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二突然打了起來,把黑暗裡兩個女孩嚇得不輕。
老二糊里糊塗從我身上爬起來,對剛纔的事一點也不知道。
我走到門前,見門果然開了,就讓大家趕緊往回撤。
到了宿舍,老二一照鏡子大驚失色:“小亮,我怎麼成熊貓眼了?”
我這纔將剛纔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老二聽完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說:“不會吧,小亮,你沒開玩笑?”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深深地掐痕還在。
老二看了,這才相信問:“那怎麼辦,我看蒙古包那鬼絕對的不懷好意。”
我說:“我總覺得這鬼是衝着劉思恩來的,不然爲什麼就她能看見呢?”
老二點了點頭,我說:“那咱麼過去在問問思恩。”
說罷我和老二來到最後一排的女生宿舍,猶豫山莊現在人很少,女的就三人。
所以就一間房子亮着燈。
我踱步來到門口敲了敲門,一會兒可可將門打開,一看是我和老二,一愣,問:“你們沒睡啊?”
我向門裡看了看說:“思恩睡了嗎?”
可可嘆了口氣說:“哪裡睡得着啊她,她可嚇壞了,還一直髮抖呢。”
我看了看老二說:“我和老二覺得這事很邪,想跟她說說。”
可可遲疑一下,說:“那你們進來吧。”
“這不太合適吧,要不你讓她出來?”
可可說:“讓你們進來就進來。”
老二聽了,笑呵呵的就往裡走。
這女生宿舍我還是頭一回來。
裡面還佈置的挺溫馨的,窗戶上掛着窗簾,牆上貼着明星的海報,只不過海報上那女的我不認識。
劉思恩抱腿做在牀上,整張臉很蒼白。
另一個女孩我叫不上名字,但不在屋內。
我問:“就你們兩人?”
“小嬌在她男朋友那。”可可隨便說了句,一臉擔憂的看着劉思恩。
我走進來到窗前,想了想問:“思恩,你沒事吧?”
劉思恩擡頭看了看我,又將頭低了下去,一雙眼睛空空洞洞的。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看她像只受了驚的小鹿,心裡很同情。
我輕聲說:“思恩,你別怕,將你看見的給我們說說,大家一起想辦法。恐懼不可怕,就怕你不敢面對。”
劉思恩像是沒聽見一樣,還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勢。
老二性子急,見劉思恩不說話,說:“劉姑娘,你別怕,那鬼想要害你沒那麼容易,還有我們呢,你不知道,小亮他又個驅鬼的法寶······”
話沒說完,劉思恩突然哭着捂起耳朵來。
可可趕忙組織:“李偉,你別說了,嚇到她了。”
我一看沒辦法,只得拉着老二退出來。
可可送到門外,好奇的問:“小亮,李偉說的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
可可臉色也蒼白起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說:“這世界上還有許多是我們不知道的,我們不知道不代表就沒有。以前我也不信,但經過這幾天的事,我信了。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可怕地,鬼不也是人死後變的嗎?”
可可看我說的鎮定,好像也不那麼怕了,小聲說:“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簡單在腦中考慮了一下,覺得報告上級不太明智,山莊開業在即,領導整天跟FBI一樣查這兒查那兒,別到時以爲我們故意搗亂。
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再說我手中這個獸頭看來對驅鬼有很大的作用,要是再遇上那個鬼說不定我還能收了他。
這都是最壞的打算,我想要是動靜鬧得大了,公司說不定又會請個道士來驅鬼。專家一來,問題肯定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那鬼今晚被我的獸頭掛飾嚇了一下,說不定就不敢再來了。
想到這我對可可說:“你照顧好思恩,其他事有我和老二呢。”
可可點了點頭,進去了。
我和老二則往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發現屋裡一大幫人,卻是賈鵬飛一幫人在屋裡打牌。屋子裡烏煙瘴氣,吆喝四起。
他一看我倆臉上都掛了彩,便一臉詫異:“讓誰打了?”
我含糊兩句,將話岔了開去:“沒什麼,呵呵,贏多少了?”
賈鵬飛果然不再問這事,將嘴裡菸頭往地上一扔罵道:“今天手氣太背了!媽的,都輸兩百了。你們幾個是不是出老千?”
衆人一陣鬨笑,我和老二趁機走了出來。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在外面安靜安靜。
我掏出煙,和老二抽了起來。
家裡人都不知道我抽菸,也不讓我抽,這東西對身體不好,但我卻漸漸依賴上它了。
老二見我不說話,問:“想什麼呢?”
我說:“我在想咱倆找的工作可真差勁。”
老二點了點頭,很認同我的話:“就是,不過你也別煩,大不了咱就不幹了,又沒賣身到這兒。對了,今晚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先看看,估計那鬼被我的獸頭一下就不敢再來了。我看這獸頭掛飾挺神的,要是那鬼再來,說不定我還能收了他。”
老二點點頭,突然問:“小亮,你那個獸頭掛飾到底是怎麼來的?”
“那天咱倆從顧春源公司面試出來,你打電話的時候,有個老道突然走過來說我有血光之災,就給了我這個。”
老二覺得很奇特:“還有這事,那這老道也是個高人啊。”
“那老道士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又說不上來怪在哪裡。”我腦海中也浮現起那老道士的模樣。
老二說:“下次見了那道士一定讓他好好傳你些驅鬼的法術,你不行就拜人家爲師吧。”
“等遇上再說吧。”誰知道那老道士現在在哪裡,像人家那樣的高人,估計都是雲遊四方,以後誰知道還見不見得上。
我和老二又東拉西扯的聊了會,見屋裡那幫人還沒有停的意思。
老二又些困了,就走了進去說:“別打了,差不多行了,都留點本錢。”
賈鵬飛輸得都快吐血了,聽老二一說便喊道:“媽的,今晚手氣背,明晚咱接着來,我非連本帶利贏回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我起來叫上老二向開晨會的方向趕去。
大老遠就見人亂哄哄的在那,三五人一堆互相說着什麼,我和老二走了過去,徐經理等領導都不在,看看錶,平時這時間徐經理早在臺上抑揚頓挫的講起話來了。
我隱隱覺得有事情發生,便問身旁一人怎麼回事。
這人低聲說:“出人命了!”
我嚇了一跳,緊追着問:“怎麼回事,誰出事了?”
“山莊裡小嬌和他男朋友王勇。”他滿臉神秘說:“今早有人發現兩人死在宿舍前的小路上,唉,那樣子嚇死人了!”
老二在一旁說:“王勇不是跟咱們一塊兒來山莊的那人嗎。”
我也想了起來,這幾天早會上總能看見。
遠處,徐經理和兩個警察走了過來。
人羣馬上安靜下來,徐經理喊:“劉思恩和可可呢。”
可可走了出來,說劉思恩不舒服請假了。
徐經理對兩個警察說:“警察同志,艾小嬌生前一直跟她和劉思恩住在一個宿舍,山莊就她們三個女孩,關係很近。”她又對可可說:“可可,你知道什麼就對警察說。”
兩個警察跟可可走到遠處去了解情況,徐經理則對着我們喊話:“相信事情大家已經知道了,有線索可以跟我跟警察說,但在事情沒弄清之前誰也不許私下亂說。”我一聽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剛纔還聽見有人說是鬧鬼。
爲這件事,今天大家放假一天。
但大家基本上都在宿舍呆着,警察時不時的來找人瞭解情況,又在案發現場勘查了很長時間。
我們宿舍,賈鵬飛也讓警察請去了解情況。他和王勇都在廚房工作,平時跟王勇也走的近。
像我和老二,跟兩位死者幾乎就沒說過話,什麼也不知道,警察也沒問我們什麼。
我雖然覺得事有蹊蹺,總不能跑去跟人家說這是鬧鬼啊,有厲鬼害人。那樣徐禿頭能掐死我。
我和老二無聊的躺在牀上,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啪啪啪啪”一陣敲門聲將我吵醒,屋子裡只有我一人,我起身把門一開,就見屋外站着一個人,從來沒見過,也不像山莊裡的人。
“你找誰?”我見他定定看着我,不由問道。
這人說:“我是樑生,上次的事對不起。”
我一時糊塗起來:“咱倆見過?”
他說:“你差點被我掐死!”
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極點,我想起來了,這人我見過,老二中邪被我看見的就是這張臉!
那眼前站的是鬼······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鬼怎麼就來了。再看這“人”,長的很清秀,一身白衣溫文爾雅,生前說不定是個知識分子死鬼樑生笑了下說:“不過你也將我打得不輕。”
我努力平靜聲音說:“你想幹什麼,爲什麼老是纏着劉思恩?”
“不是我,是我的主人。那女孩看見了他的臉,所以主人要害她,還命令我嚇呼你們。”
我慢慢伸手去摸我的獸頭掛飾。
樑生這時臉色變得很痛苦難過:“主人整天打我,我只能聽他的,其實我根本不想害你們。”
怎麼跑這兒訴苦來了,我問:“你到底想怎樣。”我一支手已伸在褲子裡準備隨時拿出我的獸頭掛飾。
“這山莊裡埋着我兩人的照片,兩張照片壓在一塊兒。只要你找出來,將他的照片撕了,他就永遠也害不了人了,我也能重獲自由,轉世投胎了。”
我沉吟一下,正要再問,就見樑生一臉的驚恐說:“主人回來了,我要走了。”說着身子一下消失了。
我楞在原地,嚇得一聲冷汗。
突然地面搖晃起來,有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某個地方傳來:“吃了你!吃了你!”
我唰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身的冷汗。
剛纔原來是在做夢,老二和賈鵬飛見我醒了問:“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搖了搖頭。
賈鵬飛說:“剛纔警察叫我瞭解情況時,我看見王勇和小嬌的屍體了,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白布蓋着,風一刮我就看見一點。嚇死我了,人怎麼會有那種表情?”
我問:“那警察有線索了嗎?”
“有什麼線索啊,兩人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據說案發現場也沒第三個人在場,最嚇人的就是兩人可能是被活活嚇死的!”賈鵬飛消息很靈通,也不知他是怎麼知道的我聽了也背脊冒冷汗,想起剛纔那奇怪詭異的夢,更是不寒而慄。
賈鵬飛又說:“等這月發了工資,我就不幹了,這地方太邪門。你倆也趁早別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