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都說了,良藥苦口。不嗆人哪來的藥效!哦,對了。剛剛我聽陳氏講,你掉水裡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兒打秦王府出來,我瞧着你餓的面黃飢瘦的,想給你補補,便拉着君墨逸去後園裡捉魚。誰知道他府裡的魚跟他一樣滑溜,我好容易捉到一條,被那魚在懷裡猛的撲騰一不小心就掉水裡去。”
提起那條魚,夜琉璃兩眼放光的說道“那條魚老大了,看着就好吃。我讓廚房用清水養起來了,這過一天了,肚子裡的東西應該也吐乾淨了。攖”
說完她便衝着外面喊到“陳媽~”
被君墨逸派來的陳媽,並沒有離開屋子後並沒有離開,聽到夜琉璃的喊自己,忙打外面進來的,恭敬的立在牀前,問道“夜姑娘,可有什麼吩咐?償”
“陳媽,你去讓廚房把昨那條魚做了。連着飯一起送竹居來,我要同桑哥一起用午飯。”
“是,奴婢這就去。”
陳氏領命走了,吳桑感動之餘實在覺得她熱情的讓自己有些哭笑不得“琉璃,這巳時纔剛過半,怎麼就吃起午飯來了。”
“早晨起來咳的太兇,我就把早飯給省了。現在同你說兩句話,突然就餓了。你就當陪我再吃一次早飯。”
安王成日裡往靜夜軒跑,這竈上的人便有了危機感,一來二去,這手藝精進許多。過了並不算太長的時間,陳氏便返回了。
她的身後隨着三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鬟,丫鬟的手裡俱託着一個紅漆托盤。
托盤上蓋着竹編的蓋子,三人依次走到桌邊取下竹蓋將托盤上的吃食擺在了桌上,然後低頭候在一邊。
夜琉璃覺得屋內有人影響自己同吳桑說話,便衝着陳氏道“都退下吧。”
陳氏聽命領着小丫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吳桑雖說也當了好久的秦王夫人,還真沒有像夜琉璃這樣支使過下人,看了很是佩服道“琉璃,我發現你真的很有當家主母的架式。”
夜琉璃原本因爲咳嗽憋紅又轉白的臉,騰了一下便的通紅,道“桑哥,你怎麼跟君墨逸一樣討厭。”
“安王也說過這樣的話?”
吳桑知道那鎮咳的藥效可以持續一個時辰,所以乾脆抽空兒打趣起來。
夜琉璃知道剛剛自己把自己給賣了一面掀被準備下牀,一面道“吃飯。我就不信,我豁命弄來的大魚還堵不住你的嘴。”
吳桑見她要下地,忙道“你病着呢,我去把飯盛來,你就在這吃吧。”
“別,別,我又不是什麼要不得的病,還是坐桌邊吃吧。”
吳桑在柳園曾被軟禁了些時日,當時自己被下了軟筋軟,做什麼都無力,吃東西都是由彩霞喂到嘴裡。
那感覺,現在想來,還是讓她心裡不舒服。
所以,她沒有再勸夜琉璃,而是扶着她坐到了桌邊。
拿起碗替夜琉璃盛了一碗熱騰騰的魚肉粥,她拿起筷子又替她拆了塊紅燒魚的肉。
夜琉璃見了忙道“我自己來就好,你也吃吧。”
說着她將裝炸魚鱗的碟子推到吳桑面前道“你嚐嚐,這可是我特地交待竈上做的炸魚鱗。”
吳桑還是頭次知道魚鱗也能吃,夾了筷放到嘴裡,又酥又脆,很奇妙的感覺。
夜琉璃瞧出吳桑很喜歡,便道“這個據說對女子很好的,你多吃些。”
吳桑也不跟她客氣,盛了半碗粥就着炸魚鱗,陪着夜琉璃慢慢的用過了飯。
眼瞧着陳氏帶着人將桌子上碗筷收拾下去了,帶上門,她突然望着夜琉璃問道“琉璃,你想好什麼時候嫁給安王了沒?”
吳桑問的沒頭沒腦,夜琉璃喝了口水,泣了下嗓才道“快了吧。”
吳桑還真沒有想到,夜琉璃答的這樣痛快。她很是興奮的問道“快了?是不是日子都定好了,你想什麼時候嫁過來?我這當也好有個準備,替你多備些添箱。”
瞧着吳桑是真心的替自己高興,夜琉璃便想起了君墨塵,心下澀澀的,面上卻帶着羞怯的笑,道“添箱不急。這月十四你跟王爺過來喝喜酒就成了”
“這月十四?”
打死吳桑她也想不到,自己這趟回來除了趕上楚子恆的喜事,還遇到了夜琉璃終於同意嫁給君墨逸。
吳桑親眼瞧着君墨逸屁顫顫的追在夜琉璃身後,不離不棄的,知道他一定會對夜琉璃好。
能親眼瞧着有情人終成眷屬,吳桑心裡是真心替夜琉璃高興。
可是,這日期太趕了。楚子恆那裡自己算是男主的親朋上份厚禮就成。
夜琉璃這裡她哥哥不在,自己得當她的孃家人替她撐腰,婚禮自然有君墨逸去操心。這添箱卻是決對馬虎不得的。
可是用什麼做添箱啊?
吳桑嫁的稀裡糊塗,又沒有正經的參加過別人的婚事,心裡一點譜也沒有。
夜琉璃瞧着吳桑皺着眉,嘴裡隱隱約約的蹦出添箱,添箱的字眼,笑道“桑哥,你不用急着替我備家底,這正式大辦的日子還沒有定好呢。”
吳桑一怔,望着夜琉璃道“剛剛不是你邀請我與王爺於本月十四來喝你與安王的喜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