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平民百姓,又怎麼知道那麼多呢?奉勸你們,像兩位夫人如此貌美的女子,最好還是不要進京都,否則……呵呵,只怕你們從此就沒有見面的機會了。”那人苦笑着。
“還強搶民女?”花容容語氣不變,臉上卻染上了淡淡的陰霾。
“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否婚嫁,都要進宮。”
“這皇帝的胃口好大啊,這麼多女人,他能挺得住嗎?”玉姬在一旁摸着下巴,意味深長。
“我,我已經提醒你們了,你們小心,我先走了。”那人說罷,擡腳往與京都相反的方向跑去。
看着那人的身影漸漸消失,花容容臉色嚴峻起來:“這麼看來,紫月國大亂啊。真的是他性情大變還是另有內情?”
“先不管這麼多,或者那人的話我們該聽一下。爲了避免麻煩,我們還是稍稍易容再進城。這裡距離京都已經沒多遠了。”夜淵遙望着前方,淡淡地道。
“應該是淑妃回來了。我擔心的是,現在當政已經不是父皇了。”上官晨不掩擔憂之色,父皇和母妃都在宮中,只怕是受盡折磨了。他很清楚,依照淑妃的性子,不可能這麼輕易罷休的。
“我們分開進城吧,這樣一行人目標太大,很容易引人注意。”玉姬提議道。
“不必了,我相信他們跟花亦深一樣,知道禁忌之源的存在。我們回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剛纔的那人,應該也是他們的人來試探。既然這樣,我們就正面迎敵吧。”上官晨恢復常態,平靜地道。
“你相信嗎?”夜淵挑眉問道。
上官晨微微勾起脣角:“如果是淑妃,在摸清我們實力之前,她至少不會輕舉妄動。”
“你對她,倒是知根知底的啊。”夜淵取笑道。
上官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國師!”
“好吧!”夜淵撇撇嘴,不再說話。很多時候他都奇怪,爲什麼現在他覺得他開始漸漸鬥不過這些人了?
花容容等人依舊前行,並沒有做什麼易容裝扮。
京都城門近在咫尺,花容容望着那高大巍峨的城牆,依照他們的時間,離開京都也就不過兩三個月。回來的時候,卻有種物是人非、恍如隔世的感覺。
守城的將士依然盡責地盤查着每個進出京都的人,城門邊上貼着依然是各種告示通緝。一切看起來都與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樣,可是進出的百姓臉上的憂愁卻是有着另一種意味。
“要進去嗎?”夜淵雙手抱胸,目光在人羣裡逡巡着。
“走吧!”上官晨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他從來就不是喜歡逃避的人,更何況這是紫月國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身爲紫月國的皇子,他有這個責任解救子民於水深火熱中。
“什麼人!哪裡來的?到京都幹什麼的?”他們才走到城門,一個將士就開口盤問,並用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幾個風塵僕僕,卻依舊不掩出衆的容貌的男女。
“上官晨,回京。”上官晨冷冷地道,威嚴的氣勢隨之而來。
“上官晨,問你哪裡人呢?”那將士還沒反應過來上官晨這三個字代表着什麼,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呆若木雞,喃喃地念道:“上官晨,上官晨……”
腦中忽然就掠過三王爺這三字,而眼前赫然代表王爺身份的腰牌,他猛地跪下來,“王爺恕罪,小人一時糊塗,直呼王爺名諱請王爺饒命。”
周圍的將士與路人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態有些愣神,三王爺不是在一年前已經在人世消失了麼?怎麼又冒出一個王爺出來。守城的將軍聽到下面士兵的稟告,第一時間來到城門,看看發生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了?啊,都散開散開,有什麼好看的。”守城將軍一出來,就朝着周圍圍觀的人低吼。
那些路人見狀,雖然好奇,卻懼於守城將軍的兇悍,紛紛離去,一邊不忘回頭看後續發展。
“怎麼了?誰自稱是三王爺?”守城將軍昂着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將軍!”那個認出上官晨的士兵扯扯將軍的下襬,低聲喚了句。
“怎麼了?啊?難道本將軍身爲京都守城將領,還不能問問誰嗎?”守城將軍甩開那士兵,冷冷地掃了眼一旁站着的上官晨。這一看,讓他不由得打從心裡冒出寒意。那分明只是個看起來淡漠涼薄的男子而已,爲何他那雙眸子卻迸射出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凌厲呢?一種迫人的氣勢隨之而來,守城將軍立馬別開眼睛,不敢繼續看上官晨。
“將軍,他,他就是三王爺。他有王爺的腰牌。”那士兵戰戰兢兢地提醒。
冷汗打從背心冒出,但他仍舊以爲,上官晨早就不在人世了。失蹤了一次情有可原,但第二次怎麼還有那麼好運氣活着回來?他裝着膽子,“是嗎?既然這樣,能否讓我看看腰牌?”雖然懷疑面前的人是冒充的,但他的語氣已經沒有剛纔不可一世,客氣了許多。
上官晨緩緩地朝他出示手中的腰牌,這一看,讓守城將軍魂飛魄散。這是王爺腰牌沒錯,天啊,他剛纔如此無禮,這仕途……還有望嗎?守城將軍悔不當初,可是轉念一想,現在皇宮裡的情況,即使三王爺又回來了,也未必有機會登基。這麼一想,他又有底氣了,只是客氣地道:“末將不知王爺回來,有失遠迎,得罪之處,請王爺諒解這也是末將職責所在。”
花容容看到他那副嘴臉,猜到現在朝廷的情況對他們是極爲不利的。否則一個小小的守城將軍竟然敢對王爺無禮!
“無礙,本王連日趕路乏了,這位將軍,可否讓道?”上官晨面無表情,淡淡地問道。
“這是自然,王爺,請。”守城將軍微微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對上官晨行禮!
上官晨帶着花容容一行人,傲然地從守城將軍面前走過。與生俱來的威嚴,還是讓守城將軍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待上官晨走遠,他才發現,自己的背心早就汗溼了。
“蠢貨!”他氣惱地踢了一腳剛纔提醒他的士兵,氣沖沖地走了。這事,得向上級稟報。
“晨,看來這朝中的情況不容樂觀,否則一個小小的守城將軍竟膽敢冒犯你。”花容容不着痕跡得觀察着四周,一邊低聲道。
上官晨淡然道:“這是預料中的,只是不知道宮裡的父皇和母妃可安好。”
“我覺得你,大概無法進宮見到他們了。”夜淵笑笑,“你們應該發現,這街上,盯着我們的,何止十雙眼睛。”
“本公子倒是挺好奇的,他們除了盯着我們,還能做出什麼。”玉姬又恢復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模樣。這裡不是烏蘭,也不是禁忌之源,即使再多情況不受掌控,這裡依舊是他熟悉的。這種挑戰,他喜歡。
“事情可不簡單,這一年發生的事,十之八九跟無盡暗淵脫不了關係。”花容容篤定地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如果真的如此,想必皇宮裡的皇帝跟德妃凶多吉少了。上官晨雖然看起來淡漠涼薄,可她很清楚,上官晨最注重的就是他的父母親人,否則又怎麼會一而再的忍讓上官玉?即使,傳說上官玉並不是皇帝的兒子。
“容容,只怕魔神被封印的這些歲月,功力也不斷精進。而你,卻遠遠不如從前。這場惡戰,可沒那麼容易取勝啊。”夜淵說出心裡的擔憂,他的記憶回來了,很多事情自然也是有了眉目,“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在宮中,你曾經在冷宮裡呆過?”
夜淵這麼一提醒,花容容忽然就想起那天夜裡,那個人莫名其妙的話。雖然現在的她再遇到這樣的事不會害怕,但那晚驚魂的境遇她是怎麼也忘不掉的。
“那個說要吃瓜的人?你想說什麼?”花容容瞥了夜淵一眼。
“之前,我還以爲那件事純粹只是後宮的暗鬥,現在看來並不是。我說上官晨,你可記得十八年前皇宮死過很多人那件事?”夜淵低聲問道。
聞言,上官晨的眉心皺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開來,他想了想,才說道:“那時候年幼不懂事,對於這事的起源我並不太清楚,只知道當年要不是我與上官玉都因爲貪玩的話,恐怕我們也在那次死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花容容越發不解。
“這事,是後宮的禁忌,一般人都不會提起。而母妃也從不曾告知過我真相。我知道的,也只是無意中聽到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的。據說,只是一個下午,後宮無端端死了宮女嬪妃數十名,且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難道這事也與無盡暗淵有關聯?”花容容望着夜淵,“如果這麼說來,宮中真的是危機四伏啊。”
上官晨眸底掠過一絲深沉:“靜觀其變,這事暫且壓下。”
衆人聞言,便不再說話了。
越是接近三王府,花容容就越發覺得不對勁。從京都城門到三王府的路並不遠,這次阿力居然沒有出來迎接。不管發生什麼事,阿力都不可能離開王府,因爲還有一批武功高強的暗衛可以差遣。
當他們走到王府門口時,皆愣了一下。
這是一個王爺的府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