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被收復,滄州城內日軍一個旅團,除了兩個中隊逃出城外,其餘的日軍被全部殲滅在滄州城內。而逃出城外的兩個日軍中隊,也被消滅在半路。至此,整個華北地區,就只剩下平津以北還在日寇手中。
根據肖柏的計劃,收復北平的日子,初定於1943年11月16日。預計用一天一夜的時間來收復北平。收復北平之後,隊伍休整十日,於12月17日,向天津發起攻擊。然後在1944年一月份開始,向東北全境發起攻擊。肖柏計劃,用三個月時間,收復東北全境。只要收復了東北,即可席捲朝鮮半島,以朝鮮半島作爲跳板,發起登陸戰。
北平是一座古城,爲了保證這座古城不毀於戰火,肖柏決定以輕武器、小分隊和特戰隊組合的方式,收復北平。
肖柏的指揮車,已經遷移到了剛剛收復不久的保定火車站。
指揮車上,肖柏正在做收復北平之前的最後佈局。
“各位,北平外圍,還是有不少工事,我們通過空中打擊和地面炮擊,摧毀鬼子的外圍工事。在炮擊和轟炸的同時,我們組織空降兵,進入城內。自然,我們事先也必須安排一批特工人員和特種兵進城,配合作戰。最後我要說的,進攻北平,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北平東面給日寇留一條路,讓他們可以‘轉戰’,否則鬼子做困獸之鬥,會把我們這座美麗的古城付之一炬!我們給他們留下生的希望,他們就不會死戰到底。”
王梓涵卻對肖柏給日軍留退路一事表示疑惑:“那些鬼子,在我們對國土上,也像是一羣上足了發條的野獸!而我們給不給他們留一條生路,他們都會死命抵抗到底。因爲我知道的,小鬼子對敗軍之將會給很重的懲罰。”
肖柏笑着說:“現在不是一九三七年了!那時候的鬼子,確實是上足發條的野獸。而現在的鬼子,雖然還是兩條腿的野獸,可是他們已經是失去鬥志的野獸。只要還有一條生路,就會想着逃回去。雖然日本大本營對敗軍之將是深惡痛絕,可是你們不知道,日本人之中現在流行‘轉戰’這個詞,只要是敗了,他們就彙報轉戰。”
“哈哈哈!”指揮室內所有人都笑了。
日本人的“轉戰”一說,是對失敗的掩蓋,是謊報軍情的一種方式。隨着戰場上的失利,這個詞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肖柏指着北平地圖說:“各位請看,正陽門,是北平南的大門,也被稱爲前門。正陽門火車站,是平山鐵路(北平到山海關)的起點站。我們並沒有攻擊天津廊坊等地,平山鐵路北平到天津段,以及天津到山海關段,都還在日本人手裡。這條鐵路線還是完好無損,這讓日本人看到了希望,他們在守不住的時候,就會沿着平山鐵路撤往天津。”
“那麼我們不拿下鐵路線,我們又如何從北平北面和東面發起攻擊?”傅作義問道。
肖柏的指揮部在地圖上比劃着:“北平北面,平綏鐵路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通過鐵路運輸直抵西直門附近。當然火車無法進入西直門,距離北平很近的鐵路線,還控制在日本人的手裡。不過我們可以向北平東面運兵。”
王梓涵也站了起來,指着地圖說:“肖長官,我們這樣攻擊北平,我們的攻擊部隊會被平山鐵路一分爲二。若是我們東面部隊在攻城的時候,遭到後面來襲的敵人攻擊,那東線部隊豈不是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之中?”
“這個問題,我當然考慮過,如果我們斷了平山鐵路,北平城就會毀於戰火。”
“那爲什麼不在通縣方向給鬼子留條路?”
“通縣方向現在還沒有鐵路線,如果鬼子要從通縣撤退,只能走公路。你們都知道的,公路運輸量小,撤退速度遠不如鐵路快,如果留下公路,他們可能會死戰到底。如果給他們留下鐵路線,他們會選擇‘轉戰’來逃命。”
“這樣我們會難打很多。”
肖柏笑着說:“其實也不會太難打,我相信我們的空降兵和特戰隊!還有,我們手頭還有一批經過改造的運輸機,可以在空中用機槍火力掩護地面部隊攻擊。至於日寇如果企圖從我們背後發起攻擊的話,我們的空中力量可以把他們的反撲徹底粉碎!”
青龍橋火車站,是北平北面,平綏鐵路線上的一座小站。這個火車站,是詹天佑設計的人字形火車站,所有西直門開往包頭的火車,都要在這裡調頭。在豐沙鐵路完工之前,青龍橋是綏遠進入北平唯一的出入口。
自從日本人在華北局勢開始走下坡路之後,日軍在青龍橋駐紮了一箇中隊,憑藉着複雜的地形防禦。在青龍橋火車站,還有四輛經過改裝的鐵路裝甲車,這種裝甲車上安裝的不僅有機槍,還有能摧毀坦克的75毫米野炮。
青龍橋四周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日本人以火車站爲中心,在四周山上佈置了堡壘工事,同古老的長城形成依託。
日軍中隊長,走出火車站,爬上山頂,來到一座烽火臺上。
這裡雖然距離北平不遠,可是氣溫卻比北平低得多。北平這時候還沒有下雪,而青龍橋一帶卻已經是白雪皚皚。
ps一下:現在九月份甚至是十月份,在北京還能穿短袖,但去了長城就不行。當年的北平氣溫雖然比現在冷,但降雪也沒有那麼早,就算是十一月份降雪也很快消融。但在長城一帶就降雪早,而且不易融化。
日軍中隊長站在烽火臺上,看着四周一副白雪皚皚,羣山猶如白色的蠟像,日軍中隊長感嘆了一句:“美,確實太美了!只可惜我們在這裡還能住多久呢?”
就在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從雪地中鑽出一條白色的影子,蓋着白布的狙擊步槍對着烽火臺上的日軍中隊長。
狙擊手輕輕一扣扳機,“砰”一聲槍聲迴盪在山谷之間,一顆尖銳滾燙的金屬彈丸鑽入日軍中隊長眼睛中。高速旋轉的7.62毫米子彈一下就把日本人顱內組織全部絞成漿糊狀,子彈從後腦勺鑽出,掀掉一大塊顱骨,污血混合了腦漿,帶着骨頭碎片噴出,在潔白的雪地上灑下一陣血雨。
後腦破開一個大洞的日軍中隊長,剩下的一隻眼睛還睜着,呆立幾秒,緩緩向後倒下。
就在第一名狙擊手開槍的同時,其餘幾名狙擊手也同時開槍。
白色的雪地中,猶如火山噴發一樣,跳出一排火光,站在烽火臺上的幾名日軍士兵全部中彈倒着雪地中。
“襲擊者!有襲擊者!”頓時日軍亂成一團。
一條條白影,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從雪地中冒出來,手中的自動步槍、通用機槍一齊吐出橘黃色的火舌,密集的子彈暴雨一樣潑灑向敵羣,把那些絲毫沒有防備的日本人一片一片撂倒在潔白的雪地中,鮮血染紅了大片雪地。
“噠噠噠”一座碉堡中吐出火舌。
密集的子彈“嗖嗖嗖”掠過雪地,打得雪花飛濺,翻滾起一道道白色的雪柱。
“咻”一條火龍突然從雪林中噴出,鑽入那座碉堡中。
火箭彈準確的從射擊孔鑽入碉堡之中,“轟”一團火球從射擊孔內噴涌而出,無數碎片在碉堡內部形成了一股金屬風暴,裡面四名日軍當即就被高壓和彈片撕得粉碎。碉堡後面厚實的鐵門就像是紙片一樣,被氣浪吹得飛了出去。
一座炮樓,住在樓下的日本人還在手忙腳亂向炮樓上爬。
三條白影猶如雪地中的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炮樓外。“轟”一聲巨響,炮樓門被一枚手雷炸得稀巴爛。
緊接着三條白影就衝入炮樓內,手中的短突擊步槍連續嘶吼着收割生命,炮樓內一個機槍小組的日軍,在轉眼之間就全部被打成了馬蜂窩。
戰士們衝上炮樓頂部,操起重機槍,居高臨下,對據點內其他的日軍進行火力壓制。
停在青龍橋火車站內的四輛鐵路裝甲車剛剛啓動,就被四面八方撲過來的火龍擊中,這些裝甲車無一例外,全部變成熊熊燃燒的鐵棺材,車內的日本人,大部分都在裝甲車的殘骸內被燒成焦炭。幾名渾身起火,打開車門逃出的日本人,被四面八方下雨一樣射來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倒着鐵路線邊上。
懸崖上,十多條白影用繩索吊了下來,自動步槍從日本人的背後猛烈射擊。
“快炸掉隧道!”有一名日軍軍官喊了聲。
話聲未落,一串子彈就把這名日軍軍官的腦袋打得稀巴爛。
兩名快步衝向隧道口的日軍士兵,被人從背後開槍擊中後心,相繼倒在鐵路線上。
就在此時,天空中響起飛機引擎聲,十二架c-47運輸機出現在空中。這些飛機壓低高度,機艙門打開,一條條黑影從艙門內跳出,在飛機後面留下一長串白色的傘花。
到來的是肖柏派來助戰的空降兵。
等到第一名空降兵落地的時候,青龍橋的槍聲已經停息。
空降兵的嶽營長落在地面,沒聽到槍聲,卻見那些特戰隊員們正在拖鬼子的屍體,打掃戰場,清理裝甲車殘骸。
“狗日的!你們動作也太快了!不等我們落地,就被你們吃光了?”嶽營長走到特戰隊隊長面前,用力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特戰隊隊長笑道:“都怪你們來得太慢了!不過放心,一會兒又有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