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在這附近出現,必定在圖謀大事。”於正道略一沉吟道:“對方有多少人?”
鄭儲恭敬道:“大概六七人。我們是在外打探的時候,看到這些人竟然會馭劍飛行,穿着奇裝怪服,不是任何修仙門派的服飾,我和齊師兄,宋師兄跟了上去。見他們上了一處高地,於是我回來稟告師父。”
“前些天你宋師兄途經此地,已發覺他們的行蹤,那絕對錯不了了”於正道點了點頭道:“把你師姐和李師侄都叫上,順便帶上那個楚邪。”
鄭儲疑惑道:“楚邪只是外門弟子,又不會任何功法,怕。。。”他沒有把後面一句說完。
於正道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揮了揮手道:“你只管去通知大家。”
不一會兒,幾人齊聚,向城東趕去。依然是李子文帶着楚邪。在距離邪魔藏身處的高地大概一里的地方,幾人落了下來。此時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月光餘暉清朗分明,數丈之外也能看的清楚。
於正道看向周圍,四周悄然無聲,只有水流的嘩嘩聲,卻是一大片農田,他們落地後,黑暗中竄出兩人正是齊帆和宋銘。兩人來到衆人身邊道:“妖魔就在前方不遠的秘林中。”
周凌霜冷冷道:“這周圍視野開闊,躲在那山林上,這四面都可以盡收眼底。邪魔果然狡猾。”
李子文道:“現在天黑難辯,我們聲音小些,應該不會被發現”。
於正道沉吟了一會兒,看了齊帆和宋銘一眼道:“你們兩人可有發現邪魔的暗哨。”
兩人對望了一眼,皆搖了搖頭,楚邪突然卻道:“我有一法,可去那土山。”
於正道看了一眼身後的楚邪道:“快說。”
黑暗中看不清於正道的臉,但聽他語氣不善。
楚邪心裡大罵了這人幾句,嘴上卻恭敬道:“旁邊這些農田的水都是從那土山下來的,早已衝出了一條小溪,溪裡凹凸不平且雜亂有聲,敵人絕不可能躲在那裡面,我們就可從這條小溪沿途而上,又可以掩蓋我們的身響。”
黑暗中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楚邪,楚邪感受到了一陣陣灼熱的目光照在自己臉上。
聽楚邪說完,於正道道:“就按他說的辦,走。”
一行人摸索着沿着小溪一路上去。來到土山的邊緣,一行人竄了出來,因爲這裡山林茂密,就不需要躲在溪裡了。
幾人按宋銘和齊帆指的方位迅速前進,果然在半刻鐘後,看到了一座籠罩在黑夜的山壁,在那山壁腳下正有一個山洞。本來黑暗中難以發現,只是那洞穴內隱隱漏出一些光亮。
幾人躲在一顆大樹後,於正道道:“等下我和李師侄,宋銘,齊帆,進去殺他個措手不及。周護法和鄭儲在外看守,只要發現敵人逃出來,就可不惜手段滅殺。”
周凌霜清冷的聲音傳來道:“邪魔竟然不遠千里來到中州,必然十分小心,怎會黑暗裡還燃着一絲光亮?”
李子文道:“師姐也太過小心了吧。”
周凌霜還沒有說話,於正道道:“任邪魔再厲害,我們這許多人還對付不了對方六七人。”他一個玄階的高手,自然不會怕這些人。這話又是別人說,他肯定會狠狠的訓斥一頓,但周凌霜是太上長老的孫女。他自然要給幾分面子。說着
聽到這話,幾人都點了點頭。於正道已當先竄了出去。李子文等人都跟在其後。
楚邪心裡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害怕。他可不像李子文這些人,能施法御劍,自己連最起碼得御劍飛行都不會。心下雖然有些膽怯,但看到周凌霜的身影,楚邪心中的那股陰霾頓時少了很多。
正在楚邪想等會發生大戰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只聽一個冰冷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道:“若是妖魔衝了出來,你萬不可離開我身邊。”
楚邪擡頭看去,只見到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雖然不真切,但楚邪內心深處產生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周凌霜矗立在黑中,一動不動,像是要融入這黑暗中一般,她望着於正道幾人小心翼翼進入洞口的身影,動都未動,好像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話。
楚邪心裡暗暗感激,卻又有說不出的慚愧,自己既然數次三番的要女人保護,這不禁讓他心裡升出了一股強烈的慾望。
“我一定要變強”楚邪暗暗咬牙在心裡告訴自己。
於正道幾人剛進入洞內不久,就響起了巨大的聲響。其中夾雜着驚怒聲和鬥法的聲響,經過洞口的傳遞猶如晴天霹靂。
楚邪在洞外緊張的手心冒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洞口。卻沒見一個人出來,周凌霜,鄭儲早已在洞口嚴陣以待。
可是半晌過去了,動內的聲響驟然停了下來,卻未見一個人出來。正待周凌霜等的急不可耐準備進入洞內的時候。
一個人影急急忙忙的突然從洞口竄了出來,看面目有幾分像宋銘。但黑夜中只能辨認一個大概的輪廓,周凌霜速度最快,霎時間仙劍已經祭了起來。
那從洞內衝出的人影道:“是我。”
這聲音周凌霜幾人自然認的出,正是宋銘的聲音。
“宋師弟!”周凌霜叫到,收起了仙劍,急忙迎了上去。
幾人聚到一起後,鄭儲道:“裡面怎麼樣?”
“變走邊說,”鄭儲語氣中顯很焦急。
周凌霜看着洞口道:“走”。
宋銘道:“到底怎麼了?”。
宋銘長的高大,聲音卻很是尖利,他道:“我們剛到裡面,就被這些人發現了,於師伯反應迅速,一祭起仙劍,就殺了幾個妖魔,這些妖魔看師伯道法高深,既然數個照面就往洞內跑去了。師伯已經追去,叫我來通知你們。”
“哈哈。這些妖魔不過是些烏合之衆,就知道逃,正好來練練我的仙劍。”鄭儲意氣風發道。
“正是”宋銘也隨聲附和着。
只有周凌霜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楚邪更是沒有話說了。
幾人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進了洞穴內,只是山洞狹窄,無法飛行。幾人快步往前追去。
幾人沒想到這洞竟然另有玄機,一條一丈寬的通道彎曲的往前延伸而去。
四人的速度也不算慢,竟然還沒有追上於正道和李子文。
這通道內潮溼,陰冷,可四人的額上都已見了汗。並不是這四人累的出汗,而是大家漸漸感到一種說不清的煩悶。好像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窺視着大家。
衆人都沒有說話,突然黑暗竄出兩個人影,一人道:“可是周護法?”
“誰?”周凌霜停住腳步。
“李師兄是你嗎?”鄭儲問到。
“是我。”隨着腳步聲響,李子文和齊帆已經黑暗中走到衆人跟前。
“怎麼回事?”周凌霜語氣冰冷的問到。
周凌霜是周天宗的護法,護法的權利地位比執事高的多。執事只是執行一些事情,並沒有指揮權。護法卻有這種權利。護法已屬於一個宗派的核心人員。
“這前面出現了兩條路,周師伯已經從左邊一條進去了,叫我們進入另一條,師伯交代務必要把妖魔邪逆屠戮殺盡。”李子文語氣深重的道。幾人都點了點頭。
幾人往前走拐了一個彎道後,果然在那隱隱有些光亮的前方,出現了兩條甬道。
“師伯往左邊那條路走了。”李子文指着左邊那條甬道說到。
“那我們往右邊!”周凌霜沉默了片刻。指着右邊那天通道。
“要不要去兩個人接應師伯?”李子文提醒了一句。
周凌霜沒有說話,奇怪的看向李子文,道:“師伯道法高深比我們要安全的多,李師弟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膽怯了?”
楚邪暗暗咋舌,這周凌霜不僅人冷冰冰的。說話更是不留面子,不過,有個性,我喜歡。楚邪見慣了太多唯唯諾諾,追金拜銀的女子。現在的周凌霜就是他心目中一直想要的女人。
於是楚邪的臉上揚起一陣古怪的邪笑,只是黑暗中難以看到。
“楚師弟”楚邪發現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楚邪才反應過來,剛纔似乎周凌霜說了什麼話。
鄭儲在楚邪耳邊道:“周師姐問你是否還要跟去?”
“當然要去”楚邪看着周凌霜,雖然看的不真切,好歹還能盯着她看了,頓時熱血上涌,這句話不禁脫口而出。
話說出來後,楚邪就反悔了,這洞穴太神秘了,自己可是連法術都不會,要是深入後,難免遇到危險。楚邪並不是呈英雄熱血的人,他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楚邪也不是那麼容易退縮的人。
而且李子文也沒有在給他反悔的機會,楚邪一說完,李子文就馬上道:“那我們馬上出發。”
說着已經向右邊的甬道奔了過去。
周凌霜,鄭儲,宋銘齊帆都跟了過去,楚邪則走在最後。
另一條甬道漸漸的變大,楚邪幾人不停的追趕,大約半個時辰後,衆人聽到一聲聲異響,衆人對望一眼,以爲是邪魔的腳步聲。一時之間都精神緊繃。
穿過一個彎道,大家終於見到異響的來源,原來是一條奔流不息的地下河。
這河水湍急,黑幽幽的深不可測。衆人只有沿着河流的邊緣小心的探索。
沿着河流走一個時辰後,在河流的右邊出現了一個洞穴,洞穴內隱隱有光線傳出。朦朧不清。
幾人不約而同的往洞內走去,就在這時,洞門的左邊突然竄出一陣黑霧,這黑霧一出現,就向洞口的人纏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