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白沒想到會看到一張臉,愣了幾秒鐘纔回過神,連忙坐起身來,“我……我是……你還是問你姐姐吧。”
說着,推開門就要下車。
宋月吟眼疾手快的按下了中控門鎖,“沈同學這是幹嘛?逃跑嗎?難道是剛纔被咬了一口害羞了?”
沈酒白驀地僵住了動作,脣角狠狠地抽了抽,“宋姐姐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回去晚了家裡人會擔心的。”
宋千院沒有說話,只是盯着身旁的人看。
感覺到背後那道緊盯的視線,沈酒白不覺有點崩潰。
這一個兩個的兄弟殺傷力真是一個比一個大,這個宋千院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剛剛那力道完全不像是個平常人。
一向自詡神力的她居然在這個世界三番兩次的碰到了對手,一個是江十漠那個流氓,一個裴司青,還有這個宋千院。
看來她不能再鬆懈下去了,必須儘快恢復以前的正常訓練,不然遲早吃虧!
而且已經吃虧了……
“啊~~原來是怕家人擔心啊。”宋月吟聞言恍然點頭,隨即笑道,“那更沒問題了,電話拿來我跟沈同學的家人說一下吧,正好我很想認識沈同學的家人呢。”
說着,便朝沈酒白伸過手去。
看到那人一臉躍躍欲試的激動神色,沈酒白滿頭黑線的開口,“不用了,我還是回去吧。今天就算了,下次有機會再……”
正說着話,後面突然有人靠近,沈酒白頓時繃緊了神經,驀地側身坐到了對面的位置避開了後方某人的靠近。
“你幹什麼!”
這個人居然用聞的?難道她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不成?
對上那雙懊惱的眸子,宋千院一怔,脣角悄然勾了起來,“你身上有血腥味,還有……江十漠身上的味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這個美少年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怎麼從來不知道他江十漠身邊還有這樣一個角色。
沈酒白聞言不可置信的瞠目,“你……”
這個人是屬狗的嗎?居然用聞的就知道她剛纔跟江十漠在一起,簡直了!
“我弟弟的外號叫宋小狗,一方面是他沒睡醒的時候會亂咬人,另一方面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敏。”這時候的宋月吟已經乾脆轉過身來,趴在了座椅上,看戲看的一臉的興味盎然心滿意足。
宋千院脣角一抽,沒好氣的橫過去一眼,“宋月吟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貶低你弟弟?我可是你親弟弟,你以爲我這次來這兒是爲了什麼!你老公都快把總部掀了,老爹老媽也是幫兇,這一切都是你鬧得!”
說完,轉臉望向沈酒白的時候已經恢復瞭如常的表情,好像剛纔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跟江十漠究竟是什麼關係?”
沈酒白原本還在看姐弟吵架的戲碼,這一聽立即搖頭,“沒關係!什麼關係都沒。如果硬要說的話,同學。”
話說回來這個宋千院竟然對江十漠那個流氓身上的味道這麼熟悉,細細一想……很可怕!
“同學?”宋千院笑了,伸手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
這個動作如果是一般人做肯定醜die,可是這個人做起來竟然瀟灑又貴氣,手指穿過髮絲的感覺特別的有味道。
沈酒白被笑的莫名其妙,又有點心虛,“你笑什麼?我可是在很正經的回答你的問題,這麼笑人不覺得很沒有禮貌嗎?”
“好。是我失禮了。”宋千院笑着揚手,清了清喉嚨止住了笑,正色道,“不過你的答案也很失禮呢,欺騙第一次見面的人應該沒什麼意思吧?”
沈酒白聞言一震,心虛之下聲調也不自覺地拔高,“誰說我欺騙你了?就像你說的我有必要欺騙一個第一次見面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嗎?”
“是麼。”宋千院揚眉,“可是據我所知江十漠從來不喜歡被人靠近,就算是很親密的人在他身邊也不會染上你身上這種程度的味道,說明你比我所知道那些很親密的人之外更加親密的人。”
對上那雙冷笑的藍眼睛,沈酒白清晰的在裡面看到了隱藏的嘲諷,“所以呢,你是想說我是他包養的小情人是嗎?”
宋千院一怔,笑着聳了聳肩,“我可沒這麼說,這是你自己承認的。”
“承認……”沈酒白陰測測的笑了,下一秒突然撲過去,兩隻手同時鉗住了宋千院迎上來的手臂,張開嘴朝着那人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駕駛位上的宋月吟目瞪口呆,“我的個神吶!怎麼這麼勁爆啊……”
震驚之下還不忘掏出手機拍照留念。
咔嚓——
畫面定格在屏幕上。
尖利的牙齒刺破皮膚,劇痛侵襲,宋千院微微皺眉,用力動了動,那兩隻手竟然像鐵一樣卡在他的手臂上,力道大的驚人。
可與蓄力滿滿堅硬如鐵的雙臂想比,貼過來的身體倒是意外的柔軟纖細,奇妙的組合。
還有剛纔伸手抱過的腰,細的令人心憐。
這樣一個脾氣火爆身手了得長得又好看的小野貓,江十漠那個傢伙是從哪兒找到的?
被激怒的沈酒白這一回下了狠勁兒,不管是雙手還是嘴裡的牙齒,直至嘗夠了血腥味才鬆開嘴起身,“初次見面,剛纔你送了我一份大禮,我要是不回禮那多沒有禮貌是不是?我知道你很喜歡,不用謝。”
看到那張發光的小臉,宋千院倏地眯起眸子,“你叫什麼名字?”
完全脫節的問題聽的沈酒白差點栽倒,“我沒問你,你也不用問我。就這樣,不見!”
說完,直接傾身上前按下了駕駛位上的按鍵,車鎖頓時收起,等宋月吟回神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砰地一聲,車關閉的車門外那抹修長的身影大步走遠,很快消失在了霓虹閃爍的建築之後。
車上,宋千院伸手揭開了衣領,肩膀上赫然出現一個帶血的壓印,醒目非常。
宋月吟見狀嘖了一聲,“好疼啊!不過,你活該,誰讓你欺負他。”
宋千院第一次沒有理會宋月吟的調侃,定定的望着那處傷口,藍眸幽深,“會咬人的小野貓麼,真是好久沒碰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