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骨

在穆氏夫婦眼中,風御臣一直都是女人的身份,只能暫時說是乾孃,而桃夭則是平白的撈了個乾爹的稱呼。而穆氏夫婦在看到風御臣對寶寶熱絡的態度,只是彼此投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就不在說什麼了。

而風御臣弄來的那個血蓮,功效果然非一般,在穆彤彤服用下去沒多久,腹部傷口就開始微微的發熱,一直持續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穆彤彤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腹部的傷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已經可以自己撐着身體坐起來了。

到了第三天,穆彤彤第一次親手把寶寶抱在了懷裡,雖然才短短的七天,剛生下來是皺成一團五官已經長開了許多,白嫩細滑的肌膚帶着淡淡的粉色光澤,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雖然還沒有就焦距,可是去靈活的很,至少稍微一點的響動,就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小心翼翼的抱着柔軟無骨的小人兒,穆彤彤的眼眶微微發熱,心裡盈滿了感動欣喜,這就是她十月懷胎,九死一生帶到這個世上的孩子?

許是察覺了穆彤彤的注視,寶寶轉頭對着穆彤彤,揮了揮紛嫩的小拳頭,露出一抹大大的無齒笑容,看的穆彤彤嘴角不自覺的輕揚,這一刻,身體的痛瞬間遠離,之剩下幸福甜蜜的縈繞。

一邊的幾個人含笑看着這母子相擁的一副美好畫面,穆夫人微笑着,伸手從穆彤彤手中接過寶寶:“你的身體都還沒完全康復,不能坐太久,孩子給我,你在休息一下。”

看着穆夫人伸出的手,穆彤彤下意識的收緊了下手臂,可擡頭對上穆夫人含笑眼眸下隱藏的擔憂之色,無聲輕嘆,雖然不捨還是放開了手,看來,想要好好的抱抱自己的兒子,就一定要身體早日恢復才行。

剛從穆彤彤手中接過孩子,穆夫人都還沒抱穩當,就被橫空插過來的風御臣給搶了先,懷裡一空,臉色頓時一變,剛想要發作,可一擡頭,對上風御臣那雙滿是憐愛甜蜜神色,衝到嘴邊的話有嚥了下去,惋惜的輕嘆口氣。

不行,好歹是她的乾女兒,她一定要幫幫她,回去跟老頭子合計合計,這次就是用綁的也要把風御臣和桃夭倆人綁到一塊,等到時候風御臣有了自己的寶寶,就不會再跟她搶乖金孫了。

打定主意,穆夫人收回黏在寶寶身上的視線,回頭叫上同樣滿臉不捨委屈盯着寶寶看的穆老爺,倆夫妻交換了個只有彼此纔看的懂的眼神,就轉身朝外走。

接下來的一整天,穆氏夫婦都不見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就連寶寶都顧不上抱一下。一直到晚飯時候,才露面,吃過晚飯,照例又探望了下臥*休養的穆彤彤,然後就拉着風御臣下樓,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她幫忙。難得還她一片清淨,穆彤彤倚在*頭,低頭逗弄着躺在身邊的寶寶,嘴角掛着淡淡的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風襲來,穆彤彤才擡頭,看了眼之前因爲要透氣半開的窗子,下意識的伸手攬緊了寶寶,想要開口讓人進來關窗子,纔想起來,難得能和寶寶獨處,就吩咐丫鬟們都下樓去了,這會兒外面根本就沒人。

盯着半開的窗子,穆彤彤猶豫了下,掙扎着起身,從服了血蓮之後,她的身體傷口癒合的速度驚人,現在傷口都只是隱隱的疼痛,應該不礙事了?

撐着*頭,站起身子,用被子把寶寶蓋好,慢慢的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粉妝玉飾的小院,嘴角慢慢的揚起,下午的時候,風御臣說外面下雪了的時候,她也只是隔着窗子遙遙的望了一眼,當時都還是紛紛揚揚的小雪花,沒想到現在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了。

嘴角微微揚了下,擡頭看了眼灑落無數雪花的夜空,低頭輕嘆,在關窗的一瞬間,猛然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

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穆彤彤手一抖,原本要關上的窗子一下子完全推開了,愣愣的盯着院子裡大樹下銀色雪貂披風的男人,眼眶一熱,慢慢的朝着那人伸出手。

幾乎是在穆彤彤伸出手的一瞬間,那個原本站在樹下的人影一閃,一道銀光閃過,夾雜着一股冷氣從穆彤彤刮落到穆彤彤身邊,順帶的關好窗子,一雙晶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穆彤彤。

“我是在做夢嗎?”震驚過後,穆彤彤癡癡的看着眼前這個該在京城的人。太多的不真實感,讓她急於確定的伸手。

微微側頭避開穆彤彤伸過來的手,染墨微微一笑,從懷裡抽出捂熱的手掌拉下穆彤彤的手合在掌心:“我身上涼,別碰。”

熟悉的聲音,讓穆彤彤心裡的不真實感一下消匿,盯眼前這個的人,穆彤彤嘴角輕揚,眼中閃過點點淚光,顧不得染墨身上披風上的厚厚一層雪花,伸手用力的抱緊染墨,埋頭在他胸口,熟悉的氣息,有力的心跳,讓她的心一瞬間漲的滿滿的。

低頭含笑看着穆彤彤,染墨雖然不捨得,可還是伸手輕輕的推開她,抖落一身的雪花,運功散開身上的寒氣,纔再次把穆彤彤擁入懷裡,愛憐的伸手撫上穆彤彤雖然蒼白卻依然美麗的小臉,眼中閃過淡淡的愧疚:“對不起,我回來的晚了。”

擡頭對上染墨愧疚的眼神,穆彤彤微微搖頭,轉頭看向*邊,看着被包裹嚴實的寶寶正不甘被冷落,揮舞着小拳頭,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朝這邊張望,莞爾一笑,伸手牽過染墨的手,把他拉到*邊:“看,我們的兒子,給取個名字吧?”

驚喜的看着*上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染墨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碰觸*上的小人兒,染墨的手剛一碰到寶寶,就惹得寶寶一陣陣的笑。

“他對我笑呢?”先是一愣,染墨隨即滿是驚喜的轉頭看向穆彤彤,眼中滿是激動之色,他的兒子,這就是跟他骨肉相連的人,好神奇哦,這麼一個小人,還沒有他一條手臂長,這麼小,是他的兒子呢,將來要繼承他的一切,是要叫他父親的人。從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就開始想象他的樣子,果然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呢。

眼中各種情緒急速的變化,染墨小心翼翼的抱起小人兒,轉頭感激的看向穆彤彤:“娘子,謝謝你。”

輕抱着懷裡的小人兒,確定身上的寒氣散盡了,纔敢把他抱在胸前,手指輕碰小人兒柔嫩的小臉,換來寶寶更大的歡笑,染墨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激動的轉頭看向穆彤彤:“娘子,我們的兒子知道是我?”

微笑着搖頭,穆彤彤看着笑的跟個孩子一樣的染墨,伸手拂過他的臉頰,撫上他帶着淡淡倦意的眉眼,從京城到這裡,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五天的路程,看染墨的樣子明顯是在得到她生了寶寶的消息之後才趕回來的,消息傳到京城,至少也要三四天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他是怎麼趕回來的?

穆彤彤的碰觸,讓染墨回神,轉頭看着他家娘子眼底的心疼之色,嘴角動了動,一手攬着寶寶,一手抓下穆彤彤的小手:“能看到你和寶寶都平安,不管怎樣,我都能承受。”

沒有告訴穆彤彤,在她生孩子的那一天,他正領兵攻城,突然的心痛,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彷彿是要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算算日子,該是穆彤彤生產的日子了。

他不是個好的將領,在屬下戰場爲他拼命的時候,他卻拋下他們獨自趕往墨莊,一路上,爲了不那邊的人起疑心,沒有帶一個手下,孤身一人上路,可是卻還是走漏了消息,一路上不斷的殺手糾纏,把他的耐心消磨殆盡。如果不是半路上攔截了傳遞平安信的知路鳥,他都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呢?

還好,她們母子平安,放下緊懸的心,纔開始好好的跟一路鍥而不捨的殺手好好的周·旋,不知道暗處還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不敢直接回墨莊,硬是饒了一個大圈子,幸好一場大雪掩埋了所有的痕跡,他纔敢進莊。

沒想到他叱吒風雲半生,到了今時今日,居然連回家看自己的妻子孩子都還要偷偷摸摸的,這種感覺該死的糟糕透了。

握着穆彤彤的手,把她擁進懷裡,低頭看着靠在胸口他這一生摯愛的兩個人,眼中閃爍着無比堅定的光芒,就快了,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他的女人,他的兒子,他要給他們世間最尊崇的身份和地位。而這一切都近在咫尺,京城,唾手可得,只是要在破城之前,處理一切的障礙,需要一點時間,可是,不管這樣,他不會讓她等太久的。他們分開已經很久了。

此刻雖然溫馨,可是氣氛卻無比的沉重,穆彤彤擡頭,拉着染墨坐在*邊:“趕路很累吧,先躺一下,然後幫我們的寶寶起個氣勢恢宏的名字。”

由着穆彤彤拉着,染墨和身躺下,一手擁着穆彤彤,一手攬着寶寶,眼中帶着濃濃的愧疚。看着穆彤彤,遲疑的開口:“娘子,我不能多呆,天亮之前我必須離開。”

有些事情,在沒有親眼看到他們母子平安之前,他沒有心情精力去做,可是拖拖拉拉不是他的個性,他要在回到軍營之前,一次性解決完所有外在的麻煩,不想再有後顧之憂。況且他的戰場,他不能長時間缺席。

“我知道。”微微一笑,擡眸瞬間斂去眼中的不捨落寞,穆彤彤伸手劃過染墨的臉頰:“正因爲時間緊迫,才需要你趕緊的啊?雖然寶寶叫着很順口,可是我們的兒子怎麼可以沒有名字?”

低頭看着穆彤彤,染墨的眼眸微微一閃,隨即嘴角揚起淺笑:“兒子的名字,我在來的路上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定乾,君臨天下,安定乾坤。”定乾?穆彤彤一愣,有些好笑的擡頭,寶寶都還這麼小,給他寄予的希望是不是太大了點?

“怎麼?這個名字不好嗎?”看着穆彤彤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染墨眉頭微蹙,疑惑的詢問出聲。

收回眼神,穆彤彤很是無語的抿起嘴角:“那個,你能不能再換一個名字?”

“換一個?”染墨眉頭輕挑,心裡雖然有些疑惑,可是不想這短暫的重逢就浪費在一個名字上面,雖然給兒子取名字很重要,可是他都還有很多悄悄話要跟他家娘子說呢?

“那好,就換一個。”染墨轉眸略一沉吟:“那就叫君乾好了,君臨天下掌握乾坤。”

“噗——”染墨這個名字一出口,穆彤彤直接吐血,有木有搞錯,這君乾和定乾出了字面上的不同,還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看着穆彤彤的反應,染墨扶額垂手,他取的這兩個名字,都感覺很不錯的,他家娘子怎麼一次比一次反應大,莫不是其中有什麼緣由?探究的眼神看向穆彤彤。

對上染墨的眼神,穆彤彤深吸口氣,不打算浪費時間解釋什麼,天下乾坤對於一個剛出生三天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再說,君臨天下,她倒是不這麼想,最重要的是孩子平安快樂,不會強把大人的意願加註到孩子身上。

至於名字,就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既然是染墨取得,只要他高興就好。那風御臣,名字叫御臣,不也沒有駕御羣臣?

不想在浪費這爲數不多的時間了,微微一笑,輕輕搖頭:“沒什麼,只要你高興就好。”

對久別重逢的有*來說,一個晚上是遠遠不夠的,雖然很心疼染墨眼底的深深倦意,可穆彤彤還是想多聽聽他的聲音,等寒夜裡的第一絲曙光透破窗櫺灑進房間的時候,也昭示着染墨離開的時間到了。

嚥下衝到口邊的話,穆彤彤對上染墨滿含深情,繾眷不捨的眼神,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猛的一頭撲進染墨懷裡,緊緊的抱住他明顯消瘦了很多的腰身,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滑落。

低頭看着懷裡的穆彤彤,感覺到胸口處慢慢擴散的溼意,染墨到嘴邊安慰的話說不出來了,酸澀的眼眸,涌上一絲溼意,微微擡頭,深吸口氣,嘴角扯出一抹笑:“娘子,我該走了。”

窩在染墨懷裡,穆彤彤輕輕的點了下頭,一手滑過腰間,捏緊早就準備好的細瓷瓶,在擡頭的一瞬間,灑向染墨。

一股極淡的香氣隨着穆彤彤的手在鼻端縈繞,等染墨察覺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渾身無力的靠在穆彤彤身上了,層層的困頓之意傳來,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他家娘子這又是何必呢?

低頭看着在懷裡沉沉睡去的染墨,穆彤彤伸手劃過他俊美的臉頰,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上躺好,因爲用力,牽扯到纔剛剛癒合的傷口,眉頭微蹙伸手撫上小腹,慢慢的起身,走到窗口,推開窗子,昨天的那場大雪已經停了,此刻院子裡積滿了厚厚的積雪,看着灰濛濛的院子,微微的一招手。

隨着穆彤彤的動作,一道白影閃動,積滿白雪的樹枝微晃,穩穩的落在穆彤彤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就垂手退到一邊,只是才推開的一瞬間快速的看了眼躺在*上的染墨。

“幫我去請風公子過來。”在這個莊園裡,只怕是除了穆氏夫婦,沒有人不知道風御臣是個男人的,更何況這些暗衛都還是染墨的心腹。

“風公子?”暗衛一愣,嘴角微微一抽,這個時候去請風公子,只怕是有點不合時宜吧?

看出暗衛的爲難,穆彤彤疑惑的蹙眉:“有什麼問題嗎?”

“回夫人的話,風公子昨天晚上被老夫人下了藥,和桃夭公子一起被關了起來,那個機關只怕要老夫人親自打開才成。”暗衛低頭不敢看向穆彤彤,心裡則是替風御臣無限的哀悼。以老夫人那個藥的強烈藥效,就算是名滿天下威震武林的逍遙宮主,只怕今天也起不了早。

看那暗衛微紅的臉,不用說,穆彤彤也知道她娘給風御臣下了什麼藥了,不由的嘴角一陣抽搐,這——真是的,怎麼不早不晚非得趕到昨晚?

無奈的嘆口氣,那個風御臣指望不上了,就只有眼前的這些個暗衛了,只希望這些人不會那麼固執纔好,深吸口氣,轉頭看向那個暗衛:“你去把莊裡的所有暗衛召集起來,然後準備一輛舒服一點的馬車,要儘可能的招搖奢華,然後你們喬裝一下,送墨回京城。”

穆彤彤的話一說完,那個暗衛就蹙起了眉頭,不是他要執意夫人的話,而是——抿緊嘴角:“夫人,主子留屬下幾個就是爲了保護夫人的安全的,如果都走了只怕——而且,主子的行蹤不宜暴露,馬車是不是——”

知道暗衛的意思,穆彤彤一揚眉:“低調普通的馬車,卻又這麼多的人護衛,豈不是更容易引人懷疑?”

“屬下愚鈍。”一聽穆彤彤這麼說,暗衛忙低頭垂目開口說道:“只是夫人,主子命屬下們留下來保護夫人,如果都走了只怕不妥。”

揮手打斷暗衛的話,染墨雖然沒說,可是她看的出來,他來的這一路上都不曾消停過,尤其是在他無意中說漏嘴,是在半路上才接到她們母子平安信的,就更加確定了這一路上的危險,尤其是現在又處於這麼關鍵的時刻,染墨的安危不容有失,何況這裡都還有風御臣和桃夭在。

在穆彤彤的堅持下,那個暗衛召集了所有的暗衛護送昏迷的染墨出了莊,往京城趕,穆彤彤知道她在一舉動一定打亂了染墨的計劃,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染墨回到京城就要面對勞心勞力的戰場,心裡的那麼一丁點愧疚就消失殆盡。

等送走了染墨,穆彤彤揉了揉困頓的雙眸,雖然這些日子在*上躺的骨頭都要發黴了,可畢竟是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很虛弱,這*熬下來,身體還是吃不消的。

剛躺回*上準備在天亮之前在眯一小會兒,可是那個剛確定了名字的小人兒卻沒那麼好心的放過她,在穆彤彤的身體剛在*上躺好,那小傢伙就掙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穆彤彤瞧。

“小定乾,這是你爹爹剛給你取的名字,你喜歡嗎?”手指劃過小人兒細嫩的臉頰,穆彤彤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心裡卻是忍不住輕嘆,昨天晚上染墨堅持用這個名字,看的出他對這孩子抱的期望,只是君臨天下,就意味這這個孩子,從小就要接受嚴格的培育,她只是想要她的孩子快樂開心而已,這個君臨天下的包袱有點太重了。

看着孩子純真的小臉,穆彤彤不由的微微蹙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不願意看她蹙眉,突然小嘴一撇,揮舞着雙手,大哭起來。

“怎麼了?”忙伸手抱起孩子,卻一下子僵在了那裡,慢慢的瞪大眼,對上君乾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嘴角開始止不住的抽搐,不會吧?可是這氣味兒——

咬咬牙,把定乾重新放好,伸手扯開他身上包裹着的紅緞棉衣,果然氣味更濃烈了,一下子猶豫了,雖然這孩子是她生的,可這孩子的所有一切都是別人在打理,說起來她這做孃的還真不合格,就是昨晚都還是第一次跟她一起睡的。這種情況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正在穆彤彤猶豫之際,門口傳來一陣聲響,穆彤彤頓時一喜,轉頭看着走進來的穆夫人,頓時像看到了救星,忙衝了過去:“娘,你快看看,小定乾拉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穆夫人,忙大步走到*邊,低頭看了眼滿臉委屈等着人來給他清理的定乾,忙回頭招手讓隨後而來的奶孃上前處理。

等奶年熟練的收拾好一切,抱着定乾下去餵奶,穆夫人才拉着穆彤彤坐到一邊:“怎麼樣了,傷口還疼不?”

“沒事了。”對上穆夫人擔憂的眼神,穆彤彤微微搖頭,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太過用力,不碰到它基本上沒事的。

聽穆彤彤說傷口無礙,穆夫人微微放心,有些猶豫的看着穆彤彤:“染墨——昨天——”這也是昨天晚上把小定乾留在穆彤彤房中的原因,染墨的處境,她是知道的,能在這種情況下,冒險回來就爲見她們孃兒倆一面,這情分,讓她這個當岳母的真的沒啥說的。

“他已經走了。”不意外穆夫人知道染墨回來的事情,穆彤彤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黯然,不過很快就有擡起頭,對着穆夫人一笑:“娘,墨說,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那就好。”看着穆彤彤的小臉,穆夫人是徹底的放下心了,本來還想勸穆彤彤不要傷心難過,月子裡的女人大喜大悲都不好。

看着被奶媽抱到一邊餵奶的定乾,穆夫人揚起嘴角:“這個名字,是金山女婿取的吧?”

“嗯。”微微點頭,穆彤彤忍不住扶額,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名字,可心裡還是有點彆扭。

“不錯不錯,這名字夠氣派。”沒有理會穆彤彤的鬱悶,穆夫人拍手叫好,顯然是很滿意這個名字:“等下我就找人給小定君乾打個長命鎖。”

看着一臉興奮的穆夫人,穆彤彤只是莞爾一笑,這下算是遂了他們的願了。這裡的風俗,小孩子出生,長輩的要給打個長命鎖討個好彩頭,尤其是大戶人家,長命鎖一般都刻有孩子的名字。這錢夫人前兩天就想找人打長命鎖了,只是寶寶都還沒有名字這才耽擱下了。

穆夫人是屬於典型的行動派的,說啥就是啥,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風風火火的開始準備了。

只是含笑看着穆夫人離去的背影,穆彤彤微微搖頭,回眸看着吃飽喝足在奶媽懷裡玩耍的定乾,微微一笑,走過去,想奶媽請教帶孩子的經驗。雖然之前很困,可經過穆夫人這一鬧,精神又來了。

往常總是一大早就出現在穆彤彤面前的風御臣,今天則是很反常,都吃過午飯了,才一搖一晃的上樓來,看着風御臣微微彆扭的走路姿勢,穆彤彤微微一揚眉,想起今早暗衛的話,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她一直都在想如果風御臣跟他的那羣美男們一起誰會在上誰會在下,現在看風御臣這樣子,不用說,答案已經明擺着了。

一進門,就對上穆彤彤帶着一絲邪惡的笑,風御臣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沒想到穆夫人心心念念算計他的心思不息,昨天傍晚一個不防備喝下她端給他的一杯茶,沒過多久,就感覺不妙了,還來不及做出應對措施,就着了道。

那穆夫人也不只大搜從哪兒弄來的藥,藥性一發作,渾身綿軟,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最可惡的是,這次不光是算計了他,就連桃夭也都被下了藥,那個該死的桃夭,他就不信,區區一間暗室能困的住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的小蠻腰啊,要斷了。而且,誰再說第一次不痛,他殺他全家。

揮手讓奶媽抱着定乾先退下,穆彤彤倚在窗口,看着那個不停蹙眉眯眼,揉着腰部的風御臣,一雙眼眸晶晶發亮:“什麼感覺?有比女人第一次還痛嗎?”

穆彤彤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風御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穆彤彤,對上她滿是興味兒的雙眸,淡定的咳了聲,微微垂下眼眸:“這個問題,比較有內涵,不過,你詢問的對象應該是那傢伙。”風御臣說着朝着穆彤彤身後擡了下下巴。示意她往後看。

穆彤彤一愣,轉過身去,卻在看到那個一拐一扭的身影后,頓時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開始看風御臣的樣子,還以爲他是被壓的,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這桃夭——這是不是也太誇張了?明明走路都晃成按個樣子了,臉上也是一塊青一塊紫的,可偏偏還掛着那種幸福的要死的笑容,怎看怎麼詭異。

不動聲色的回頭,穆彤彤挑眉看向風御臣:“你把人家桃夭怎麼了?好好的一個帥哥怎麼變成這樣了?”

瞪着笑的一臉欠扁的桃夭,風御臣冷哼一聲:“怎麼,你心疼了,要不我把他轉讓給你?”

聽着風御臣語氣裡濃重的火藥味,穆彤彤一縮脖子,在轉頭看看桃夭那張堪比花斑狗的臉龐,忙搖搖頭:“免了,我可消受不起,我有墨的。”

“宮主。”穆彤彤的話音落,還不等風御臣接口,桃夭就揚着討好的笑容,朝着風御臣飛撲了過去:“宮主,你怎麼可以拋下我?好歹我昨晚也盡心盡力的服侍的樓主你身心愉悅的。你怎麼可以翻臉無情?”

“閉嘴。”火大的瞪了桃夭一眼,風御臣抿緊嘴角:“還敢提昨晚,信不信我殺了你,還翻臉無情,我對你何時有情了?”

像是沒有聽到風御臣絕情的話,桃夭依舊是剛纔那種討好的笑,只是眼神裡多了幾分委屈:“宮主昨夜明明不是這樣的——”

受不了了,本來還想看好戲,可是這桃夭這表情,這尊容,讓穆彤彤真的是齁不住了,伸手壓着肚子,狂笑出聲:“桃夭,求求你,我傷口都還會痛,你別在我面前這表情。”

“我這表情怎麼了?”被無端打斷和他家宮主的表白,桃夭悶着一口氣瞪着捂着肚子笑不停的穆彤彤,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你這表情,讓我想起以前我家養的狗狗。”既然人家問了,自然是老實的回答,穆彤彤深吸口氣止住笑,直起身子,靠在風御臣身上,看着桃夭開口說道。

“狗狗?”桃夭微微一愣,眯起眼睛,危險的瞪向穆彤彤:“我堂堂逍遙宮的金牌殺手,儀態萬千,風度翩翩,雖然不敢說俊美絕倫可至少也絕倫俊美,你居然敢那狗來形容我?”

“儀態萬千?風度翩翩?絕倫俊美?”穆彤彤每說一個詞就那眼上下掃描桃夭一眼,如果是以前這話聽着還沒那麼搞笑,只是現在盯着這一張花斑狗的臉龐,說這種話,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直起身,穆彤彤擡頭看了眼嘴角只抽的風御臣,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默哀吧,你的第一次居然是給了這種人,我爲你掬一把同情淚。”說完也不看桃夭要殺人一般的眼神,順手從一邊摸了柄銅鏡,扔給桃夭:“你這尊容,在看你現在站立的姿勢,有哪一點跟你的形容詞搭上邊的?”

狐疑的接過穆彤彤手中的銅鏡,桃夭迅速的朝鏡中瞄去,當看到鏡子裡那個面目全非跟個豬頭一樣的臉龐,頓時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伸出手撫上臉頰,碰到紅腫的地方,頓時嚎叫震天,一把甩開手中的鏡子:“不,不是的,這裡面的人不是我。”說着求證般的看向風御臣,在對上風御臣卑睨的眼神,心中頓時了悟。

“宮主,這不是真的,你不捨得對我下此狠手的對不對?”伸出顫抖的手,拉住風御臣的衣袖,桃夭紅腫的成一條縫的桃花眼點點閃爍。

“哼。”冷哼一聲,風御臣低頭瞄了眼桃夭拉扯着他衣袖的手,手臂一揮,負手而立:“我爲什麼不捨得,你讓我痛,我就讓你更痛。”

“呃?”穆彤彤有些愕然的看着緊繃着下巴的風御臣,在看看一臉委屈的桃夭,眼中浮現大大的問號:“看的出昨天你們的戰況激烈,只是我比較好奇,究竟是誰上誰下?”

一直以爲風御臣是是被壓的哪一個,可剛纔風御臣的話,再加上桃夭的慘狀,已經擺明了誰上誰下,可風御臣那句,誰讓他痛?就有讓她疑惑了。難不成壓人的也會痛?

“這管你什麼事兒?”挑眉回眸,桃夭一掃臉上委屈萬分的表情,挺直了腰背,高擡起下巴,口中雖然這麼說,可眼神卻像是在向穆彤彤表明,這不廢話嗎?沒聽教主說,他讓教主痛了嗎?

看着桃夭,穆彤彤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摸着光潔的下巴,一雙璀璨的眼眸來回在風御臣和桃夭身上掃視了一圈,下定結論:“我明白了,是你壓了風御臣,然後他不甘心,就把你給揍成豬頭了。”

說着穆彤彤伸手拍拍桃夭的肩膀:“只要不是被攻,被打成豬頭也是值得的。”說完看着桃夭雖然痛的呲牙咧嘴,可笑的志得意滿的樣子無語的搖了搖頭。

“值得。”不怕死的附和着穆彤彤的話點點頭,桃夭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冷,笑容一僵,猛一回頭,就對上他家宮主冷若寒潭的一雙眼眸,嘴巴張了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風御臣一腳踹飛,在化作天邊流星之際,只來得及看到他家宮主若無其事的理着衣衫。

從消失在天際邊的白點上收回視線,穆彤彤轉頭對上風御臣冷然的眼眸,嘴角不可自抑的微微揚起:“其實吧,萬事開頭難,凡是都有第一次,雖然我爹孃這次的事情做的不對,可你也因禍得福,從此以後你就可以沒有心裡壓力的大吃美男了。如果你覺得你後宮的那些美男不夠用的話,我在幫你找一些你看怎樣?”

冷眼睨着穆彤彤,風御臣冷哼一聲:“如果你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嘴角不要揚的那麼高,我就相信你的真心。”說完,風御臣眼眸一轉,微微擡頭,斜睨着穆彤彤:“你要幫我搜羅美男,就不用那麼麻煩了,現成的就有一個,你把染墨借我一晚你看如何?”

“你想的美。”冷嗤一聲,穆彤彤毫不客氣的賞他一個大白眼,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撫上腰間,彷彿那裡還殘存着染墨手掌的溫度。

沒有錯過穆彤彤的動作,風御臣的眉頭微微一挑,剛想要開口,卻見奶孃抱着寶寶進門,頓時所有的疑惑都拋到一邊,嘴角一揚,上前伸手接過寶寶:“乖兒子,都快一天沒見了,想死我了。”

看風御臣抱着小定乾興奮的摸樣,穆彤彤嘴角一揚,身體靠近一邊的玫瑰椅:“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寶寶有名字了,以後你可以叫他定乾了。”

“定乾?”風御臣一愣,轉頭看向優雅靠在玫瑰椅上的穆彤彤:“你不是說着孩子的名字,要等染墨回來給取的嗎?”

“是啊。”擡眸看着風御臣,穆彤彤點了下頭:“這名字就是染墨取的。”

“怎麼可能?”穆彤彤這話,風御臣不信了:“染墨那傢伙現在正在京城打仗呢?”話音一落,風御臣就懊惱的一拍腦門:“他有傳信回來?”

“沒有傳信。”穆彤彤低頭垂眸,她和染墨之前從來沒有過任何書面的來往。書面來往,怕看到對方的字跡會剋制不住思念,自從在謹王府分開,有關於染墨的一切消息,都是從墨卿和風御臣那裡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將近半年的不聯繫,染墨會突然冒險回來看她。嘴角微微揚起,擡眸看向風御臣:“墨昨晚回來過。”

“你說什麼?染墨回來過?”風御臣不可思議的看向穆彤彤,不會吧,京城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這種情況下,染墨怎麼可能抽的開身,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情報。染墨那傢伙是怎麼躲開他手下的眼線的?

“我要你幫找出花未眠,把他的勢力連根拔起。”沒有理會風御臣的震驚,穆彤彤從風御臣手中接過定乾,嘴角是淡淡的笑容,眼底更是一片的溫柔,只是開口的話卻是要人命。

昨晚染墨雖然掩飾的很好,可穆彤彤還是發現了他手臂上的傷口,而且還是新傷,嘉園城現在已經是染墨的勢力範圍了,可他卻還是不敢正大光明的回來,就說明了一切,而這一切只有一個花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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