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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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記同人)枉死鬼差人間路

身上有九陽神功護體,又有小玉調養,連日裡補藥下來,這身體恢復的甚快,只把李西華和李仲樂的合不攏嘴。趙先生也說我身體恢復的快。

我在這裡,心裡那團火焰也漸漸熄滅,雖然想到當初場景,仍然有些隱隱難受,但是也漸漸的不去想它。天天跟着李仲學習種花,沒事跟着李西華練劍,有時間也跑到附近的山中尋找一些珍惜藥材。倒也過的不算難過,一時竟真的有些想一輩子這麼住下去的念頭。

李西華當初又蒙九難師太指點了幾招,劍法比以前凌厲百倍。我不擅劍術,仗着內力比李西華身後,倒也練了個旗鼓相當。只是用銀針練習暗器,一直對着死靶,不禁想念起九難師太的漁網。李西華聽聞哈哈大笑道:“難不成以後人人身上都要披個漁網,你才發暗器。”我又急又氣,手中銀針刺入李西華的笑腰穴,只把李西華笑了兩刻,這纔給他解了穴道。

這日是重陽節,一大早李西華就提着酒瓶子過來,笑道:“素來九月初九,重陽登高喝酒。小流可願陪大哥登高喝酒去!”

我自然欣然同意,二人展開輕功,一路追逐奔跑。我仗着內力,雖然沒練過輕功,但是也能和李西華跑個齊頭並進。練武之人沒尋常百姓諸多顧及,二人專揀人少險峻之處。往往在險象環生之際哈哈大笑,一時間,心中所有的不痛快統統化爲烏有。

來到一處瀑布之上,低頭看去,奔騰的流水濺起仗高,層層濃霧在腳下蔓延,時而彩虹隱顯,讓人覺得好像在九天之上,直入雲霄。

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空中冷潮的氣息,笑道:“大哥可真會找地方!”

李西華扔了個酒瓶子給我,自己喝了口,也笑道:“今年夏天雨水充足,瀑布十分壯觀,若是你初夏再來,那時水少瀑布也小,哪裡看到這般狀景,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可見小流自己是個福星。”

身旁聲音轟隆隆作響,我閉上眼睛,笑道:“這地方若是小聲說話,還真是聽不到呢。害我還用上了內力。”打開瓶塞,喝了口酒,一股暖流從懷裡散開,我呼了口氣,笑道:“再待下去,我們的衣服可都要溼透了,大哥帶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李西華哈哈大笑,帶我在山林之中穿梭。直到玩的累了,二人便在一處山峰上點起火堆,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酒來。

“大……大哥,你真信,你說,你真信我是個鯉魚來的?”

“信,當然信,你說什麼我都信,都,信!”

“呵呵,大哥真好,小寶就不信。哼,他不信,不理他,我理大哥就是!”

“小流啊,你長的那麼漂亮,心地又好,我說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原來,原來是鬼仙來的。我,我就說凡人也沒你這麼好看的。”

“怎怎麼,怎麼沒有,那個阿珂姑娘,阿珂姑娘長的比我好看,好看一百倍呢。”

“那個阿珂姑娘俗,俗氣的很,哪有你,哪裡比的上你。嗯,眼睛不一樣,眼睛,你眼睛更好看。”

“好看又有什麼用。沒人稀罕。大哥,你說,你說小寶幹嘛要騙我啊。”

“你,你還想着韋香主啊,他,他就那麼好,讓你惦記着。”

“我不知道。不喜歡,呃,我不喜歡。嗚嗚……大哥,怎麼辦?”

“什麼,什,麼,怎麼辦?“

“師父不是師父,爹爹不是爹爹,小寶不是小寶,我也不是我。大哥,若是有一天,你也不是你了,那怎麼辦?”

“怎,怎麼會,大哥永遠不會變,你,你放心就是!”

我靠在樹上,不敢睜眼,昨夜的對話印入腦海,不知道李西華還記不記得。若是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果然啊,人果然不能喝酒!

聽到身旁聲響,我忙調勻呼吸,裝着睡覺,感覺李西華輕手輕腳的起來,跟着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頭頂一聲微弱的嘆息傳來:“唯獨你睡着了,我才能這般看你!”

我靜靜躺着,感覺李西華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頓覺臉上麻麻癢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立時李西華的手離開,語氣自嘲道:“你便是在夢中,也從未想過我吧。”

我一時大腦混沌如漿糊,聽得李西華繼續道:“二伯說我是個沒骨氣的膽小鬼,連說句喜歡也不敢。可是,小流啊小流,你可知你高高在上,我又如何配得上你。韋香主乃天地會一堂之主,更是陳總舵主高徒,將來成就必然是我百倍,我如何比的過他。誰知道他竟是個負心薄情之人。唉,大哥豈敢奢求你喜歡我,若是你能一直這樣,一直這樣讓我時時見到,就夠了。”

說着又是輕輕嘆了口氣,一陣聲響過後,聽得腳步聲越來越遠。我緩緩睜開眼,目瞪口呆。驀然一句話鑽進耳朵:“大哥喜歡你,吃了我的醋唄。”

大哥喜歡你,吃了我的醋唄!

忍不住聯繫歷來種種,李西華喜歡我,他,竟然會,喜歡,我!

腳步聲漸漸傳來,我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尷尬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裝睡。過了好大一會兒,李西華才搖了搖我身子,嘴裡輕道:“小流,醒醒,小流?”

我這才睜開樣,裝着打了個哈欠,擡頭見李西華臉上毫無異樣,才鬆了口氣,鼻子裡一陣肉香傳來,見旁邊烤着一隻兔子。

李西華笑道:“你似乎不大吃肉,這山中沒什麼野果菜蔬,我只好打了只兔子,你吃不吃?”我道:“我又不是尼姑,沒什麼葷素忌諱。不過,我不吃魚的。”

李西華點點頭,將烤了一半的肉給我道:“自己烤着吃,只怕更有趣,你來試試。”

我接過兔肉,手指不經意擦過李西華手背,急忙縮回手,尷尬一笑,裝作無事的烤了起來。

心中萬事翻騰,時不時看了看旁邊的李西華,見他臉上毫無異樣,心中差異,也有些佩服。他這臉皮功夫可比我厲害多了,竟然沒讓我看出來?

李西華見我看他,笑了笑,指了指我手中的兔肉笑道:“你的肉只怕再不翻翻,就要烤焦了。”我低頭一看,可不是,皺了皺眉,看一旁李西華滿臉笑意,憤憤不平的將兔肉和他換了過來,笑道:“這個兔子有古怪,不是我烤的問題。”李西華無奈一笑,拿着兔子烤了起來。

一時間二人都不說話,安靜的聽着耳旁百鳥鳴啼,原處依稀傳來瀑布的轟隆聲。我看着手中的兔子,心中突然覺得好生安定,那種尷尬不是什麼時候慢慢的散了開去。既然李西華什麼都不說,我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一陣風傳過來,火輕輕撲騰了兩下,我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李西華忙道:“怎麼了,難道病還沒好,這山裡有藥,要不要採點草藥。”我忙搖搖頭,指了指火堆笑道:“只是被這裡的灰給嗆着了,沒事。別大驚小怪,我的病早就好了。”

李西華舒了口氣,剛剛的尷尬突然又升了上來。我急忙三下兩下吃完兔子,推口說身體累了要休息。李西華立即陪我回到了家裡。

躺在牀上,思潮瀰漫。猶記得去年見到李西華時,我正被人綁架,之後更是連累他數次,他這樣子按理來說應該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纔對,爲何他還對我這麼好,甚至還,還……

人爲什麼會喜歡另外一個人呢?小寶說喜歡我,可卻和建寧公主好,他們都說我喜歡小寶,可是我真的喜歡嗎?李西華喜歡我,卻從來不對我說。人的喜歡,真的好奇妙,我總歸不是純粹的人類,這種思想,我就算是活了這麼久,也還是弄不清楚。

盤說過,這世間最莫測的就是情字,一旦沾染上,神仙墮入輪迴,妖魔不得超生,所以,非人者能避就避。可是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最常見的便是這個情字,人爲了情,可是捨生,可以忘義,情字,最耐捉摸。若是捉摸透了,凡人也可能得道。情字,到底該怎麼捉摸。

甩了甩腦袋,算了不想了,我又不能成仙,捉摸這個做什麼?看來這裡不能待了,如今見到大哥,總是感到彆扭,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想了想,找來紙筆,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就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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