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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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英子?她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知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跟她聯繫了。我是她父親沒錯,可是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她從以前就很倔,跟我們吵了一架之後就跑出去了,這麼多年來電話也沒給我們打過一個,真是的,都不知道她眼裡還有沒有我們父母了。但是……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希望你能告訴我跟多具體情況,我想了解得更多一點。”

這段採訪在電視臺播出了,採訪時間是6月5號,也就是今天,星期一。被採訪的對象是英子的父親。

雖然我以前就知道英子的家庭情況,但我從來沒有多問,可現在我才知道她與她父母原來關係那麼差。而且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她就這樣死了。她的屍體今天在她家中被發現了,發現者是她的鄰居,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據新聞播報所說,老太太的老伴很早之前就死了,並且她沒有任何誕下子女,一個人很寂寞。但她的鄰居英子待人十分熱情,經常沒事就來找她聊天,就像是親女兒一樣。平時本來英子一週至少會來看她一次,每週都是如此,從沒有一次缺席。即使沒來,她也會通知老太太自己工作太忙或是要出遠門。可最近,她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給她打電話通知。本來她還以爲是英子太忙了,或是因爲其他的什麼原因纔沒有聯繫她,所以老太太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這周還是同樣如此,英子既沒有給她打來電話,也沒有前來看望她。老太太覺得很奇怪,便上門去拜訪英子,想問問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她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來給她開門。

她一扭門把手,發現門竟沒有鎖,便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了英子的身體就躺倒在門口處,並且已經腐臭,瞳孔也已經放大。

“我當時很害怕,直接跑回家用座機報了警,之後警察就來了,再之後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可惜了,這麼好的女孩,我還一直把她當親身女兒看待……嗚。”

“現場調查還未完全結束,警方還在調查中。得到最新的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報道。”

我看着電視裡的報道,變得有些恍惚。我關掉了電視,坐在沙發上,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和阿肆現在住在一個親戚家裡,我沒把這件事告訴給司陽。因爲我怕他找上我,纏着我。雖然我曾經很愛他,但那是曾經了,因爲他背叛了我。背叛者是我的好友。並且,就在今天我得知了她的死訊。我的心裡變得很複雜。因爲就在我們三人那天在餐廳挑明,我離開餐廳之後,她追了上來,向我解釋了她與司陽偷情的原因。

她跟我說,她對司陽在學生時期便很是瞭解,他就是個窩囊廢,並且軟弱無能。她不希望我的未來會變得更加糟糕,所以在此之前她就早就勸過我叫我我離開司陽,但是我從未理會過她。因爲我覺得,司陽會改變的,他爲了我與這個家付出了太多,我看到了他的努力,所以我會繼續跟他在一起的。可是英子卻依舊執迷不悟,她一直跟我說着司陽哪裡哪裡不好,最終我不耐煩,甩下了她走掉了。

說實話,我與英子的關係一直很好,我們兩人的個性也很合拍。可是,單單在我與司陽只間,她一直持反對態度。直到昨天的那通電話,我才真正覺得她實在是太瘋狂了,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來。就因爲她覺得司陽配不上我,就做出瞭如此出格的事情,我真覺得她瘋了,我實在接受不了這種姐妹之中的“厚愛”在那之後,我馬上聯繫了司陽,我想對他說我可以原諒他,因爲這件事中大部分都是英子的錯。我也想表明我能容忍他的錯,我相信他可以爲了我與阿肆變得更好。

可是,電話並沒有接通。我用了各種方法去聯繫他,都聯繫不上。我甚至到了我們曾經的家裡,可是房東卻說他已經搬走了,時間剛好就在我離開他的那一天。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了消息。

我開始後悔,後悔那樣對他。後悔就那樣放棄了他。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今天,在英子的死訊被新聞報道後。

我開始懷疑,不,應該說我認爲英子就是他殺的。我沒辦法再想到究竟還有誰那麼痛恨英子,痛恨到把她殺死的地步。我開始變得害怕,害怕司陽。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他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愛?思念?內疚?還是恐懼。

如果真是司陽做的,那麼我就有義務配合警方將他逮捕。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我也想找出殺死英子的真兇。於是,我帶着我所知道的,以一個證人的身份來到了警察局。

在當天,我去到警察局,將我與司陽,英子,和英子與司陽之間的關係通通告訴了警察,在做筆錄時,負責的那名警員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就像是在聽一部小說,驚喜而刺激。

最終,我在警局待了一天時間。待到我出來時,天已經是黑濛濛的了。

“琉小姐,我們已經將你所說的全部記錄了下來,想必在明天的新聞播報和報紙上你就能看到由我們警方所整理出來的徹底的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的報道。最後,請容許我鄭重地對你表示感謝。”

我走出警局,心中滿是複雜。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走到大街上蹲下抱頭痛哭了起來。

我十分不解,爲什麼英子要做出這種事?她說的是真的嗎?還是隻是她編造出來的?司陽呢?他真的殺害了英子嗎?我真想與他見面,不,只是能通話就行,我想從他的口中聽到這件事的真正容貌。回想起了早晨那段新聞播報,或許真正讓英子的內心變得扭曲的人,其實是她的家人。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這時,我包中的電話響了,我崩潰地拿出手機,不知還有誰會在這時給我打電話。可是當我看清號碼備註時,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是司陽!是他打來的!我急匆匆接了電話,生怕他會掛斷,然後我再也聯繫不到他了。

“是司陽嗎?是你嗎?”

“是我……呼……是我沒錯……”我哽咽着,擠出聲音同他說話。

“我想見見你,可以嗎?我好害怕。英子死了,而現在你是嫌疑人。我好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兇手。我真的希望你不是。”

我的語調已經變得古怪,時不時的哽咽使我說句話用了半天時間。

“琉,聽着。我的時間緊迫,我沒發告訴你更多。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我真心愛着你。英子不是我殺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知道兇手是誰,他現在就在我的旁邊,他想殺掉我,因爲我看到了他殺掉英子的整個過程,他是……”

隨後,一個金屬敲擊聲突然出現,緊接着是倒地的聲音。

“滴——滴——滴——”

“喂?喂!?司陽!你還在嗎!?司陽!?”

在那一段連續的聲音之後,電話突然掛斷了,沒有任何徵兆。他的語氣很急促,還時不時地揣着大氣。

一時間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我要把這段電話錄音交給警察嗎?警局現在就在我的身後,只要我一回頭馬上就可以將這事告訴給警察。正當我慌了神時,又一個電話打來了。

我以爲是司陽,便馬上接通了電話呼喊了起來:

“司陽?是司陽嗎?”

“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電話那頭傳來何賓的聲音,我看了看顯示屏上的備註,才發現並不是司陽。

“何賓?怎麼了嗎?”我的聲音還在顫抖。

“你沒事吧?你的聲音在顫抖?”

“我沒事,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看了新聞,看到了英子的死訊。我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於是給你打了電話,想看看你怎樣了。”

他真的是男人嗎?這個疑問突然在琉的腦海中產生。

“我……我剛從警察局裡出來,我去錄了口供。”我向他隱瞞了剛剛司陽打電話給我的事情。

“是嗎?怎麼樣,警察聽了以後有什麼着落了嗎?”

“嗯,他們說明天新聞估計就會播報關於英子被害的整個事件了。”

“……是嗎?”他的語氣略顯失落,可能是英子的死太過於突然,他收到了很大的打擊。

“你沒事吧,英子突然就……了”

“我……應該沒事吧。我心情很複雜,老實說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別,你可千萬要保持冷靜。”不知爲何,變成我安慰他了。

“嗯,但願如此。”

“老實說,我現在也因爲司陽的事而感到心情複雜。”

“誰?哦……他被當成嫌疑犯了嗎?真是可悲,我從沒有想過他會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可憐人。他爲什麼會殺害英子呢?”

“我想,看了明天的報道就知道了吧。我相信,他絕不會是兇手的,我相信他。因爲他剛剛……”

我馬上停住了嘴,差點就將司陽剛剛打電話給我的事說出去了。

“剛剛什麼?”

“沒什麼。”

“哦……對了,你現在在哪,我們先碰個面吧。先一起聊一聊,平復一下心情。”

“我在斜陽大道的警察局外面。”

“那我開車去接你吧,我知道有家不錯的餐廳,你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吧。”

“嗯,不過我要先再去警察局一趟。”我想着先將錄音交給警察。

“不,不要。我希望等我們見面後,在進行一番交流後,再進行下一步。”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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