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驚恐的瞪着穆彤彤,錦兒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眸光一閃,突然朝着穆彤彤爬了過去:“姑娘,救救我啊。”

“救你?”穆彤彤一挑眉,玩味兒的看着一臉哀求的錦兒,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要演戲,正當她是傻瓜?不過她倒要看看這錦兒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穆彤彤上前一步,蹲下身子看着一臉血跡的錦兒,惋惜的開口:“怎麼弄成這樣了?來快把這藥給吃了。”

穆彤彤說完倒出一粒凝露丸遞給錦兒,對上她驚疑不定的眼神,只是催促的微微一笑,這小身板都成這樣了,要是不先吃了藥,那等會兒她可要怎麼玩?

對上穆彤彤溫柔含笑的眼神,錦兒愣了下,微微低下頭,看着手中紅色藥丸,暗自吞了口口水,最終抵不過生的渴望,仰頭吞下藥丸,或許這女人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剛纔再被那兩個人帶進來的時候,隱約中聽到丫鬟們談論,王管事已經被處決了,她大可把所有的事兒都推到王管事身上。

打定主意,錦兒深吸了口氣,再次擡頭看向穆彤彤的時候,雙眼噙滿了淚水:“姑娘,那王管事要害姑娘,姑娘可要多加小心啊。”

聽錦兒這麼一說,穆彤彤只是微微一挑眉,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惱怒狀:“王管事居心叵測,膽敢對我下毒,我已經處決他了,你不用擔心了。”

穆彤彤話音一落,錦兒稍稍鬆了口氣,事情敗露王管事一定把自己供了出來,不過看穆彤彤的樣子好像沒有相信王管事的話。眸光一閃,頓時悽楚無比的擡頭看向穆彤彤:“姑娘,奴婢的小姐不幸早夭,蒙的姑娘好心收留,奴婢自是感激不盡,日前在廚房撞見王管事在姑娘的飲食裡動手腳,正要向姑娘示警,卻被他發現,結果-----”話說到這兒,錦兒微微低下頭不住的抽泣。

只是蹙眉看着錦兒,穆彤彤無奈輕嘆,是她腦門上寫着白癡兩個字嗎?這錦兒還真當自己是傻子呢,這麼拙劣的藉口,也虧得她想的出來,這麼侮辱她的智商,絕對不可原諒。

眸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穆彤彤垂眸輕點了下頭:“原來如此啊。”說完眸光一轉,伸手挑起錦兒的下巴,迫得她擡頭看着自己:“看王管事卻說,那天的飯菜是你準備的,你們兩人各執一詞,而王管事已經被處決,沒有辦法跟你當面對質了,你說這可怎麼辦?”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那錦兒忙伸手扯住穆彤彤的衣袖:“姑娘,你救了奴婢的命,還好心收留了奴婢,奴婢又怎麼會如此不知好歹的加害姑娘?”

錦兒話音一落,穆彤彤輕嘆了口氣,伸手拂開錦兒拉着她袖子的手,嫌惡的一蹙眉,起身後退一步,站到錦兒無法觸及的範圍之後,才淡淡的開口:“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呢。我好心救你,收留你,爲何你要如此害我?”

“姑娘?”聽穆彤彤這麼一說,錦兒頓時瞪大眼睛,強壓下心裡的驚恐,微微顫抖着嘴脣:“奴婢不知道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不知道?”微微一挑眉,穆彤彤冷哼一聲:“那就讓我來告訴你,錦兒姑娘。”說到這兒,穆彤彤話音微微一頓,懊惱的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應該是花錦姑娘纔對。”

從穆彤彤口中聽到花錦二字,錦兒頓時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穆彤彤,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既然明知道了她的身份,還在這裡貓捉老鼠一般逗弄她?

對上花錦憤怒不甘的眼神,穆彤彤挑眉一笑:“你不用這麼看着我,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對你有所懷疑了。”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花錦不由的眼眸一眯,冷笑出聲:“我自認做的天衣無縫,你怎麼可能一開始就懷疑?”

冷眼笑看扯下僞裝一臉冷凝的花錦,穆彤彤只是微微垂下眼眸:“其實,你口口聲聲的你家小姐,根本就只是你拉來的一個幌子吧?”

穆彤彤說完,見花錦張口就要反駁,只是挑眉一揮手:“你彆着急辯駁,我這麼說也是有證據的。”

穆彤彤說完,低頭看了眼花錦撐在地上沾滿血跡的雙手:“你是僞裝的很像,只是可惜,你的這雙手出賣了你。”

手?花錦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纖細勻稱,是一雙很美的手,曾經她引以爲傲,對於雙手的保養從來沒有放鬆過。

只是一笑,看這花錦的反應,穆彤彤無聲輕嘆:“擁有這麼完美細緻一雙手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戶人家的丫鬟?或許你從來都沒仔細看過你那個所謂的小姐,她的一雙手,比你的可要粗糙的多了。”

穆彤彤的話,讓花錦頹然無力的跌倒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諷的擡頭:“沒想到我千般算計,居然忽略了這一點細節,既然已經被你看穿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聽花錦這麼一說,穆彤彤微微一挑眉,*着她一搖手指頭:“你說的不對,你的千般算計,事實上是漏洞百出。這只是細枝末葉的一點,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我們救下你時,你的反應?”

眯眼疑惑的看着穆彤彤,當時她們計劃周詳,根本就不可能出紕漏的。

對上花錦困惑的眼神,穆彤彤再次無力嘆息:“我就不明白了,像你這麼愚蠢的人,你身後的人怎麼放心讓你出來做事?”

瞪着穆彤彤,花錦不甘心的叫嚷:“成王敗寇,我被你抓到,我認栽,你也別在這裡事後諸葛亮,我們的計劃周全根本就不可能出紕漏的。”

還真有自信?穆彤彤徹底無語了,轉頭看了眼一邊雙手抱胸,一副隨時動手掐死花錦的染墨,安撫的衝她一笑:“好嘛,我都睡了好幾天了,很無聊,讓我找點樂子,你不許打斷,聽到沒有。”

無奈又好笑的看了眼穆彤彤,這種樂子她也喜歡?直接了當的扭了這踐人的脖子豈不是更痛快?不過看着小女人難得的撒嬌,他好像有點無法拒絕。也罷,隨她高興就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料想也出不了什麼意外。

對上染墨無奈的眼神,穆彤彤微微擡起下巴,賞他一個炫目的笑容,然後轉頭看向那個不知死活的花錦:“既然到了此時此刻,你還不認爲是你愚蠢,那麼我就好心讓你死個明白。”

低頭鄙夷的看了花錦一眼,穆彤彤冷哼一聲:“不愧是從桃花街出來的,心腸都夠狠毒,如果你當真是忠心護主的丫鬟,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那被你拉來做幌子的小姑娘被那秦守凌虐致死而你卻衣衫整齊,髮絲不亂的?不過你也不錯,爲了表示你的憤怒,居然咬掉了秦守的耳朵,這是這更加證明了,你有問題,想必你這一身傷,都是拜秦公子所賜吧?”

聽穆彤彤說完,花錦頓時瞪大眼睛,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傷是秦守弄的?沒想到從一開始這女人就防備着她,可既然如此爲何還帶她回來,給她下手的機會?

對上花錦疑惑的眼神,穆彤彤無奈的嘆口氣:“是我太過自信了,以爲你的雕蟲小技傷不到我,以至於差點命喪你手,你也算是計劃成功了。”

穆彤彤的話音一落,立刻被圈入一具溫暖的懷抱,微微轉頭,對上染墨自責愧疚的眼神,好笑的一挑眉:“如果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眸光一閃,染墨微微一笑,低頭在穆彤彤額頭輕吻了下,在轉頭看向花錦的一瞬間,眼神冰冷似箭:“你想死,還是想活?”

染墨的問話讓花錦一愣,傻傻的擡頭看着他,事到如今,她還能活?

“想死,我就讓人活剮了你,要活,就有一千種生不如死的活法等着你。”只是冷冷的看着花錦,染墨好心的給她解釋。

活剮?生不如死?花錦瞪大眼,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人,憑什麼以爲可以操控別人的生死,我要是想死,誰也攔不住。”

花錦話音一落,頓時一股暗黑的血從她脣角溢出。擡頭瞪着穆彤彤和染墨:“我想死,可你沒有機會活剮我的。”

“是嗎?”微微一挑眉,穆彤彤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晃了下手中裝有凝露丸的瓶子:“你當這些凝露丸都是假的嗎?還是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風御臣之前的話你妹挺清楚?你信不信,只要你還有一口氣,你自殺多少次,我都可以把你給救回來?”

見鬼一般瞪着穆彤彤手中的藥瓶,花錦嘔出一口暗黑的獻血,想起之前風御臣說過的話,原來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沒弄清楚情況,才被穆彤彤當耗子逗耍,眸光一眯突然想起什麼,頓時瞪大眼,不可思議的開口:“他們是男人?他們兩個居然都是男人?從一開始你門就知道我們的計劃?”

什麼意思?穆彤彤眯眼,現在花錦口中的這個計劃,絕對不是她混倒自己身邊的這個計劃,男人?這個計劃跟這次選美有關?

眼睛一亮,穆彤彤也不在嫌棄花錦身上的血污會弄髒自己的衣衫,上前一步:“你口中的計劃,可是這次選美大會?說,這次選美大會有什麼目的?”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挑眉嘲弄的看了穆彤彤一眼,花錦視線轉向染墨:“你會後悔的。”

後悔?染墨一挑眉,雖然不明白這女人說的什麼意思,可他染墨從來就不知道後悔爲何物。只是淡淡轉頭看向穆彤彤,眼中閃過*溺的柔光:“娘子,你想要怎麼玩,爲夫陪你。”

讚賞的看了染墨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花錦,穆彤彤眯眼微微一笑:“花錦姑娘,選美大會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你說出來,我或許會放了你。”

冷笑一聲,花錦斜眼睨了穆彤彤一眼:“放過我?你放過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橫豎都是一死,我爲什麼還要告訴你選美大會的目的?”

無奈的嘆口氣,穆彤彤很是惋惜的看了她一眼:“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死的方法有很多種,拋開剛纔染墨說的活剮,還有很多種,例如,桃花街的花媽媽對待那些無辜女孩的方法,或許你也很想嘗試一下。”

穆彤彤的話讓花錦猛地瞪大眼,身子忍不住開始瑟縮:“你不會的,你不是花媽媽,那種手段,你用不出來的。”

“是嗎?”穆彤彤微微一下,伸手拍拍花錦的臉頰:“不是花媽媽就用不出那種手段?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的高看?只不過很可惜,要讓你失望了,道具我可都早給你備下了,你要是不說,下場或許比那些被花媽媽害死的小姑娘更慘。”

穆彤彤說完,轉身看向門外:“躲在門外看戲,可看的過癮?”

穆彤彤話音一落,風御臣頓時乾笑兩聲走了進來,瞅了眼地上的花錦,微微一蹙眉:“表妹啊,不是我說你,你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點,怎麼還沒搞定?”

沒好氣的白了風御臣一燕,穆彤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表哥,你在門外看熱鬧,想必也聽到了,這女人知道選美大會的目的,你說我要不要嚴刑逼供,審問出答案?”

乾笑兩聲,風御臣下意識的瞅了染墨一眼:“這個當然是隨表妹高興,只是你確定要在這裡審問?你不怕髒了這院子?”

“有什麼關係?”瞥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轉頭看向染墨:“要是這院子當真髒了,咱們就一把火給少了,你看怎樣?”

“隨娘子高興,怎麼着都行。”對上穆彤彤看過來的眼神,染墨只是不以爲意的一笑,只要穆彤彤高興,莫說是一座院子,就死燒了這座小鎮又如何。

聽着那對夫妻的對話,風御臣嘴角一抽,無奈的轉頭看向穆彤彤:“表妹,這院子,你可不能說燒就燒,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按照你吩咐的去做,你這和院子可是要送給我的。”

“我有說過嗎?”皮笑肉不笑的瞪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微微擡起下巴:“當初可是說好的,你幫我查出選美大會的目的,我就送你這座院子,可你只走了過程,卻沒有告訴我最終答案,交給你的事兒沒辦完,還好意思問我要院子。”

一邊的花錦,聽着穆彤彤和風御臣的對話,突然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的等着風御臣那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冷哼一聲:“不男不女的妖怪。”

聽到花錦的話,風御臣側目掃了她一眼,冷嗤一聲:“你想死,我不會成全你的,不過我會成全那些花媽媽養的畜生。”

風御臣說完,轉頭看了穆彤彤一眼:“那場景,你看過一次,相信你不會再想看第二次,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招待這個女人的。”

說完,風御臣對着門外一招手,立刻就有兩個黑衣人進來,一左一右抓起花錦,就拖到院子裡,而院子裡,早就有幾隻喘着粗氣的狼犬候在那兒。

看到那幾只惡犬,花錦頓時瞪大,她在桃花街長大,對着幾隻惡犬可一點都不陌生,每年,花媽媽都會逼着她們看着那些不聽管教的姐妹,被這些惡犬糟蹋,想起那些姐妹死不瞑目的眼睛,花錦徹底的害怕了,身體一瑟縮,開始用力掙扎:“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趕走這些惡犬。”

在屋子裡聽到花錦的叫喊聲,穆彤彤挽着染墨走了出來,一揮手,讓那些黑衣人放開她,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先說說,那個被你拉來當幌子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瑟縮的看了穆彤彤一眼,花錦垂下眼眸:“那個小姑娘是咎由自取,本來我沒有打算利用她,是她看我被秦守糾纏,自己送上門的。自己沒本事還想要救人,這種不自量力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活該?冷眼看着花錦,穆彤彤怒極反笑,那小姑娘或許不自量力了點,可好歹也是爲了救她才被秦守凌虐致死的,她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很好,如果輕易放過她了,就太對不起天地良心了。

微微垂下眼眸,穆彤彤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很好,那小姑娘是咎由自取,那麼你混到我身邊的目就是要殺了我和我的孩子?”

“沒錯。”對於穆彤彤的猜測,花錦坦然的承認:“你是我們計劃的障礙。”

“哦?”挑眉,穆彤彤擡眸看向花錦:“那麼,可不可以說說你們的計劃到底爲何?或者說,這次選美大會的目的爲何?”

看了穆彤彤一眼,花錦微微垂下眼眸:“我說了,你就放過我?”

“當然,我說話從來不食言。”

擡頭認真的看了穆彤彤一眼,花錦深吸口氣:“選美的目的自然是爲了選出萬里挑一的美人,送到七皇子身邊,取代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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