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煦跟紫瀚對視了一眼後, 兩人同時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銀月看着他們兩個又接着說道。
“之前的幻境是以我跟煦君的所見所聞爲主,可是經過糖葫蘆的事兒後瀚君的意念開始主導, 又加上我們三人先入爲主的猜測。所以這些陰魂很可能跟開始我們看到的那些人一樣。”
紫瀚聽完銀月的話後撇了撇前後方向涌上來的陰魂, 低聲道。
“就算他們是幻境裡的, 難道我們就能置之不理?”
吳煦看了銀月一眼沒說話, 銀月被他一看突然就覺得有些臉紅,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的說道。
“不可,我想我們如果被攻擊到的話還是真的會受傷的,畢竟只是根據我們的想法來變幻的幻境, 它不是真的所有的都是虛幻的,至少這座燕都城是真實存在的。”
吳煦一邊清理着周圍彷彿無窮無盡的陰魂, 一邊高聲向他們道。
“既然是這麼高級的幻陣, 所用的陣點必然也不簡單, 我們只要找出這些陣點然後毀了,那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說完放輕了聲音又道。
“可是現在這些陰魂……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紫瀚突然想起什麼的道。
“阿煦, 銀月你們小心,我需要集中精神試一下。”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也依舊默契的沒有問他要試什麼。
吳煦倒是沒什麼壓力,就是還要留意着周圍隨時出其不意的危險,讓他有些煩躁。
真特麼憋屈, 過了一千年了, 還是這樣毫無抵抗的被他這麼折騰。
片刻後, 紫瀚就睜開眼睛重新看向他們道, “我感受不到燕都城內有任何陰魂的氣息, 而且我也試過改變自己的固定想法,沒用。現在能肯定他們都是虛幻的, 那這個陣法就只是趁機抓住了我們某個人的片段記憶,而不是真的能隨着我們的心境走。”
銀月忍不住跟了一句“這纔是真的可怕,結合我們的記憶再自己去演化。這般陣法……。”
吳煦聽完他們二人的分析下手更是狠辣,輕撇了撇嘴角意味深長的來了句。
“一直被人牽着鼻子走啊。”
說完便簡單粗暴的甩出一擊元神匹練,讓一片陰魂灰飛煙滅後,又狠狠地說到。“不過他獻祭了這整個燕都城可是做不得假的,陰損至極。”
後方又是轟然一聲,小巷子裡聚集的陰魂快速減少,吳煦狠狠的聲音接着傳來。
“從一開始就被他算計好了,知道我會來,算好銀月會動用預知能力,把我們每一次的應對每一次的想法都掰扯的清清楚楚。”
“真是厲害啊,我的好哥哥。”
吳煦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們眼力所及之處再也沒有一個陰魂了,而且,也沒有陰魂再涌進巷子裡來了。
銀月上前握住了他還微微有些顫抖的手,“煦君,他只要知道你會來就好了,不管你來這兒是出於什麼目的,你跟他都清楚的知道,你是一定會來的。”
“你從來都是吳煦啊。”
紫瀚看着兩人間的互動,沉默了片刻後,也走上前去輕拍了下吳煦的肩膀,沒有出聲的直接向外走去。
那個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仙界帝君,也是永遠跟落天身後的單純少年。
現在他不再是仙界帝君了,也再也不會跟在落天身後了。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纔是那個最天真愚蠢的人。
吳煦直到看不見紫瀚的身影之後,才鬆開了銀月的手,將他攬進了懷裡,把頭埋到他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氣道。
“我知道,我沒事。我其實……。”吳煦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銀月被自己的想法驚着了,煦君還會不好意思?
……等等,現在不是心疼煦君的溫情時間嘛。銀月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清出去以後,也抱緊了吳煦,腦袋學着他剛纔的動作也在吳煦的肩膀上蹭了蹭。
“我其實……。”吳煦一開口就感受到肩膀上的溫暖觸感,像是一下透進了心裡,嘴角不自覺的就有了笑意。
“我覺得自己或許就是本該如此的。”
受到的傷害,背叛,誅心之痛,強行剝離元神,被迫封印肉-體。要是不經歷這些生不如死,痛徹骨髓……。
“不然,怎麼能遇到你呢,怎麼能把你強留在我身邊呢。”
銀月又低頭蹭了蹭,埋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說道“不是煦君強留的。”
“我也,很慶幸。慶幸當初能被煦君拐走。”
吳煦緊緊抱着銀月,狠揉了一下,真想把他徹底的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讓他永遠永遠的屬於自己,不再有片刻的分離。
……只是現在,什麼狗-屁破陣法啊。
吳煦正暗自在心中腹誹時,銀月輕推了推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煦君,走吧,瀚君還在外面呢。”
吳煦:特麼的該-死的破陣法。
“走吧。”吳煦鬆開了銀月,轉而拉緊他的手道“瀚君現在可是什麼攻擊防禦能力都沒了,我們若是去晚了,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消散在這天地間了,身爲天地初生時的神識,連個屍體都留不得,唉!”
吳煦高聲衝着巷子口說完,又突然湊到銀月耳邊快速說道“貓兒的手越來越滑嫩了,也讓本君越來越愛不釋手了。”
銀月正想要回他什麼時,紫瀚卻在巷口露了身形,然後溫潤的話語便傳了過來。
“幽冥君若是被這些陰魂解決了,那幽冥一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煦君也真是越來越愛操心了。”
吳煦情緒比剛纔真是好了太多。
“沒辦法啊,不比當年了嘛。現在也是拖家帶口的了。”
紫瀚堪堪忍住了笑,好讓銀月不那麼尷尬。
“是啊,拖家帶口的帝君打算怎麼解決眼前的局面呢?”
“不解決,他不是想找仙界麼,又不能要了我的命,他想從我這兒得到消息,我也想從他那兒套些線索呢。說不定我們還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天兒呢,幹嘛要這麼着急忙慌的去闖關啊。”
無論是現在的青陽君吳煦,還是以前的仙界帝君。紫瀚都太瞭解他了,他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也從來都是一樣的性子。
雖然吳煦嘴上這麼說,他是絕對不可能跟落天坐下好好兒談談的。而落天也肯定足夠了解他,定不會抱着這樣蠢的想法的。
那麼,吳煦能這樣輕鬆的調笑着說這件事,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就是吳煦不打算讓這件事兒善了了,並且,他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還是同樣夠狠的解決辦法。
吳煦看着紫瀚一臉的‘鬼才信你,有話快說。’更加的傲嬌的笑了笑。
他走到紫瀚跟前,看着他神秘又詭異的笑着。
“瀚君,這次我帶你玩個大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