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名字叫朱大福。
這是一個在龍港上流社會中幾乎沒人不知的名字。
“這位小姐怎麼獨自一人喝悶酒?”朱大福已經來到九尾狐跟前,恭敬地彎下腰問道,“不知能不能賞臉跟我跳支舞?”
九尾狐聞言扭頭看了朱大福一眼,立即又移開目光,仰脖又喝了一口酒,方纔淡漠地問:“你是誰?”
朱大福一聽九尾狐這麼問,頓時感到有些掃興,他沒料到這裡居然有人不認得他,不過他也不露聲色,因爲他也是第一次到九尾狐,所以他以爲九尾狐是剛擠身上流社會的新人,不認得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當即微微笑了笑說:“說實話,能上這艘船的人之中,不認識我的估計不超過十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大福,龍港最大的珠寶店就是我開的。”
朱大福本以爲在說出自己身份之後,九尾狐會對他刮目相看,不料九尾狐只是不屑的說:“那又怎樣?”
朱大福聞言臉色又變了變,變得有些難看,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緒方纔強笑着問:“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九尾狐本來不屑回答朱大福這個問題,但想到自己是冒名頂替上的船,不想惹人生疑,於是便隨意地回答道:“我叫陸小蓮。”
“原來是陸小姐……”朱大福此時不禁暗暗想道:我怎麼之前沒聽過龍港有這號人物?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嗎?正納悶間,緊接着又問:“陸小姐真的不肯賞臉跟我跳支舞?”
“相比跳舞,我更喜歡喝酒。”陸小蓮說着又徑自斟滿一杯酒,舉杯而盡,喝得十分豪爽。
朱大福此時眼珠一轉,忽然在陸小蓮身邊拉開座椅坐下,徑自取來一個空杯,一面給自己斟酒,一面說:“既然陸小姐喜歡喝酒,我就陪你喝幾杯。”
“你應該不是隻想和我喝酒這麼簡單吧?”九尾狐用眼角瞟了一下朱大福,幽幽的問道。
“陸小姐爲什麼會這樣問?”朱大福試探地反問一句。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陸小蓮悠悠的問。
朱大福聞言臉色微變,勉強地笑了笑,舉杯喝了一口酒,然後才說:“陸小姐怎麼會這樣想呢?說不定你的酒量比我還好呢?”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喝酒一般不會超過三杯的,這已經是第二杯了。”九尾狐說着已經開始倒第三杯酒。
朱大福聞言想了想才又試探地問:“陸小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這一次,陸小蓮並沒有理會朱大福,當她把第三杯酒喝完的時候,她已經感到有些恍惚了……
約莫半小時之後,朱大福已經把喝得爛醉如泥的九尾狐扶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這……是哪裡?”九尾狐醉醺醺地擡頭看了看門牌號這樣問。
“我先送你到我的房間休息一會,讓你醒醒酒。”朱大福一面說着,一面直勾勾的盯着九尾狐那半遮半掩的酥胸,不禁嚥了一口唾沫,連鑰匙都忘記拿出來了。此時此刻,他在心底裡忽然有一種邪惡而極端的想法:要是能讓我上這樣的女人,真是死了也值了。
的確,像九尾狐這般風華絕代,魅力無限的女人,即便她不用魅惑術,一樣會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即便是大富大貴之人,面對如此可遇不可求的佳人都一樣會有一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抱得美人歸的想法。因爲,像九尾狐這樣的美人,即便有再多的錢也未必能求得到的。
就在朱大福帶着興奮的幻想打開房門準備帶九尾狐進去的時候,一個煞風景的人出現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衛斯玄。
他一看到九尾狐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住,立即皺了皺眉,快步走過去,裝出一副很震驚的表情,對着精神恍惚的九尾狐說:“這不是小蓮嗎?”
“你是……”朱大福打量了一眼衛斯玄,頓感一陣掃興。
“我是她的朋友,她這是怎麼了?”衛斯玄明知故問地說,目的就是在儘量不與人起衝突的情況下將九尾狐帶走。
朱大福不禁暗暗自肚裡尋思:陸小姐不是說她是一個人上船的嗎?怎麼會有朋友?而且這個人我
也不認識,而且年紀輕輕,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等我試探一下他再說。打定主意,便正色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之前沒見過你?”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要把她交給我就可以了。”衛斯玄這樣說。
朱大福眼看就要到手的天鵝肉怎麼肯輕易放走?當即拒絕道:“不行,陸小姐醉成這樣,我不能把她貿然交給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壞人?”
衛斯玄聞言不禁暗暗好笑,心想自己雖然不敢自稱君子,但卻被小人質疑了。他也不生氣,只是平心靜氣的說:“那你問下她,看她是什麼意思好了。”
朱大福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倒在自己懷中的九尾狐,但見她嬌臉通紅,一雙媚眼神倦欲眠,看似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心裡不禁有些高興,緊接着望向衛斯玄說:“你也看到了,她醉成這樣,如何回答人的問題?”
“那你是的意思是……”衛斯玄悠悠的盯着朱大福試探着問。
“想讓她到我房間休息一會,有什麼事等她酒醒了再說。”朱大福道。
就在此時,醉醺醺的九尾狐忽然抖動了一下嬌軀,哇的一下吐了朱大福一身污*穢的嘔吐物。
朱大福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身體連忙向後縮開,可身上早已經被嘔吐物弄髒了一大片,這使得他的臉色陡然變得十分難看。
不等朱大福有所表態,忽然聽九尾狐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你……不是衛斯玄嗎?在這裡……幹什麼?”一面發出夢一般不清晰的話語聲,一面搖搖晃晃的向衛斯玄靠了過去。
“你喝醉了。”衛斯玄伸手扶持住神志不太清醒的九尾狐,“來,我扶你回房……”說完,最後看了一眼表情扭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朱大福,隨即轉身扶着九尾狐慢慢離開。
“衛斯玄?”朱大福看着衛斯玄漸去漸遠的背影,又是生氣又是驚惑,“你到底是哪根蔥啊?跟老子搶女人?”話雖如此,他此刻也只能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聞着身上臭烘烘的嘔吐物,黑着臉推門進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