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道紅衣人影,我頓時怒了,跟神仙附體似的,一瞬間力大無窮,脫出重圍,衝着黎冰凰就衝了過去。
一場鏖戰。
等到阮郎歸聞訊趕來的時候,我和黎冰凰都嚴重負傷,本來就慘不忍睹的臉越發不能直視。
阮郎歸無奈地架着我進門,一邊數落:“你呀!又跟人打架!明知道自己不是黎冰凰的對手,幹嘛還要去找虐?”
“你不是說不讓那狐狸精進門的嗎?她爲什麼會在這兒?”我顧不得爛糟糟的臉,也不去看腳下的路,掐着阮郎歸的胳膊氣勢洶洶地追問。
阮郎歸嘆口氣,無奈道:“我從辛府一回來,就見黎冰凰在主廳坐着,手裡攥着皇上的聖旨,聖旨上清楚明白地寫着,要讓她住在這兒,讓我照顧好她。”
該死的黎昭!這是整阮郎歸呢?還是整我呢?明天我非找他的麻煩去!
我被阮郎歸連拖帶抱地弄回臥房,他皺着眉頭、翻着白眼、嘆着氣給我清洗傷口敷藥,一邊敷藥,一邊說:“心肝,你要是再這樣動不動就跟黎冰凰打架,把臉傷得跟貓抓似的,以後留了疤毀了容,你可別找我哭訴。”
我……
一想到滿臉疤,我頓時慫了。
如今我也就這張臉蛋還能看得過去了,真要是毀了,我拿什麼拴住阮郎歸的心?他貴爲王爺,想要勾搭他的狐狸精還能少得了?
我耷拉着腦袋不吭聲,阮郎歸無奈地搖頭嘆道:“心肝,你放心,別說黎冰凰住在王府,她就是睡在我牀上,我都不會多看她一眼,你真的沒必要這樣。”
我能說我跟黎冰凰天生不對盤,八字相剋,氣場不合,一瞧見她我就來氣,忍不住手癢腳癢渾身癢嗎?
處理好傷,阮郎歸擁着我倒在牀上,笑道:“你這麼明目張膽地闖進王府,不怕皇上找茬了?”
“找茬?我不去找他的茬就不錯了!”我憤憤地罵一句,混蛋,說好了整阮郎歸的,可我
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整我!
今晚阮郎歸很老實,只是抱着我睡了一覺,我瞧他中規中矩的樣子,有些不樂意,一想到安然,我心裡更難受,越發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了。
阮郎歸見我磨磨蹭蹭的擾弄他,皺着眉頭抓住我的手,低聲斥道:“老實點!都病成狗了還敢玩火!”
其實我的身體還是挺虛的,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無一不是強烈的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經,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張弓,繃緊了弦,隨時做好衝鋒陷陣的準備。
阮郎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累了,窩在他懷裡,瞪着眼睛看着牀頂的帳幔。
簾幔外留了一盞燈,燈火挺暗的,帳幔又高,其實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伸手環住阮郎歸的腰,翻了個身,貼着他的身子,臉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憂心忡忡地問:“那個黎冰凰,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死丫頭一口一個“表哥”“郎哥哥”地叫,分明倆人有貓膩!
“她呀!沒怎麼會回事啊!”阮郎歸淡笑,語氣很平淡,“從前瑞王在京中的時候,父親進京述職,曾經帶我來過京城。興許是那時候曾經在京中見過,也或許是宮中,還是壓根兒沒見過面,我也不記得了。只知道瑞王府有個郡主,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難道真如黎昭所說,黎冰凰的出現,純粹是他爲了給我使絆子?知道黎冰凰跟我水火不相容,只要是對我不利的事情,那丫頭肯定二話不說,捋起袖子就幹,所以纔有了我那天在假山後面見到的一幕?
而黎冰凰,昨天晚上她親口說出誰稀罕搶你男人這種話,難道她只是單純地想噁心我,而不是對阮郎歸有非分之想?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今天拿着聖旨出現在樂安王府,就真的只是黎昭捉弄阮郎歸的一部分了。
我還有些不放心,打定了主意找個機會試探一下,看看黎冰凰對阮郎歸的態度,這纔不甚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晨起來梳妝的時候,對着鏡子,我徹底笑不出來了。
我的臉啊!神吶!我還怎麼見人?
我還沒來得及開罵,門外就傳來了黎冰凰的叫罵聲:“姓辛的!瘋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阮郎歸皺着眉頭去開門,冷聲道:“郡主一大早不在自己房中,跑到我房門外叫罵不休,卻是爲何?”
“你滾開!”黎冰凰一把推開阮郎歸,鬼吼鬼叫着衝進來,張牙舞爪地向我撲過來,“辛甘!我跟你拼了!”
我一看見她的臉,頓時樂了,那災情,絕不比我輕。
阮郎歸連忙衝上來,擋在中間攔住,把我護在背後,連聲道:“郡主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說你個大頭鬼!”黎冰凰一腳重重踩在阮郎歸腳背上,狠狠踹他一腳,趁着阮郎歸下意識彎腰的當兒,繞過他向我撲了過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下手那麼狠,看來她對阮郎歸真的沒什麼不該有的念想。
阮郎歸顧不得腳痛,連忙橫在我倆中間,左手摁住我,右手提起黎冰凰的後領,抓得她動彈不得。
“郡主請自重,這裡是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心肝如今也是郡主了,天心郡主論身份地位,決不低弱與你,你再這麼胡攪蠻纏,別怪本王不留情面!”阮郎歸拉長了臉,護短護得簡直不要太明顯。
黎冰凰一愣,眼淚刷的一下掉出來了,指着我叫罵:“混蛋!仗着你有男人,就欺負我是吧?”
“你沒男人,怪我咯?”我反脣相譏,眉開眼笑,彷彿臉上的傷都不疼了。
“該死的!你等着!我一定找個比你那阮渣渣更位高權重的男人不可!到時候老孃踩死你!”黎冰凰抹了一把眼淚,掐着腰叫罵。
我毫不客氣地取笑:“你快這點啊,我等着呢!”
可我萬萬沒想到啊,我居然真的有像黎冰凰低頭的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