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猴一撇臉,不屑地說道:“如果此時站在這裡的凶神惡煞是不是就應該做那種事呢?”
江秋舫說道:“那當然了,至少也不應該是你這麼好看的。”
“唉……”黑猴長嘆一聲後說道:“孩子就是孩子,以相貌論人品,不過倒是說的挺對。我這副模樣也從未有陌生人懷疑過我是做這種事情的,反倒是我那賊眉鼠眼的手下常被人問起。”
念思齊沒有說話,只是很平靜地看着黑猴,但眼神中卻有着一些複雜。
久聞天說道:“她確實是一個孩子,不過我並不想聽你的那些哲學大道理,我不管你是好看還是難看,你都得回答我的下一個問題纔有可能得到這顆丹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黑猴盯着久聞天的眼睛對視了幾秒後笑道:“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只是一個外來人而已,在陽定,處處都有我的眼線!你就是鑽到臭水溝裡,我也能準確地找到你。”
“嗯……這個倒是讓我想起來了一些可以用到的地方。”久聞天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這笑容讓江秋舫嫌棄了他一分鐘。
念思齊在久聞天聲音停頓的時間裡,以他最快的速度將手放在黑猴的喉結處,黑猴明顯是看到了念思齊的動作但卻無可奈何。久聞天和江秋舫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武力高手,在眼睛這一方面也沒那能力。
不過當這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黑猴的臉上依舊掉了一層皮,而那層皮竟然在念思齊的手上,現在的黑猴已經將真面目顯露在了衆人眼中。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如果說這個世界也有蜂窩煤的話,那麼久聞天就有理由懷疑此人的正臉被人摁到了燒紅的蜂窩煤上。
這張臉嚇得江秋舫捂着眼睛把頭扭到了身後,順便還尖叫了一聲,而這時正好碰見陸家巡邏的人跑過來問道:“請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久聞天連忙說道:“沒什麼,房間裡有個蜘蛛嚇到她了。”
外面的人也鬆了一口氣,說道:“最近外面冷,蟲子都朝屋裡跑,明天我們給您打掃一下。”
“奧好,那就麻煩了。”久聞天回道。
待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後久聞天無奈地說道:“真是沒想到這世界上有這種易容術。”
念思齊點點頭,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皮,輕聲說道:“這種東西很古老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姓易纔對。”
黑猴笑道:“我姓什麼跟你們沒有關係,但你一定覺得這副模樣纔是我原本的樣子!人人都是這樣不是嗎?”
久聞天聞言後聳聳肩反駁道:“在這沒人在乎你的相貌,我們只是對你的東西感興趣。既然我們的問題問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念思齊立刻就給黑猴解了繩子,黑猴活動了一下手腕後看着久聞天說道:“我的報酬呢?”
“差點忘了,”久聞天將手中的一顆中階丹藥扔給黑猴,“給你!”
黑猴接住這顆丹藥後笑道:“果然說話算話,我今後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一些事情,算是我對你的感恩吧。”
久聞天來了興趣,問道:“哦?你說吧。”
將丹藥裝在自己衣兜裡的黑猴神情嚴肅了起來,儘管他那張臉看着就讓人感覺很嚴肅。黑猴說道:“杜老爺的毒,是一個神秘人下的。我知道這個神秘人的一些消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給你。”
江秋舫此時也把臉轉了過來,但看到那張臉後還是有些害怕,所以也沒敢說話。
念思齊先說道:“說吧,我們也只是想知道那人是誰,並沒有其他意思。”
“此人也是近日出現在陽定的,據我的手下說他正被守備追捕着,是一個危險的傢伙。不過根據我的判斷,這人同時也正在被‘四象梵教’追殺着,也可以說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前些天他還出現在黑市裡,但那裡是杜老大的地盤,我的手下並不能深入。現在此人正在陽定流浪。”
“等等!”念思齊驚道:“四象梵教……不是你易家的嗎?”
黑猴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入神了,許久後才說道:“你的不錯,是易家的,但易姓可不是我的真姓啊!”
“你不姓易?那是我猜錯了?”
“我姓黑。”
說罷,黑猴從念思齊的手中拿過來了那張皮,然後手提着那張皮推門出去。
不過這屋子裡的江秋舫卻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很震驚地說道:“你們看到了嗎?剛纔那個人居然長那個樣子!他臉上的那些都是什麼?!是人皮嗎?太恐怖了吧!你們居然放他走,這種惡魔怎麼不把他關起來!”
念思齊長呼一口氣後說道:“可能就是因爲有你這種人存在,他才需要帶上一個面具吧。”
久聞天卻說道:“這件事誰也不能怪,要怪就怪人類這個動物行嗎?他們是一種羣居動物,不是獨行者,現在我只想知道你們剛纔說的易家和四象梵教是什麼東西。”
江秋舫解釋道:“易家就是一家人的意思!四象梵教就是,就是……”
念思齊打斷了她的話,直接說道:“易家是一個依靠易容術而出名的一個大家庭,易氏的血脈也是由此而被嚴格控制的,只有有能力、有地位的人才可以稱之爲易家的人。而剛纔的黑猴,他的易容術雖不說高明,但在這神州卻是不可小視的,或許也就是因爲他的那張臉,才被逐出易家。”
“易家很出名嗎?”久聞天繼續問道:“我怎麼之前從未聽說過?”
念思齊解釋道:“易家本是神州上的一個大家,常以易容之面混跡於神州各處,進而賺取錢財。那場大戰也讓易家落得家破的下場,不過易家的人也分散在明州(故城所在的一個州),經過通風報信後易家也得以逃生大半,只不過現在銷聲匿跡了。他們並不是消失了,而是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