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
急奔出來的他,孤單的背影伴隨着一種瘋狂,空洞的江畔四顧茫然,這一夜不能讓他沉思迷醉,也不能讓他平靜似水,他很難看清老爸的內心世界,老爸的憂鬱帶給他一種痛楚,怎麼老爸會提着菜刀舉向他,父子的關係成了刀尖麥芒,他太委屈了,自打小父親就望子成龍,他在一種壓力下審視自己.
面對江水的寬大,他很自卑,霧面若影若現,他不知不覺進入水面,在水中酣暢淋漓,上岸一片混沌,摸摸索索進入一個小村,簡陋的房屋下,忽然傳入一片吉他聲,他驚訝的發現一個毛孩赤着腳懷抱一把吉他,他感到一陣朦朧的快意,小毛孩一雙童稚的眼睛忽然瞪住了他,他激動的輕撫了一下毛孩的頭頂,幸福的聆聽着琴聲的撥動.
他那一次和同學聚會,同學說他"態度不端正",好高騖遠,這麼多女同學愛他,他竟冷漠的回絕;他反駁道,事業未成,甘願輕浮;他說他有個計劃,想搞"桃源"鞋莊.肖淮聊他,你想搞經濟,只有依仗我.他不想聽他的,他覺着肖淮有"同性戀".
但那一次,他倆東竄西突,依了肖淮的"市場觀","桃源"鞋莊搞了起來,肖淮進了許多貨,買家雖多,但貨卻是"朽木爛才".搞的錢卻被退貨累垮了,但肖淮卻怪他,說是"丘兒"請拐了,勒令要放她,她是他的堂表妹,但肖淮絕不手軟,威脅他必須放了;他嚇住了,因爲肖淮有許多社會關係,放了她,她哭得傷心得狠,自己的表哥如此無能.
肖淮請了蔣幹,蔣幹有說不清的資產,他懷疑肖淮和蔣幹貓膩,倆人經常曖昧,他就有些勾心鬥角,但心裡難受,"桃源"的基本面本來挺好的,這下充斥着銅臭味,他拿了許多錢出來,分資廖廖,他見識了肖淮的專制,敢怒而不敢言,如若稍有不慎,肖淮的手腕之高明,就會分裂他.
蔣幹經常逛"酒吧",肖淮傍着他,倆人把"桃源"丟給他,他賣苦力,生意倒還好,因爲經濟景氣,肖淮說自己是管理者,只能這樣.蔣幹那一次被抓了,"嫖"罪,蔣幹把財產轉移給了肖淮,說等他出來.肖淮一下對他好了,大罵蔣幹,說財產歸自己,屁還拿給他."桃源"又開了家分店,肖淮有些認真了,感到自己的生存危機,"桃源"從小型發展到中型,分析肖淮,肖淮的野心極大.他自忖比不了肖淮,但自己是善良的,他希望"桃源"水到渠成,用誠信去賺錢.肖淮的一般開銷很大,"桃源"被列支了一筆,皮鞋的利潤翻倍,是他定的價,當時肖淮反對他這樣定,其目的是想一夜暴富,靠銷量貶低市場.
蔣幹在牢裡混了幾月,肖淮戴着假面具去接了他,肖淮開着蔣幹的車,蔣幹窩里窩囊的,一切聽從肖淮的安排.肖淮把蔣幹下榻在賓館裡,安排一小姐按摩,蔣幹說他不願再這樣了.肖淮說怕什麼,咱多的是錢.
蔣幹成了傀儡,肖淮安逸了;撇了蔣幹,肖淮就分錢給他,他說莫不蔣幹報復;蔣幹終於回火了轉來,氣急敗壞,說肖淮爲什麼這樣整他;肖淮說你不幹算球了;蔣幹說我要告上法庭;肖淮說你那些骯髒事;蔣幹一下瘋了.
他忽地同情蔣幹,規勸肖淮,和事佬一下;蔣幹站在了他這邊,他偏要和肖淮鬥一下.但"桃源"牢牢地掌握在肖淮手裡,蔣幹想篡奪它,唯一的辦法,就是控制股權;以往的損失無法挽回,但蔣幹通過後臺,又撈了不少錢;他和肖淮比錢多,肖淮的意志被擊垮了,金錢威脅着人,肖淮的內心之仇恨,在規則面前屈服了.
“桃源"順順當當擴充了,肖淮成了"馬屎皮面光",大病一場,在肖淮不在之時,蔣幹着實過了把癮;"桃源"沒有想象的那樣惡性循環,這可能就是種運氣,他成了旁觀者,看着蔣幹和肖淮,增漲了不少見識,這可能就是人生的必然.他也可以退出,但他想正確面對,在錯綜複雜的關係中,立於不敗之地.
肖淮要翻牌,談何容易,這場賭博,孰輸孰贏,爲時過早,肖淮想到一計;這計之狠毒,他裝着妥協,麻痹了蔣幹,他用女色誘惑了蔣幹,捉姦拿了雙,蔣幹跪在肖淮面前;肖淮面目猙獰,問蔣幹服不服.
他再也沒耐心看這齣戲了,蔣幹肖淮,但他又捨不得"桃源",最折中的方法,是各經營各,還是"桃源"這塊牌子.分則必合,合則必分,"桃源"分成了三家店,最舒服的莫過於他;他經常看到蔣幹和肖淮的影子,如果都變了,後來又意味着什麼,是不是他們成了仇敵,有不有可能成爲朋友,畢竟他仨人曾經合作,善惡有別,但又共同經歷,他必須找這種感覺.
“桃源"三家店,做得最好的當然是他,他有豐富的學問,愛研究,琢磨當下的市場,蔣幹和肖淮擺不正心態,苟延殘喘,他常看到他倆嫉妒的眼神,他有才華而遭人嫉,他也沒什麼懼怕的,重要的是堅持自己的信仰.
他對蔣幹和肖淮說,你們不願意做"桃源",就由我來做,條件由你們開;想不到他倆不答應,偏要和他博弈一下,他說,你倆會輸得挺慘的;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知道他倆的軟肋;他倆從價格開戰,而他卻着手內部管理和優質服務,真理永遠是真理,他倆輸在真理上;他也又他的弱點,心慈手軟,怕糾纏,捺不住同情,蔣幹和肖淮開始用皮肉戰術,阿諛他,拗不住,他同意了;”桃源"又合併一處,但他倆卻設了個局,做假賬,虧空;他豁出去了,找財務查帳,撕破了臉,一查到底;蔣幹和肖淮,想不到他做事如此果決,從心理上已經甘拜下風了,整不垮他,是何道理,這麼多伎倆,他都受得了,難道他是鋼鐵煉成的.
他的意志被他倆消磨了些,驚醒了,忽然體會到一種煎熬;他的善意被損害了,開始自我懷疑,懷疑這個世界,自我的發展道路困難險阻,必須找到一種出路;他想變賣"桃源",另起爐竈,但蔣幹和肖淮卻要"桃源",談判崩裂,"桃源"還存在,"桃源"不滅,無一寧日,這其中的道理,他最明白.
他想剔出蔣幹肖淮餘黨,"桃源"纔有希望,這希望來自於一種精神力量,他變賣了房產,是他賴於生存的,用超高價收購了蔣幹肖淮的股份,從此"桃源"屬於他的了.他的心頭之患除卻了,但卻遭遇險境,"桃源"經濟跳水,虧得慘狀;這其中的原由,完全有可能來自於他自身,他在財務上大意失荊州,忽略了財務,沒向它們要利潤;一經發現,他馬上研究了財務報表,想不到出在成本上,成本驟然高漲,唯一的辦法只有補倉,商品在市場上流通,水漲船高.
他父親很滿足他了,雖然"桃源"只進步了一點點,父親對他說,兒子,父親嚴厲的對你,不是逼迫你,你要記住,不以善小而無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