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點了一下頭,卻道:“這東西曾經在我手上,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沈夜吃了一驚。
慕若離一臉淡定的搖了搖頭。
東西現在確實不在她的手上了。
一年多前,她聽說了這個東西,她找了許多的渠道,買信息,最後又花高價買來,是想送給蕭亦海的,可是蕭亦海與她見面的時候,卻是直接要殺她。
沈夜一臉的失望,但是還是問道:“既然你曾經拿過它,它到底是什麼?香爐子?有什麼作用?”
可惜慕若離還是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連打開都沒有,就不在我手上了,我只是聽說這東西是天下至寶,至於具體如何,我並不清楚。”
沈夜一臉要吐血的表情,瞪着慕若離。
慕若離攤手,表示事情確實如此,她也沒有辦法。
她問:“蕭亦海知道它曾經在我手上,他想要得到,所以纔會糾纏我?”
“大概就是這樣。”沈夜道,“我查到的消息也不太明確。”
慕若離感覺好笑了。
她送,人家不要。
她沒得送了,人家反而想要了。
真是可笑!
沈夜又斜着脣角,一臉悠然的道:“說起來,蕭亦海這一次一定得栽一個大跟頭。”
慕若離點了點頭。
明帝也明說了,除了罰跪,還有別的懲罰,只是明帝一時沒有想好,估計會對蕭亦海正式下旨意什麼的。
在萬香樓吃完飯,沈夜要去小梅的情況,慕若離和謝雲啓在街上閒逛了一圈,然後先回了一趟慕府。
慕若離問了萬管事洛城事情的進度,萬管事辦事效率極佳,倒是比她想你的進度還要快。
慕若離誇了幾句,萬管事倒是十分謙虛,只說還是因爲慕氏原本做得好,他底氣足,才能這麼快。
又問了一些事情,時間也不怎麼早了,他倆就又回行宮了。
回到主院前面,看到蕭亦海還跪在那裡,這一次,他沒有因爲慕若離和謝雲啓經過還擡頭和他們說話,只是垂首跪着,一動不動。
慕若離很瞭解,蕭亦海是一個相當有忍耐力的人。
若不是如此,就算是有她的幫助,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從國公府的被丟棄在外面莊子上的庶子而成爲國公府的實際當家人。
她記得,在一年前,蕭亦海已經完全掌控了國公府。
他有一個嫡弟,好像是叫蕭風的,在一年前瘋了。
之後蕭國公自己也完全的聽從蕭亦海的話。
這段時間看來,蕭亦海還搭上了肅王,肅王這幾天作的妖,全是他在指使的,他是肅王的謀士,在某種程度上來看,他也是控制肅王的那個人。
蕭亦海很厲害,若是敵人,絕對是一個強敵,但是這一次麼……
慕若離輕輕勾了一下脣,蕭亦海會大大的跌一腳,只不過,她想,他肯定不會甘心和放棄。
拭目以待吧。
進了主院大廳之中,臉色陰沉的明帝看到他倆歸來,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福公公看到他們,登時像看到了救星,趕緊給慕若離和謝雲啓使眼色。
倆人也不傻,都上去哄明帝開心去了。
次日一早,明帝的旨意就下達了。
跪了一整夜的國公府長子蕭亦海,觸怒明帝,因此被罰永不得覬覦國公府世子之位。
這個懲罰,明面上看着很嚴重,實際也是很嚴重。
對於蕭亦海來說,絕對是嚴懲。
誰都知道,國公府的原本要當世子的嫡子蕭風在一年前突然失心瘋了。
他這樣的當然不能再當上國公府的世子,而且蕭亦海自從回到國公府,一直以爲都很出色。甚至在京中貴公子之中,也是個中翹楚,誰都知道,國公府的世子,只怕要是他的了。
而且之前明帝也有流露出過這個意思。
只怕連蕭亦海本人也想得到世子之位吧。
雖然他並沒有明說過,但是這麼努力,自然是希望往上爬的。
可是今天明帝又突然下了這麼一道旨意,不但是否定了蕭亦海以前的所有好處,更是直接斬斷了他的未來。
這斷的沒有半點的水份。
蕭亦海這一年多的努力白費了。
這件事,在行宮裡激起了很大的波瀾。
靖國侯住的院子裡,喬氏聽了這個消息感覺很不安。
自從前面她和謝淵去攀扯慕若離和謝雲啓被趕回來之後,再後來又聽說原來那個楊若雪是認識蕭亦海的,而且還有人狀告了蕭亦海,她是真懵了。
原本她去攀扯謝雲啓也是因爲蕭亦海告訴她的,卻沒有想到,蕭亦海卻是那個認識楊若雪的,還是楊若雪的表哥?
喬氏在心裡罵了蕭亦海八百句,想到是她相信了蕭亦海,帶着謝淵去明帝面前討了個沒臉,她趕緊整好了妝容,去找謝淵獻媚了。
她可不能讓謝淵因此誤會了她什麼,這以後她的好日子還有沒有了?
不過相比之下,最受震動的是國公府那邊。
這一次國公府隨駕出巡的只有蕭亦海還有蕭國公,蕭國公從昨天一聽到蕭亦海罰跪的消息,立即就前去明帝那裡請罪了。
不過明帝倒是沒有罰他,還只叫他回去,說晚點會有旨意。
不想這個旨意居然這麼狠!
可是卻不有連累國公府,而只是罰蕭亦海一個人。
對此,蕭國公登時有點自我懷疑了。
自從嫡子蕭風瘋了之後,他漸漸的聽從蕭亦海的話,也認同了他所謂的都是姓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理念,只要他蕭亦海混得好了,國公府自然也會跟着水漲船高。這一年多來,蕭亦海確實是做得很好,他也很放心的交管了許多事情給他做。
可是現在細想一下,蕭亦海確實是在京中斬露頭腳了,而且還總是陪着明帝下棋。但是京中之人卻都只是讚揚蕭亦海,國公府並沒有什麼受益的,提到國公府,倒是隻讓人想起瘋了的嫡子。
而如今蕭亦海受罰,也並沒有連累到國公府。
蕭國公這會子覺得,他是不是弄錯了。
他是不是這一年多來,太過沒主見,太過相信蕭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