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允冷眼盯着面色蒼白的孟佳期,並未迴應丁如萱的問題。
在他眼中這些都不過是一羣孩子幼稚的小打小鬧而已,除了白月朗的事情,其他人的事都與他無關。
“季老師麻煩您回答我的問題,孟佳期的欽慕你覺得能夠接受嗎?”丁如萱一臉堅定大有他不回答她便不放過的架勢。
然而,他從來沒有爲多餘的人解惑的習慣。
此時,孟佳期在蕭然的幫助下已經好了許多,只是她的聲音卻虛弱了許多:“我欽慕誰是我自己的自由,不需要當事人同意,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會選季老師,還是說其實這是你自己心裡的想法,自己不好意思表達,就假借我的名義來表明心跡?”
“我沒……”
“我孟佳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利用的人,不管你的心思是什麼,最好在我發怒之前收斂起來。”孟佳期說完便看向季殊允站了起來誠誠懇懇地對他鞠了一躬:“我爲自己給您跟白小少爺帶來的麻煩跟您說聲抱歉。”
季殊允眉頭一跳,孟佳期道歉爲這事做了澄清,那他也沒有再爲難人家的必要,甚至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並沒有。
鬼使神差地,季殊允突然看向丁如萱:“既然在你眼裡尊師重道不應該,以後我的課你就不必要來上了。”
季殊允說完,下課鈴剛剛好打響,他瞥了一眼正靠着蕭然的女生,眉心依舊蹙成一團,卻是一眼不發地拿去自己的東西轉身離去。
他一走,丁如萱的臉色便難看到了極致。
原本她以爲剛剛在課堂上季殊允處處針對孟佳期,這會兒自己點名讓他幫忙澄清這件事兒,他會配合自己的,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樣讓自己下不來臺。
學習金融原本就是家裡給她選的,丁如萱本身其實並不願意學這些,她心裡覺得將來反正是哥哥繼承家業,她學不學無所謂。
有好幾次丁如萱都想找藉口轉專業,如果不是因爲在金融系,可以跟謝雨桐在一起。又能時不時看孟佳期的笑話,她纔不願意留在這個班裡。
可惜現在被季殊允這樣說,她反而暗自卯足了勁不願意離開。
丁如萱自認爲季殊允會那樣說,不過是因爲看在白月朗的面子才幫着孟佳期而已。
等過了這段時間,見她不離開金融系自然不會強人所難,就算是到時候季殊允要秋後算賬逼她離開金融系,她也可以找父母幫忙。
丁如萱雖然聽到白月朗喊季殊允哥哥,但是看到他們兩個人並不同姓,她便不那麼怕了。
只要季殊允不是白家人,她就不需要太害怕。
畢竟,洛城幾大家並沒有季姓,只要排不上名號她就用不着杞人憂天。
到時候但凡季殊允敢跟她作對,她就讓父母給洛大捐個樓,就不信他還敢趕走自己。
想到這些,她便顯得異常輕鬆。
只是這時候孟佳期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從剛剛感覺到異樣開始,孟佳期的情況一直不大好。
這會兒,她已經渾身虛軟無力有些站不穩了。
孟佳期不樂意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悄悄地捏了捏蕭然的手臂。
這是她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默契,蕭然反應也很快,不用她多說一個字便連忙一把將孟佳期半摟着要帶她離開教室。
白月朗見她們兩個人穿成這樣,孟佳期的情況看起來又不是特別好,連忙湊了上來:“還是我幫你吧!”
蕭然卻扶着孟佳期往邊上一挪錯開他伸過來的手:“不勞煩你了,順便問一句,你是真的喜歡我們佳期嗎?如果是真的喜歡,麻煩你離她遠一點,不是誰都有時間爲了你的喜歡買單。”
說話間,她不過白月朗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直接扶着孟佳期離開了教室。
在他眼裡,孟佳期之前還問他願不願意娶她,當時他是真的雀躍到以爲她答應了他的追求。所以哪怕是校網上那些帖子將她說得萬分不堪,白月朗也覺得她是無辜的。
可是現在,哪怕確認了孟佳期是無辜的,白月朗卻覺得自己跟她之間貌似連朋友也做不了了。
她孟佳期是他唯一一個想認真喜歡,並且有了要跟她結婚想法的姑娘,好不容易熬到了她被退婚了,他看起來也終於有了希望但現在這一切都被破壞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丁如萱!
白月朗看了一眼門口已經消失的兩道身影,有那麼片刻的失神。
“丁如萱給老子留下,其他人立馬卷書包走人!”
白月朗目光陰鬱地睨着丁如萱,此時的他倒不再去關心孟佳期的情況了,有蕭然在他完全放心。
更不用說他大哥剛剛離開時的眼神,白月朗能感覺的出來他要自什麼。
眼見着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白月朗在丁如萱的注視下非但沒有離開反而直接坐在了她對面。
另外一邊,孟雲棠在學院裡逛了了一整天,也沒有沒有聽到關於孟佳期的傳出。
可越是這樣的情況,孟雲棠心裡邊就更加擔心。
他知道這些學生平日以閒的沒事淨愛說些八卦,自家妹子一舉一動都能夠輕易挑起他們的八卦之心,反倒是今天沒有人跟他提起問佳期在學校的情況,而他提起自己妹妹時他們也總是過左右而言他着實讓他覺得十分疑惑。
以往只要他來學校參觀,學校必定會有人在他面前各種追捧,誇讚自己的妹妹。
可現在呢?
他們一個聽到他說要去教學樓看看,都極力反對。
瞧見他一臉狐疑的模樣,更有甚者,乾脆直接轉移話題拉着他在整個操場上不停的轉圈。那一些他們介紹的東西自己早就看膩了,這會兒,孟雲棠已經基本上失去了耐心,他沒有心思和這些人周旋了。父母交代他的事情還未完成,這會兒他也沒有心思再做旁的事。
“今天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帶我去見佳期!”孟雲棠失去耐心。
那些學生看他的眼神太古怪了。
帶着他的人正是孟佳期她們金融學院的年級主任,聽到孟雲棠的語氣十分不好,便知道這會兒已經拖不住他了。
萬分無奈,他只能陪着孟雲棠往教學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