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無人區?你這個娃娃了不得,去哪兒幹啥哩?”司機再次打量了一下趙小虎,道。
“徒步旅行!”趙小虎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索性一口帶過。
“徒步旅行?啥意思?”司機搖搖頭,疑惑地一問,見到趙小虎撓着頭後,便也轉移話題,道:“你去哪兒?”
“秦縣!”
“行!你自個上去,正好順路,我捎你一程!”司機指了指後面的草垛。
趙小虎大喜,連連點頭,立即掏出了錢包,拿出裡面所有的百元鈔票,遞給老人,道:“大叔!謝謝你了!這是路費,我上去眯一會兒,到了縣城你就叫我!”
司機傻了眼,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遞到自己眼前,有些不知所措,他連忙擺擺手,道:“不行,我不要!”
“你拿着,這是路費!”趙小虎直接往司機懷裡塞。
但司機很固執,最典型的樸實農民形象和素質表現出來了,冷着臉道:“我順路捎你一程,不是掙你錢,你趕緊收起來!”
“你拿着,就當是油錢!”
“拖拉機不燒油,加些水就能跑!”
“那就當水費吧!”
“啥水這麼貴?買一個新車都夠了!”
“大叔!你不收我多不敢坐你車了!”趙小虎感覺自己從未遇到這樣的好人,給錢都不要,還專做好事。
“那……那你就給一塊錢!”司機有些妥協,伸出一根手機道。
“您拿着吧,回到縣城買輛新車也行!”趙小虎直接來硬的了,將錢塞進司機的衣領裡。
幾千塊錢雖然不多,但也夠一個這樣的農民使用一年了!
“哎!你這人咋這樣子?拿回去!”司機急了,掏出錢遞向趙小虎,卻發現這人已經沒影子了,猜想這傢伙恐怕已經爬上了草垛裡,本想停了車將錢還給趙小虎,可一想到拖拉機的難以啓動,便暫時作罷,心想到了縣城,一定要將錢換回去。
這麼多錢,拿着不踏實!
拖拉機緩緩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被後來的一輛輛快車超過。趙小虎躺在睡袋裡面,開始適應了周圍秸稈的溫度,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拖拉機的震動比較強烈,一路顛簸,趙小虎已經習慣了這種頻率,當拖拉機停下後,他便瞬間驚醒。
天已經亮了,周圍的高樓,喧鬧的人聲,市場的腐爛氣味,差點讓這個在荒原裡跋涉了一天兩夜的青年喜極而泣。
他立即爬出了睡袋,快速收拾了一番,便跳下車,向着不遠處的車站跑去。
“哎!你等一下,你的錢!”司機剛打算叫趙小虎下來,並且還錢給他,那隻這傢伙比猴子還快,轉眼就奔遠了。
“你留着吧!謝謝了!”趙小虎回頭,揮了揮手,道了一句,便火速跑到公交站旁,但卻發現這裡沒有到恆虎酒店的單線,皺了皺眉頭,便轉身離開了。
來往的路人,都會打量他幾眼,這讓他鬱悶之極,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問題了。
他想打的回去,但是看到不遠處有一家羊肉泡饃館的時候,便拿出自己的錢包,看到裡面還有幾十塊的零錢,便打算飽餐一頓,養足體力,以飽滿的精神出現在步錚面前,這樣,說不定步錚會破格收他做弟子。
這一頓確實吃得很飽,他發誓,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香的羊肉泡饃,這簡直比天露市的任意一家星級飯店做的還要好吃。
吃飽喝足,出了一身汗,他感覺有些熱,便脫去了一件外衣,塞進包裡,可是剛不巧,一打開揹包,槍就露了出來,頓時,嚇到了店裡的所有人。
老闆和服務員直接嚇得躲進了廚房,用餐的客人確實奪門而出,慌忙逃跑,有些客人直接被嚇軟了,幾乎癱在了座位上。
趙小虎看着這一幕,徹底傻眼了,語無倫次地解釋了半天,也沒說清楚,無奈之下,他便趕緊扔下五十塊錢,揹着包跑出了餐館。
而此時,已經有人報了警!
他前腳剛走,兩輛警車就出現在了餐館門前。
當警察小心翼翼地衝入餐館的時候,哪還有趙小虎的影子,此時的“恐怖分子”,早已經坐上了的士,奔向了恆虎酒店。
……
“不錯!你的表現還過得去,算是通過了考驗!”看着風塵僕僕,還來不及收拾的趙小虎,步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笑着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你學武了?”趙小虎聞言,大喜不已,急忙問道。
步錚點點頭,道:“可以了!”
就在趙小虎激動不已的時候,步錚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不一定有時間教你!你需得離開天露市,跟我去涼州,你將會在鐵血俱樂部裡面接受魔鬼訓練,你未來的成就,取決於你再鐵血裡面付出了多少汗水!”
鐵血俱樂部,對趙小虎來說,完全是個陌生的名詞,但是,看到尚誠等人那振奮的眼神時,他便知道,這個地方不簡單,他一定要去。
“好!我一定會努力的!”趙小虎點點頭,拳頭緊握。
“那麼,現在出發吧,去天露市,跟你父親告別!畢竟,你要在裡面呆很長一段時間!”
“嗯!”
終於,所有人都離開了秦縣,尚誠八人直接回涼州,而步錚,則是和盧雪趙小虎回到了天露市。
盧雪作爲涼州警方的代表,自然要回去跟天露市的警方告別,給這次的援助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而步錚,則是跟着趙小虎來到了對方的家裡,這也是趙虎的要求。
在趙虎看來,沒有什麼事比自己這個無所事事的兒子轉變來得好,兒子將赴他鄉學藝,他怎麼也要送別,所以,便籌辦了一場家宴,除了步錚一個外人,其他的都是他們家人和幫會的一些老部下。
“幫主,你真的要送小虎跟那人去學武嗎?”酒宴開始前,趙虎的書房裡,一個五十來歲的瘦小中年人,看着趙虎,疑惑地道。
這人是虎幫的元老,名叫範軍,是範建的老子。
趙虎低嘆一聲,點點頭,道:“不錯!這孩子成天就知道玩,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一事無成,我擔心將來我走後,他連自己都養不活!”
“怎麼會呢?即便是再怎麼差,也不會餓死!有我們扶持培養,他還是會成長成大樹的,幫主你多慮了!”範軍笑了笑,道。
“我不是擔心這個,你知道的,他們……恐怕已經不是以前的兄弟了,我活着的時候,他們還算聽話,但如果我死了,與我有關係的人,恐怕不會有好下場!尤其是小虎,會成爲他們第一個攻擊對象!”趙虎嘆道。
“他們……哎,真沒想到,他們會做這種事!寧願相信其他人,也不相信當年血拼下來的兄弟!”範軍一臉的憤怒,拳頭緊緊握着。
“所以,我將小虎送走,一方面是想讓他避開這種生活,置身事外,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學一些東西,尤其是我們這種揹着陽光過日子的人,最有用的是武藝,起碼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趙虎正色道。
“那……那人行嗎?會不會事情因此而牽連到他?”範軍疑惑道。
趙虎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應該不會!他有涼州趙家做後盾,怎麼會怕他們?只要那些人腦子正常,肯定是不會去惹他的!”
“也是啊!”範軍聞言感嘆一聲,道:“要不,你找他求救,危急時刻,或許涼州趙家會出手幫你!”
趙虎搖搖頭,道:“能保住小虎就已經很不錯了!我不想在將他牽連進來,那羣人是亡命之徒,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萬一鋌而走險怎麼辦?他們的實力,恐怕可以和肖邦比肩了,要真下定決心做一件事,趙家實力再強,也無法救活一個人!”
“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小虎?”範軍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道。
趙虎搖頭,嘆道:“不能說啊,以他衝動的性格,很容易壞事!留在步先生那裡,對他最好不過!”
“哎!真是羨慕啊!我家那小子要是有小虎一半的決心,我定會送他卻學一門手藝,整天遊手好閒,哪有一點我們當年的樣子!”一想起範建,範軍就來氣。
“他還小,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苦心!”趙虎笑了笑,看向窗外,道:“走吧,跟我去迎接客人!”
“好!”
步錚跟趙小虎一起走進了別墅,看着院子裡文人的裝飾佈置,步錚對這個幫會的老大再一次改變了看法。
“步先生,歡迎歡迎,您的到來,令寒舍蓬蓽生輝啊!”趙虎伸出手,與步錚握了握。
步錚很是無語,笑了一下,道:“趙幫主,你也太謙虛了,這裡若是簡陋,哪還有奢華的地方嗎?”
“哪裡哪裡!遮風避雨的地方而已!”趙虎微微一笑,指了指身邊的範軍,道:“這位是我虎幫的長老範軍,也是建兒的父親!”
“失敬失敬!”
……
幾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別趙虎領進大廳,跟其他人簡單介紹了一下,便開始了酒宴。
趙小虎要離家,自然要好好敬各位長輩,以討得祝福,幾輪下來,他已經有了醉意。
“小虎!這頓飯後,你就要離開家裡了,好好跟着步先生學習武藝,不要浪費了這大好機會,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大家失望!”趙虎拍着趙小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