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顧蕭漓被狠狠的推進了密室裡,昏暗的燈灑在她的身上,顧蕭漓揉了揉身上的關節處,她擡頭狠狠的瞪了蕭越一眼,心裡早把他罵了千百遍。
該死的蕭越啊,死蕭越啊,憑什麼這樣對她啊,媽的!
“你真是豬腦子!”蕭越不悅的掃了她一眼。
“什麼豬腦子!你纔是豬腦子,你以爲我真會那麼做啊,我神經病嗎?”
顧蕭漓不知道哪裡來的氣,把蕭越一陣痛罵,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告訴你啊,蕭越,我沒你想的那麼白癡。”
蕭越一臉冷漠,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不是你,你根本沒有傷寒的藥,怎麼可能在水裡下毒。”
“知道不是我還把我綁過來!”顧蕭漓氣的雙目通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蕭越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突然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顧蕭漓,我看你連被誰陷害都不知道吧?”
顧蕭漓愣了片刻,木然的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陷害了她,她擡頭凝視着蕭越,“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越修長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狠狠的網上一提,“我真佩服你,從一進宮,自己樹立了敵人都不知道。”
“你說的是景如卿?”顧蕭漓一愣,擡起頭凝視着他。
蕭越甩開了她,“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是爲了保護你,你要是不識好歹,大可以回去。”
顧蕭漓跳了起來,“回去就回去,不需要你假好心!”
“你!”蕭越看到她,真是哭笑不得,她冷冷的掃了蕭越一眼,繼續道,“景如卿爲什麼對付我,你心裡有數,我被她陷害被她對付,還不是因爲你!”
蕭越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目光淡然,“什麼都是因爲我,你倒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本來就是。”
“自己笨被人陷害還賴我,”蕭越冷笑,“景如卿想對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知道,”顧蕭漓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要不是因爲你,我會平白無故的被她怨恨,話說,你能不能跟她解釋清楚,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顧蕭漓白了他一眼,蕭越神色清冷,如墨的瞳眸裡沒有半點漣漪,“景如卿對付你,根本不是因爲我。”
“不是因爲你是因爲什麼,她有病!”顧蕭漓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胳膊,白了一眼蕭越,“我告訴你啊,我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被她記恨上了。”
蕭越沒有說話,神色淡淡的掃向她,“你沒事吧?”
“被你這麼狠的一摔,你說有事沒事!”顧蕭漓簡直無語,她淡淡的掃了蕭越一眼,“話說,這件事是不是你的陰謀啊,好端端的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
“我是禁衛軍統領,這件事本來就在我的管轄範圍內。”
顧蕭漓勾起薄脣,冷笑道,“是嗎?原來如此,那你趕緊去找證據,找到證據早點把我放出去!”
顧蕭漓白
了蕭越一眼,沒好氣的坐在榻上,蕭越上下打量着顧蕭漓,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是傻,”蕭越雙手負立,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如今出了這件事,你說對誰的受益最大?”
顧蕭漓一愣,如今秀女除了她還有五個沒出事,後宮出了時疫這種病,要是一旦傳染開,對誰都沒好處。
不!不對,有一個人,一定有好處,那就是蕭越!
顧蕭漓擡起頭,一動不動的凝視着蕭越,“你假裝在這裡審查我,實則根本不想去管這件事,讓這件事自由發展,是不是?”
“沒錯,”顧蕭漓冷笑道,“我是故意不管這件事。”
“你想要整個皇宮都陷在時疫裡嗎?”顧蕭漓擡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管,不代表顧辰不會管,”蕭越冷笑,“顧蕭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當然也不復雜。”
眼見宮中發生時疫,顧辰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當機立斷,一定會處決了那些秀女,可秀女大多數都是王公貴族家的女兒,要是殺了她們,定然會引起羣臣佈滿,蕭越是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顧辰。
可是,顧蕭漓突然感到很威脅,如果顧辰最後做了判斷,真的認爲是她害的那些秀女,那她豈不是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想到此處,她嚥了一口吐沫,擡頭瞪着他,“蕭越,你真是陰險。”
蕭越但笑不語,顧蕭漓衝上前恨不得給他一耳光,她抓着他胳膊,逼視着他,“你想把我一起除掉!”
蕭越淡淡的凝視着她,突然朝她靠近,顧蕭漓感到他整個人都要貼上來了,嚇得慌忙後退一步,“蕭越,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蕭越伸手撩起她雜亂的頭髮,微微笑道,“顧蕭漓,這件事你不需要插手,也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需要好好的在這裡呆着,就夠了。”
蕭越說完轉身欲走,突然,顧蕭漓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不許走!”
“怎麼,想我留下來陪你?”蕭越勾起脣畔,冷冷笑道。
顧蕭漓認真的打量着他,“你帶我一起出去!”
“你胡說什麼?這裡是刑部大牢,不是我說帶你走你就能走的。”
蕭越拂去她的手,冷峻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邪魅,“乖乖的在這裡呆着等我回來。”
“你會回來嗎?”顧蕭漓小聲嘀咕道,“我看你肯定不會回來,說不定你就想我死在這。”
“我要你死一刀子就把你解決了,何必大費周章,”蕭越冷冷的白了她一眼,“好了好了,我要走了,你別磨磨唧唧的,乖乖在這裡呆着。”
顧蕭漓眼見他大步走了出去,無奈的耷拉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深吸一口氣,坐在榻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有了,”顧蕭漓召喚出大頭鬼,“大頭鬼大頭鬼,你快點替我跟着蕭越,看看這傢伙到底去哪裡了。”
大頭鬼打了個哈欠,“主
人,你是不是喜歡上蕭越了,爲什麼天天關注他,我都沒看你關注我。”
“好啦好啦,哪來這麼多話,趕緊去看看。”顧蕭漓把大頭鬼推了出去。
大頭鬼屁顛屁顛的往外面跑,這時候,蕭越已經出了刑部大牢的門,一路穿過皇宮的涼亭,到了禁衛軍值班處。
他打了個響指,一個男人拖着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走了進來,紅衣女子頭髮披散開,身影纖細,緩緩的走進了屋子。
她看着裡面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勾起紅脣,“我知道你要來找我。”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知道我肯定要找你,”蕭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嫋嫋升起,氤氳了他的眼神,“這件事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她挑起修長的美眸,如玉般的眸子閃爍着精光。
“你只說是還是不是?”蕭越把茶盞丟在桌上,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着她。
“不是。”景如卿緩緩一笑,“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秀女們出了事,你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成爲皇妃了,而且讓顧蕭漓替你背了黑鍋。”
景如卿挑起明亮的眸子,“在你心裡,就是這樣想我?”
蕭越沒有說話,紅衣女子緩緩走到他的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世上沒那麼簡單的事,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至於是誰,我不知道。”
“此人的目的不在於陷害顧蕭漓,”景如卿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她是什麼目的,恐怕你知道吧?”
景如卿明亮的眸子微微挑起,回頭凝視着蕭越,蕭越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是她。”
“我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景如卿一雙素手撥弄着茶盞,緩緩的把茶盞放下,她勾起薄脣,微微笑道,“反正不是我。”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把罪名推到她的身上,”蕭越薄脣微勾,“也許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景如卿認真的看着蕭越,“我認識你這麼久了,你怎麼看我?”
女人的神色多了幾分蒼涼,笑容愈發的冷漠,“我不會做這種事。”
景如卿神色單薄,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發出哐噹一聲。
蕭越深深的吸一口氣,“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從一開始你就不信任我,”景如卿聲音很低,充滿了無奈,“從一開始,你喜歡的人就是顧蕭漓,你愛的人是她,所以你根本沒打算相信我,眼見你愛的人受了委屈,你迫不及待的來質問我,蕭越,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分隔了這麼多年,可我對你從來沒有半句假話。”
聽着她字字誅心的話,蕭越一愣,竟是沒想沒有說出一個字。
“你不相信我,我沒辦法,”景如卿深吸一口氣,“我不需要你道歉。”
風吹起女子紅色的衣袍,獵獵翻飛的衣袍襯得她整個人膚白如雪,她緩緩的笑了,“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情況不是正如你所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