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六兒從冷亦寒懷中擡起頭,臉上的淚水已經盡數被拭乾,心裡明白在所有人都已經歸冷亦冥和夜閻的情況下,虎嘯國再無回天之力。
想到這裡殷六兒抹了把眼睛,對冷亦寒道:"寒,你說我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改頭換面,不當什麼公主,好好過日子麼?"
冷亦寒先是一愣,隨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那是自然,六兒,只要你想,現在就可以把這身盔甲脫下來跟我們走。"
殷六兒聞言微笑了,但卻是搖搖頭,冷亦寒以爲她執意跟他們作對,沒想到六兒繼續說:"我簽署投降協議書,你們就不需要大費周折再殺已經是自己人的軍隊了,這樣,我們假裝節節逼近,而你們趁機進入京城。我父皇一看大勢已去,只能投降。"
"不過,"殷六兒低垂了眼簾,低聲說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不要對我的親人們怎麼樣。不然,可別怪我臨陣倒戈,翻臉不認人。"
對她來說,家人和愛人缺一不可。
冷亦寒怎麼會不答應,只是把餘光投向冷亦冥,殺不殺,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夜閻剛剛鳳凰雙劍合璧的時候早已費了很多力氣,此刻靠在冷亦冥身上,也不擡頭,只是微微點了點。冷亦冥感覺到這微小的動作,自是不敢再不聽閻兒的:"當然可以,六公主,既然你都要成爲二嫂了,你的親人就是我們的親人,豈能坐視不管?”
殷六兒終於放下心來,取下腰間的兵符,卻不是交給冷亦冥而是交給夜閻:"閻兒,如今這兵符對我也沒用了,你就拿去,到時候如果有意外,也好應急保護你。"
夜閻微笑:"冥的弒龍軍我可以隨時備用,這兵符,可以將它扔了。"
說着將手伸出懸崖,手中的兵符飛速朝萬丈深淵中掉下去,本來兵符就小,一被丟眨眼不見了蹤影。就算掉到谷底被人找到,也將是四分五裂。
殷六兒愣了愣,好歹那兵符也是他們祖上留下的,開國就鑄造的好東西,就算賣掉都是無價之寶,任何商人都會打破頭皮爭搶,竟然就被夜閻這麼好不惋惜地扔了下去!
就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之後,她明白虎嘯國就要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將是虎嘯郡,就像傲龍郡一般。
想到這裡,不禁微微地嘆了口氣,但是依然挺立孤傲,不讓別人看出她眼中深深的傷痛。
她本該是虎嘯下一任皇,也是玄天大陸第一位女皇,可是國家就這樣被她自己,生生毀於一旦,只爲自己那可笑的私心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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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擡眸下意識地遠眺,卻驚訝地發現山巔上兩個傲骨錚錚的道人——清溪和旭日,雖然年事已高,但歲月並沒有抹去他們修煉多年的成果。方纔還在半山腰看着雙劍合璧的,此刻已經"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冷亦冥和夜閻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兩位老人,冷亦冥薄脣一挑,笑得極其自信:"師叔,你預言得果然不錯。"
"哈哈,"旭日老人大笑起來,滿臉意氣風發,"冥小子,如果不是你和閻丫頭,我們倒還不知道鳳凰雙劍合璧還能蠱惑人心。"
冷亦冥淡淡回以微笑:"還不都是師父師叔指點。"
說完,轉過身去,看着幾十萬大軍:"啓程下山!"
慢慢地,弒龍軍和虎嘯軍隊開始挪動。
冷亦冥看了看身邊的閻兒,她已經有點睡意朦朧。畢竟這些人都已經一夜沒有睡覺了,都很累。更甚的是他的閻兒。
想到這裡有些心疼地一把抱起夜閻坐上小白,一手拉住鞍子,一手護着夜閻防止她不掉下去。一接觸到冷亦冥溫暖而寬闊的懷抱,夜閻只覺得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晃着晃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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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添王朝主帳內,冷亦冥湊在夜閻的臉面前,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微笑,輕輕而溫柔地將夜閻抱在懷裡。他也累了,畢竟打天下不是兒戲。
但是隻要閻兒在他身邊陪着,血雨腥風他也願意爲她去闖了。
突然夜閻在夢中喃喃:"冥,你怕蛇……!"
冷亦冥嚇了一跳,以爲她醒了過來,仔細一看卻發現夜閻還在沉睡,無奈地搖搖頭,他承認自己到現在還很怕蛇,但是小黑他不怕,反而有時候想把這蛇扔出門外!
還有其他阻礙着他和閻兒的人,真想一個個輪流懲罰,比如說昀然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一見到閻兒就在那裡叫囂,要不是看在他是閻兒撿來和慕辰的份上,他早就把那小傢伙五馬分屍了。
想到這裡,輕輕俯下身,感覺也有點累了。打天下真的不是兒戲,但爲了她,刀山火海、血雨腥風他也去闖了,還怕什麼不成。
不管怎麼說,她一直在他身邊的。
含住夜閻的脣瓣,這脣瓣彷彿有魔力,每次都能將他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沉迷於她的芳香,哪怕是她一動,都會引起他的欲<分隔>望上升。
動作極其溫柔。冷亦冥平常都是雷厲風行的,現在卻怕驚着了閻兒,收斂了不少。
"唔……"但陷入混沌睡眠狀態的夜閻還是感覺到了,想要翻個身,卻被他攬住腰,加深了這個吻。
一會兒,他才放開她,看着她香甜的睡姿,慢慢地將自己外衣褪掉,爬上牀躺在夜閻身邊,也沉沉睡去了。
同樣副帳中,殷六兒和冷亦寒也相擁而眠,他們再也不用擔心彼此之間有分界線,再也不用擔心要對立爲敵,只是享受着這一刻。
兩對小夫妻,異常和諧。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