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城睡醒之後,幾人便繼續動身,好在洛傾城所擔心的說起一直都沒有發生,又或者發生了她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在找客棧歇下,第二天繼續趕路,因爲他們的行程並不是很快,所以這樣三天下來才走了大半路程。
“我們還有幾天才能到?”洛傾城看了眼車外的荒山野嶺,並沒有什麼印象,不由得開口問道。
白九懶懶的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道:“後天晌午。”
洛傾城嘴角抽了抽,知道現在行程之所以變得這樣緊張,其實是因爲她,白九一直照顧着她第一次出遠門,所以沒有太趕,每每中午還要她睡個安穩覺才啓程,路上遇上什麼景色好的地方甚至還要在逗留一陣,否則幾人現在已經已經快要到了京城纔是。
洛傾城有些過意不去,又感動於白九的貼心。
本想要叫他加快行程的,但是一想到從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有有些懼怕,便順其自然了。
兩個人自出發之日便一直在同一輛馬車,起初還有些尷尬,不過幾天下來便也習慣了,就算是不跟對方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洛傾城掀起簾子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景色,末了很快又放了下來。
這裡荒山野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看的,只不過昨兒個這裡似乎下了一場大雪,將整座山都覆蓋在雪中,往遠處看,白茫茫的一片。
雪景雖然美,不過時間久了,所面對的都是同一樣的景色沒有什麼變化也就倦了。
洛傾城回視車內,起初有些不適應,過了會才覺得舒服了些,開了口:“昨兒個這邊的雪似乎比我們所經歷的還要大,會不會影響路程?”
昨兒個下雪他們自是知道的,只不過他們當時所處在的地方下的並不是很大,誰知道這邊竟然這麼大,大約有兩拳厚,最深的地方已然沒過了馬兒的小腿。
“無礙。”白九搖了搖頭,黑眸卻眯了起來。
雖然雪大了些,不過這邊地處偏僻,並沒有多少人走動,雪還是原本的樣子,就算會化也沒有什麼大礙。
待今晚過去之後所到的那個縣是他們的地盤,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所以,現在也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白九漂亮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薄脣微微勾起,“不過還是要小心了。”
“對啊。”洛傾城十分贊同。
雖然他說這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一會天黑了,路又不好,不小心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洛傾城惦記着路的事情,白九想着別的事情,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太陽慢慢的斜了下去,只要走過這個山坡,剩下的平地便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白九有意無意的調整了下自己的位置,不經意見洛傾城失神的樣子笑了笑:“在想什麼?”
“哦,沒事……”想着白九都說過沒事了,她也不好再說讓白九擔憂,便說起了別的事情,“到了京城之後九爺一定很忙吧,到時我們要在哪裡相聚?”
她知道白九在京城一定是有自己的地方,不過按照現在她的身份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她也只能等他先提起。
她的意思是不準備跟他在一起?白九聽她這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緩緩問道:“你過來這邊是有什麼事情?”
原本他不問是因爲到時總會知道的,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沒有打算要跟他在一起,至於她說是怕耽擱他那就純屬是她的客氣話了,只怕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方便他知道的吧?
白九忽然間想到了她那個青梅竹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冷。
洛傾城當然不知道白九在想什麼,她只看得見他越來越冷的臉色,心想恐怕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方便跟她,怪她多問了吧,這樣想着洛傾城便也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而她這幅樣子看在白九的眼裡就是心虛!
想她必然是因爲覺得不好意思說,纔不敢在繼續問下去,否則她什麼時候這樣過?
過了好一會,洛傾城才聽到白九的答案。
“既然你不方便,到了京城之後分道揚鑣便是,到了走的時候自然有人去尋你。”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又看了洛傾城一眼,好似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斜眼道:“還是連回來都不必?”
“呃……”聽着這話,洛傾城才發覺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瞪大眼睛疑惑的看向白九。
她說錯了什麼嗎?還是做錯了什麼?他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回來……那她要去哪裡?
如果洛傾城真的是那個洛傾城的話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還在京城,可是現在的她並不是真正的洛傾城啊,雖然記憶中所發生過的事情讓她對那個人有些感動,卻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啊。
當初的他對她固然好,可他畢竟離開了不是,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會發生了後來的事情,那個她對他也算是個有情的,否則也不會在和白九成親的當日選擇自盡。
不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真正的洛傾城便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人是她,她跟那個人並沒有任何關係,甚至現在都已經忘記了如今京城還有一個他。
她搞不清楚白九現在心中所想,卻感覺得到白九現在情緒不好,不敢輕易招惹他,未免兩個人繼續說下去造成什麼爭執,索性不再開口,垂下了頭。
白九見她這幅樣子哼了聲,別開了頭。
“爺,夫人,到下坡了,您們二位可要做好了。”車伕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打破了車廂的沉默。
洛傾城原本便惦記這事,先下聽此當然妥善的坐好,之後又看了白九一眼,見他目光悠遠,高深莫測的樣子抿了抿嘴,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九爺,到下坡了。”
“恩……”白九看了她一眼,懶懶的點了點頭。
洛傾城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無所謂的樣子頓時覺得臉紅如燒,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多管閒事了,剛剛車伕的話他想必已經就聽到了,自己何苦還在提醒一次?
就好像是兩個人正在戰鬥,而她率先無所知的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