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醜顏真相

原來在南宮亦兒滿四歲那年,其容貌開始異常驚人,以這種趨勢長下去,甚至超過其母的容貌。奶孃當然是最先發現的,開始想到目前的情況,要是讓其他房的夫人小姐知道這個消息,定會嫉妒成恨,加以迫害。

而南宮亦兒的孃親去世得早,她一個奶孃要護一個如此樣貌驚人的七小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奶孃本是雪域國一位民間大夫的女兒,其母在她五歲就因病去世,父親就再娶了一位,在其十歲那年,其父在一次採藥中不慎墜崖身亡。哪知其父去世後繼母霸佔了整個藥鋪和家產,還把她趕出了家門。還好她留了一手把其父的獨門秘方——麻麪人,帶出了家門。

之後就在街上流浪,遇到一位很漂亮的少女就是南宮亦兒的孃親,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做她的貼身丫鬟。

後來才知道那位漂亮的少女是位富家千金,年方十四,名喚蘭萱,是家裡的獨女,對她的遭遇很是同情,時間一長更是像親姐妹一樣,後來因爲管家勾結外人算計蘭老爺,導致蘭家一夜之間破產,家道中落。蘭夫人也因受不了打擊,沒過幾天就鬱鬱而終。

賊人似乎還不滿意,因看上蘭小姐美色想搶娶回去,蘭老爺爲護自己女兒造賊人毒手而亡,還好蘭小姐跟奶孃都逃走了。

後來流落到傲宇國,身上的盤纏都用光了,無可奈何之下就去了青樓。但是蘭小姐只賣藝不賣身,奶孃怕有一些達官貴人,對蘭小姐的美色企圖不軌,強行要與其行房事,所以這麻麪人隨時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最後用到的不是蘭小姐身上,而是南宮亦兒身上。

所以在南宮亦兒四歲那年,奶孃爲了不讓任何人發現,滴了一滴放在茶水裡,讓南宮亦兒喝下去,不到一分鐘,南宮亦兒就長了滿臉麻子。爲了製造生病的假象,奶孃連續五天讓南宮亦兒聞着迷香睡覺不出門,果然南宮府的人都以爲七小姐是生了大病。

後來當南宮亦兒痊癒,出現在大家面前時,衆人都嚇了一大跳,很快所有南宮府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南宮府七小姐一場大病後長了一張麻子臉。

講到這裡,奶孃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說道:“這就是麻麪人,一滴能讓人的容顏瞬間長滿麻子,唯一的解藥就是用醋洗臉,麻子便會瞬間退下。”

南宮亦兒似乎還沒從剛纔的故事中回過神來,想着她孃親一家和奶孃都是雪域國人,她的外公外婆竟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死去的,如有機會她定要爲孃親一家沉冤得雪。

奶孃似乎知道南宮亦兒的心不在焉,抱着她道:“七小姐,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奶孃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七小姐以後嫁個好人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本來想等南宮府其他小姐出嫁後,告訴你真相恢復你的容貌,可沒想到這麼早被你發現。”

被奶孃那一抱,南宮亦兒終於清醒過來,回抱着奶孃欣慰的說道:“奶孃,這些年苦了你,現在亦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後就讓亦兒好好孝敬你。”奶孃開心的露出了笑容,雖然知道現在的七小姐沒有那個能力,不過有這份孝心她就心滿意足了。

南宮亦兒鬆開手,回頭看着奶孃說的小瓶子,新奇的問道:“奶孃,這麻麪人只有一瓶嗎?”

奶孃道:“我有配方,只要條件允許,還可以繼續調配。”

南宮亦兒聽後一喜,打定主意道:“那麼這瓶,可否送給亦兒,奶孃放心,亦兒發誓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真容的,就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樣。”

奶孃想想因爲她的私心,才讓七小姐看不到自己的真容,讓她在這十年,一直生活在樣貌醜陋的自卑中,甚至被人欺負瞧不起,你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就算把這秘方毀了也不會眨一下眼。

奶孃道:“那隨七小姐處理了,不過奶孃還是提醒你一下,要想看真容,還是選在晚上安全一點。這件事小冬也是知道的,你也知道那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當時看我不放醋她就奇怪了!

畢竟她是我讓雷管家特意安排過來伺候你的,我想也瞞不了她多久,就把緣由告訴了她,這丫頭也知道輕重,都守口如瓶了五年,我就更放心了。既然都知道一切了,奶孃先去忙了。”

看着奶孃出去後,丫鬟小冬急忙湊過來,說道:“小姐,我剛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講話,既然奶孃告訴了小姐真相,小冬晚上就把醋搬過來,好不好?”

南宮亦兒賞了她一個暴慄,佯裝怒道:“盡然瞞了你家小姐五年,膽子還真是大得可以。”

小冬委屈的摸着頭道:“還不是爲了小姐你好,你可知道小冬我這幾年,對小姐的容貌好奇得要死,每次都想在洗臉盆裡放醋來着,可是一想起奶孃的話,小冬就放棄了,就算再好奇也要忍到其他小姐出嫁。”

南宮亦兒突然爆笑出聲,這丫頭還真說出了心裡話,知道真相後不止小冬好奇,連她自己也好奇,於是對小冬道:“看在你這麼多年忠心護主的份上,你家小姐今晚就滿足你的願望,可好?”

小冬一聽,頓時興奮道:“小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哦,小冬現在得趕緊去幹活了。”說完高興的跑出去,生怕南宮亦兒反悔似的。

雖然是夏天,可是這竹林小苑卻不是很炎熱,還有微微的涼風颳來,吹在身上甚是涼爽。南宮亦兒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扇風乘涼,休息了好一陣,看着天色已經到午了,這個時候是白天家丁巡查最鬆散的時候。

丫鬟小冬估計因爲想看她的真容,正在使勁幹活,不會回來午休了,估計要到晚飯時間纔會回來,所以此刻是南宮亦兒密探竹林的最佳時機。

悄悄從圍牆下那個洞溜出去,入眼的果然是稀疏的竹林,還有那天晚上她和小冬砍過的痕跡。只是這些竹林與圍牆還有四五米的距離,踩着腳下的雜草,南宮亦兒越走越深,前方不遠可以看到,有一片非常茂密的竹林,就在南宮亦兒走到稀疏竹林和茂密竹林的分界處時,突然停了下來。

她竟然看到了一種非常熟悉又稀有的植物——曼陀羅,根據現代草藥的介紹,此植物是一種麻醉草藥,全身有劇毒,其葉,花,籽均可入藥。

而且長了一大片呢,對於學醫的她來講,此刻這些植物更得她歡心,畢竟曼陀羅她以前只能在書上看到它們的樣子,現在真實的擺在眼前真叫人興奮,如果用它們來醫治病人,那銀子還不白花花的進來。

再擡頭看看這竹林也沒什麼神秘嘛,不就是稀疏的竹子到濃密的竹子嗎,沒什麼看頭,更賺不了幾個錢,還害她走這麼遠,腳都開始發疼了。還是眼前的曼陀羅可愛,就等着她辣手摧花吧。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南宮亦兒終於把那片曼陀羅用藤蔓捆起來,打包成功。要問她用什麼方法去摘那滿身劇毒的曼陀羅,那就是幾根尖細的竹子,因爲曼陀羅一般紮根不深,稍微鬆鬆土,用竹子一夾就拔出來了,其實蠻簡單的。

不過因爲數量頗大,南宮亦兒也累的不行,最後只能把這些曼陀羅拖回去了。

晚膳用完,丫鬟小冬迅速收拾好出去,片刻,手上端來一盆洗臉水,笑嘻嘻的說道:“小姐,趕緊過來洗臉吧,小冬好想看哦。”

南宮亦兒算計一笑,說道:“可以,不過小冬你得答應你家小姐一個條件,不然就不洗了。”

小冬哪裡管什麼條不條件,急忙的催到:“小姐,你就趕緊洗吧,你什麼條件小冬都答應,可以吧。”

南宮亦兒馬上站起來說道:“小冬,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反悔哦。”小冬連忙點頭承諾,繼續催促着。

就見她家小姐走到梳妝檯過來洗臉了,水一遍一遍的潑到臉上,最後用毛巾擦拭。但是毛巾在臉上遲遲沒有拿開,小冬更是激動得不行,南宮亦兒也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

忽然把毛巾拿開,只見丫鬟小冬看見她容貌的那一刻,倒吸了一口氣人就石化了,如果仔細瞧小冬的臉色,會發現有兩坨可疑的紅暈嬌羞的出現在她臉上,眼神更是成癡呆樣。

南宮亦兒有點被小冬的表情雷倒了,她的容貌有這麼誇張嗎?步子挪到鏡子前一照,頓時也被驚了一陣,不過很快就接受了,就和當初看見一張醜的要死的麻子臉一樣,心情波動的頻率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是極差,一個是極好,問她喜歡哪張臉肯定是廢話,當然選擇極好的咯。

不過,鏡中映出的這張臉,真的是美的驚心動魄,露出她臉上真正的膚色,原來是淨白如瓷玉,肌膚更是吹彈可破,顧盼神飛,明眸皓齒,簡直貌若天仙。在潛意識裡,南宮亦兒對這幅容貌並沒有大驚小怪,好像這本該就是她的樣子。

如此容貌,怪不得奶孃會緊張。確實,比起她現代的,這副樣貌更上一層樓。

看着還呈現呆狀的小冬,南宮亦兒大聲說道:“小冬,口水要流出來了!”

小冬一聽驚醒了,立馬反應擦口水,擦了半天都沒有擦到小姐所說的口水,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道:“小姐你好壞,竟然騙我。”

南宮亦兒嬌笑出聲,小冬立馬又晃了眼,見小冬還沒入定,馬上說道:“小冬,記得你剛說過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家小姐,現在就開始兌現吧。”

小冬有些反應不過來,仔細想了一下好像記得真有說過誒,都怪她剛纔太性急了,看着小姐的表情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小冬頓時有了一種上賊船的感覺,怯怯的說道:“小姐,什麼條件啊?”

南宮亦兒道:“出府遊玩。”

小冬慌忙的說道:“小姐,你瘋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老爺肯定不會允許我們出府的。”

南宮亦兒憋了一眼小冬道:“誰說出府要告訴他,我們從圍牆挖的那個洞,偷偷出府去,路線你家小姐已經摸清了,不會有事的。”

小冬立刻凌亂了,大叫道:“小姐,不能這樣做,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就死定了。”

南宮亦兒道:“小冬,難道你就不想出府看看外面的夜景?整天困在這府裡難道就不無聊嗎?跟你家小姐去見見外面的世面沒什麼大不了吧,而且這牆咱倆都砸了,不是沒被人發現,還怕出一趟府。”

小冬聽後,激動的心平靜了很多,覺得小姐說的話好像有道理,有些被動搖了,因爲她也好想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嘛,在府裡呆了這麼多年,早就膩了,而且小姐都不怕,她這個做下人還擔心什麼,她要相信她家小姐纔對。

只見小冬眼神堅定的說道:“小姐,小冬陪你出府!”

南宮亦兒微笑的說道:“小冬,你現在回去通知奶孃就說我要早點休息,叫她有事明天找我就可以了,再去管家那邊借兩套舊的男服,就說奶孃要的,其實你要把衣服拿到你家小姐這裡來,我們得女扮男裝出去,纔不會被別人認出來,明白嗎。”

小冬看小姐想得如此周全,聽到吩咐,立刻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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