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摯皺眉,“想不到這容煥太子的武功還挺高強。”
比起蘇玉樓的嚴肅,容煥的態度是極爲散漫甚至囂張的,他醉意薰染的面色,彷彿怒放的紅蓮,他眯起瀲灩的眼睛,劍尖直指蘇玉樓,圍住他的影衛在蘇玉樓的指示下,都紛紛的散開來,讓開一條路。
兩人再度戰作一團。
沈凌酒嘆氣,“這兩人前世是不是冤家?”
伴着沈凌酒的嘆息,兩人從近處打到遠處,損毀花木無數,滾滾的劍光中,隨着花瓣一起掉落的還有——沈凌酒不確信的揉了揉眼睛,問道:“那掉下來的是衣服嗎?”
青葵和青桐道行較淺,當即飛紅了臉,回道:“是衣服。”
沈凌酒用屁股下的書冊擋着頭頂日頭,嘆口氣,“師父也太心急了,昨晚偷吃了還不算,今日還要嗯……大庭廣衆下嗯嗯一番。”
衆人:“……”
不多時蓬萊閣下面就彙集了一堆打掃的下人,侍女們紛紛捂臉,望着天上打鬥的兩人嬌羞無限,一時間,蓬萊閣浩浩蕩蕩都是人頭,鳥畜走避,衆人側目。
侍女們圍觀就算了,還興奮地指指點點,“看見沒有,看見沒有,那個穿紅衣服的就是西禹的太子耶,長得好美啊!”
“蘇聖也不差啊,兩人好般配啊。”
“哇,又掉下一件衣服啊!”
“哇,你們他們這是秀恩愛嗎?”
“大庭廣衆之下,蘇聖吃得消麼?”
“哇,快脫,快脫……”
沈凌酒揉着額頭,瞧見有人用力捂着鼻子,有紅色的液體流淌出來。接下來的閒言碎語,就更加不堪入耳了。
最後連蕭摯都聽不下去了,便跳下去將衆人都趕走了。
沈凌酒再擡頭過去時,發現容煥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內衫了,還少了一邊袖子,露出了修長結實,肌理勻稱的手臂。
她管不住的視線慢慢下移,嘶……容煥身上的衣服竟然被蘇玉樓一條一條的,全都挑成了碎布,零零散散的掛着隨風招搖,真的是很招蜂引蝶了!
嘶啦一聲。
清脆的布帛撕裂聲劃破空氣,衆人聞聲擡頭,呼吸一窒,看到容煥上半截已經露在了空氣裡,也露在了周圍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褪去了衣裳的包裹,容煥流暢矯健的強壯展示出來,每一分肌理似乎都蘊藏着強勁的力道。
或許是被周圍或豔羨或妒嫉或審視的目光包圍着,容煥臉皮上漲出幾分紅色,他咬着牙齒道:“昨晚還沒看夠嗎?要看回去看!你就這麼喜歡我被人看嗎?”
衝着容煥的這一聲嘶吼,沈凌酒默默接受着一個現實,“我再一次覺得,容煥對我師父是真愛。”
青葵眼神複雜。
青桐一臉扭曲。
蕭摯握緊了手裡的劍。
“你們不要這麼嚴肅啊,生活告訴我們,當我們不能阻止的時候,就只能觀賞了,畢竟,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看西禹的太子身體,那是百年難遇,這種事是要記錄史冊的,再說了,習武者的身材,是很好看,十分具有可觀賞性的。”
沈凌酒說完,衆人又聽到幾聲衣服撕裂的驚悚之聲。
幾聲輕響後,容煥的褲子也被挑成了幾縷布條,想起對面還有一堆觀戰的,容煥臉色大變,瞬間就聯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妙的未來。
他彷彿隱約看見金光閃閃的“史冊恥辱”幾個大字,正在前方飄蕩着朝他招手。
他真的是被逼無奈啊!
恍惚之間,蘇玉樓又是兩劍,容煥只覺得腿上一涼,而腦子裡恥辱兩字,又飄蕩着靠近了一段距離。
容煥毛骨悚然心驚膽顫拼死反抗,劍光瞬間暴漲,憑着絕境之下爆發出來的潛力,一時間竟然與蘇玉樓旗鼓相當了。
沈凌酒發出一陣惋惜的嘆息,幾人這才發現了一個更爲驚悚的事實。
“小姐……”青葵無比欽佩的看着她,豎了個大拇指。
“小姐!”青桐看着沈凌酒,狠狠擰了自己一把,確定了這不是夢。
“王妃……”蕭摯一臉黑。
沈凌酒看得正起勁兒,忽然眼前一黑,似乎是被誰用手擋住了,她不滿的扒開,忽然發現周圍都沒聲音了,四周一片死寂,熟悉的龍涎香傳來,沈凌酒背脊一涼,迅速將畫作收起來。
司行儒將沈凌酒帶下房檐,一步步將她逼到死角,再來個強勢的壁咚,“把畫拿出來。”
沈凌酒挑釁的看着他,沒錯,剛纔幾分鐘的時間裡,她已經拿了筆墨在房頂作畫,還將容煥若隱若現的露骨風姿給畫了下來。
“嗯?”他尾音上揚,昭示不悅。
“你……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沈凌酒發現運氣實在有些背。
“夫人看美男看得專心致志,竟連府裡來了貴客都不知道,本王只能親自回來了。”
“誰?誰來了?”沈凌酒飛快轉移話題。
“畫給我,乖。”
沈凌酒抽了抽嘴角,“那你不能向上次我畫你的沐浴圖那樣,給我毀了。”
“好。”
司行儒答應得好好的,目光落到她的畫作上時,瞬間沉了臉,原以爲她畫他入木三分,惟妙惟肖,想不到竟然是天賦,畫誰都無比傳神,看着他鍋底一樣的臉色,沈凌酒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我就是畫着玩玩。”
司行儒將畫收起來,下令一般,語氣不容置喙道:“以後,你只能畫本王。”
沈凌酒:“……”好的,霸道總裁。
等司行儒將她拽出去時,蘇玉樓和容煥已經打完了。
容煥身上披着一件袍子,將自己裹在裡面,揮汗如雨的臉上煥發出一抹屬於皇室的驕狂風采,他的嘴脣沒有血色,卻十分驕傲凌厲的勾着,“今日的事兒,不準說出去,否則本宮跟你們沒完。”
司行儒揚了揚手中的畫作,“放心吧,不會說出去,只是會留個紀念。”
“那是什麼?”容煥警惕的看着司行儒。
“沒什麼,我畫了兩隻蝴蝶而已。”畫作被沒收,沈凌酒真是無比哀怨了。
蘇玉樓冷着臉將劍插入劍鞘,又趁容煥不注意點了他的穴道,強行餵了他軟筋散。
容煥想吐卻也來不及了,“你又給本宮吃什麼亂七八糟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