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今年被二胡興趣班的老師選中了去參加本地的春節聯歡晚會,被告知這個消息的沈晨真是被驚得不輕。主要是因爲沈晨拉的確實很好,有技巧有感情的,他老師的節目恰好是個樂器齊奏,拉二胡的人不夠,便想起了自己這個驕傲的徒弟,於是就安排了沈晨補上了缺位。
陶姿聽見這個消息可樂壞了,抱着沈晨笑道:“兒子好好表現啊!媽媽給你錄像呢!”
沈晨臉有些紅,掙脫開陶姿的懷抱,說道:“只是剛好缺個人。”
陶姿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我知道,我得去給我們家弄幾張票去,到時候我們就在下面看你表演安。”
沈鈺在一旁也特別高興:“對對對!我們都在下面!到時候我給你喊加油。”
沈晨:“···”千萬不要!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但是好事宣傳宣傳,什麼三姑六婆,鄰居街坊的要知道還是很容易的。
“呦,這不沈家的那個孩子嗎,現在可真漂亮了啊,聽你媽說還準備上本地春晚啦!”幫陶姿去買了個菜的沈晨在回來的路上被各種巷子裡的大娘大媽們拉着說話,而他也只是一一笑着迴應,也不說太多話,就是心有點累。
“沈晨!你要參加春晚啦!”爲了這事打了個長途電話的夏夕喜道,“天哪,我得找個機會回來。”
沈晨有些無語:“本地的而已,怎麼知道···”
夏夕在電話那頭兒笑道:“你媽跟我媽說的啊。”
沈晨:“···”
“對了,”夏夕又說,“我跟徐狗、老孫都說了,他們可樂瘋了,說要去弄兩張票看你,還給你加油呢!”
“啪”的一聲!沈晨沉着臉把電話掛了,那頭還一臉樂的夏夕聽着電話裡不明所以的“嘟嘟”聲:“···”
晚會在過年前一個禮拜舉辦,徐天齊很快就拿到了兩張票,給了孫梓涵一張,其實孫梓涵有,但是袁湘湘突然來問他有沒有票,說她姐姐在晚會有節目,但是她沒票,正好孫梓涵有徐天齊給的票,便說可以把票給她。在晚會前一天拿到票的袁湘湘紅着臉衝孫梓涵抱一下,羞澀地跑了,留下孫梓涵蹙着眉頭看着前方奔跑的女生背影,喜怒不形於色。
沈晨此時穿着一身有些像中山裝的灰色長衫,在後臺的房間裡給自己的二胡擦着松香,老師一進門看見面如冠玉的沈晨,笑道:“沈晨,還有兩個節目,準備一下吧。”說完便出去了。
沈晨拿起二胡,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踏步打開了門。
“啊啊啊,他出來了!”不知道在門外呆了多久的幾個女生,見沈晨出來,在幾步遠處靠在一起,邊往沈晨方向看邊竊竊私語着。
沒有理會她們,沈晨環視了一圈,找到老師後便起步走了過去。
老師剛好在臺邊上的幕布後面,從這可以看見觀衆席,但是觀衆席看不見幕後,因爲太黑了。沈晨站在老師旁邊看了看臺上的小品表演,又往臺下巡視了一番,看見正中間的陶姿他們,又繼續掃着觀衆席,看見了後面一點兒的徐天齊和孫梓涵,看了眼他們,繼續掃着,還發現了袁湘湘,又淡淡瞄了一眼,便收回了眼光繼續看着臺上的小品。
“到我們了,快上去,找好自己的座位!”老師等燈光一暗,小聲囑咐着自己身邊的人。
沈晨按着彩排的順序,準確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坐下,燈馬上就亮了起來,這時沈晨再往臺下看,已經一張臉都看不清了,一片黑,彷彿只有身邊的人和自己存在這個舞臺上。
老師先拉了一段前頭,沈晨掐着節奏點順其自然地和大家一起配合演奏得很默契,這段表演是包括了二胡、古箏、笛子和揚琴等基本都是中國風的樂器演奏,大部分演奏者都是比沈晨老師年輕不了幾歲,除了一個彈古箏的姑娘,也只有沈晨只這裡面最小的了。
沈晨也並不是在前排,他被安排在不是很顯眼的位置,在他周圍基本都是三四十的大老爺們,拉二胡的姿勢都很老練並且帶着滄桑,還喜歡閉着眼享受的樣子。
而沈晨拉二胡的時候,頭有些向□□斜,垂眸卻不閉眼,最標識度的是他拉二胡的時候喜歡笑,是嘴角輕輕翹了一個小小的幅度似笑非笑的那種,雖說沒有很滄桑的特性,卻也有他獨特的感覺。
表演結束後,沈晨回到後臺,卻遇見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一堆姑娘來找他合照,他也不好拒絕女孩子,便也隨她們去了。
“沈晨!”這一聲自帶擴音的嗓子,沈晨一聽就知道是誰,便立馬擺脫了身邊的束縛,把二胡放好後轉身向喊自己的人走去,笑道:“天齊,梓涵。”
徐天齊衝過來一把抱住沈晨,樂道:“學神,我還不知道你還會這活兒呢!看完你的表演,我再也不說二胡是算命瞎子拉的了,沒想到這麼好聽。”
沈晨笑着搖搖頭。
孫梓涵說了聲恭喜,手裡卻還有一捧特別大的花,走過來就直接遞給了沈晨:“真的很好聽,特別有感覺。”
沈晨抱着這大的他有些承受不住的花,最主要的是,還都是玫瑰,他有些哭笑不得:“梓涵,這花,好像有些不太適合這個氣氛?”
孫梓涵難得笑出了聲:“其實不是我送的。”然後移開身形,指着自己後頭說道:“你看看誰來了?”
沈晨一臉疑惑地看着孫梓涵手指的方向,五彩繽紛的流動人羣中,一位靜止的穿着黃色運動服的少年站在不遠處朝他笑得特別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