭上,他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而後,他心中更是苦笑了,洛洛那麼驕傲的女子,當然不會容忍別人當她僅是一個可以打發無聊時間的玩具。所以,她要逃,寧願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端木北曜閉上眼睛,過了好片刻,才讓煩亂不堪的心慢慢地沉靜下來,而後,他看着駱清心,一字字,聲音清晰冷靜地道:“駱清心,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也許我真的是把你當了玩具,但是,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逃離我。這事關你一輩子的幸福,你難道爲了躲避我,就寧願毀掉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