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首先被啓動的,是第二階段巔峰能力——物質干涉系.速度強化。
將己身的速度在轉瞬之間提升五倍,瞬間爆發甚至可以提升至八倍,對於此刻深陷包圍的周離來說,在沒有比這更適合困獸之鬥的力量了。
原本身體素質就已經達到人類本身極限,此刻得到了倍數的增幅,令周離瞬息間的速度幾乎脫離了人造能力者們的視網膜。
在密林中,那個低垂着頭,無聲微笑的男人驟然消失在荊棘之中。而那一剎那,在雲端的芬里斯卻得以目睹全程。
但是,卻無力改變。
那是瞬間的暴起,撲殺一人!
順差之間,宛如行雲流水彎腰拔劍令空氣中閃過一道淒厲的光,達到極限的高速令刀鋒切裂空氣,發出宛如哀哭的尖嘯。
一步跨越五米的距離,不到彈指的一瞬間,匕首便已經貫穿了人造能力者的重力護盾,蒼白到淒厲的閃光被送入了他的喉嚨。
動脈的高壓令鮮血從巨大的豁口之中噴出,飛揚的赤紅中,刺穿了脊椎的刀鋒從死者的後頸上冒出一點寒光。
瞬間,一名敵人便已經身死,作爲代價是左肩上被死者最後攻擊所留下的貫穿傷。子彈穿透了周離的肩膀,造成了破碎的骨骼和痛楚。
瞬間迸發的痛苦令周離臉上的青筋嶄‘露’,就連嘴角的笑容都浮現了痛苦的猙獰。
肌‘肉’痛苦的‘抽’搐和痙攣帶來呼吸的斷續,周離踩在倒下的屍首上,不去看對準自己的槍口,而是低頭看向鮮血蜿蜒流淌的左臂。
毫無疑問,被廢掉了,真是乾脆利落,不愧是無所畏懼的士兵。
“你們還……真有一套啊。”
周離痛苦的笑着,仰起頭看向從槍膛中迸‘射’出的火‘花’。
減緩了八倍的時間中,周離首先感覺到的是一閃而逝的金屬光芒,本能的向右橫跨一步。
首先感覺到的是熾熱的彈頭刺破皮膚的破碎感。緊接着翻滾的彈頭在肌體和血脈之間蠻橫穿行的撕裂痛楚。
那一瞬間,原本失去作用的左臂化作盾牌,齊根而斷,痛苦如火蔓延。
首先感覺到的是痛楚,緊接着是憤怒。最後從心中噴發而出的。是殺意。
呼嘯的子彈‘交’織成雨,他彎下腰,咆哮,向前衝擊。
‘陰’流劍術——縮地。
雜草和荊棘在馳騁中被踐踏成碎裂的粉。飛揚而起。
短短數十米的距離在轉瞬之間被跨越,甚至他們四個人的第二顆彈殼還未曾來得及跳出,子彈還在槍膛之中迴旋。
刀鋒如刺,閃光橫過之中,自己和敵人的鮮血在‘潮’溼的空氣之中‘交’融。周離甚至能夠聽得到:自己的鮮血潑灑在灼熱的彈殼上,嗤嗤作響。
而敵人一人的手掌卻已經從手腕上飛入空中。
“再見。”
高速馳騁之中的呢喃,在緩慢流動的時間中化作一聲尖銳聲響。
緊接着,右手中的刀鋒便已經穿透了火焰刺入敵人的喉嚨之中,橫過!
還剩三個。
頭顱飛揚在空中,周離的右手卻早已經從卡在敵人脖頸之上的短刀上鬆開,在空中抄起了那一把還勾連着手掌的槍。
滿是鮮血的手掌上,還殘留着人的溫度。
倏忽之間,周離轉身。手槍飛旋而出,甩脫了依舊握緊在上面的斷手,向着右側敵人的面目。
飛揚的鮮血宛如布幕,暫時蓋住了敵人的雙眼
緊接着,模糊的咆哮從周離撕裂的聲帶之下迸發。刀鋒被重新握緊了,破碎的掌心摩擦着刀柄的纏繩,有種生澀的燃燒痛苦。
彷彿握緊了生殺主宰的權杖,樹影斑駁之中。周離嘴角帶血的笑意猙獰。
緊接着,身影如隼一般躍起。繞過了從另外兩人手中迸發的雷光和強酸,向着雙眼被鮮血覆蓋的敵人躍出。
瞬息間,三米的距離跨越,刀鋒貫穿‘肉’體,如中敗革。
刀柄上傳來的觸感令周離的眼瞳瞬間收縮:糟了。
肌‘肉’的蠕動和堅硬的骨骼彷彿在瞬間化作合攏的岩石,短刀被卡主了。
一步踏錯,佈滿缺口的刀鋒在強化了‘肉’體防禦的能力者身體中被鎖死。
失去視覺的敵人在低聲怒吼,周離幾乎能夠察覺到順着刀柄傳遞過來的震顫,但卻無從撒手。
手腕早已被握住,如同鐵箍,不容掙脫。縱使在瞬間遭到重創,但他依舊還未曾失去反抗的力量。
失去了左手,右手被鎖死之後,周離已經在瞬間失去了移動和反擊的能力,陷入困境。
人造能力者透過被鮮血覆蓋的雙眼,終於看清面前的朦朧身影,右手五指握緊,無聲的向面前的敵人劈出!
經過筋力強化的人造能力者,瞬間所爆發的力量足以扭曲鋼筋,又何況區區人類的骨骼?
就在那一瞬間,他扣緊周離右腕的左掌,感覺到了碎裂的噼啪聲。
在他的左掌中,周離親自將自己的右臂擰斷了,碎裂的骨頭從劈碎的皮‘肉’中穿出,斷裂的方向扭曲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
在那一瞬,周離以自殘的冷酷應對方法躲過了必死的一擊,眼神依舊是令人發寒的‘陰’冷和麻木,彷彿被扭斷手臂的不是自己。
在敵人來不及鬆手的時刻,他扯步後退,以自己的血‘肉’爲繩,硬生生的將面前的敵人扯了一個踉蹌。
就在咫尺之間,他的脊椎如蛇一般扭動,在不可思議的剎那中張開口,拔出了敵人腰間的匕首,脖頸反轉,對準了他栽倒下來的喉嚨。
兩秒,刀鋒勢如破竹的穿破了喉管,在他的喉嚨上切開了巨大的豁口,血涌如泉。
頭頂的雲層中,俯瞰着世界的畸形靈體在憤怒咆哮,狂暴的思維‘波’長如同帶着毒‘性’,令遠處的符秀都感覺到一陣熾熱的刺痛。
扭動盤旋的靈體似乎終於被‘激’怒了,找準了方向,龐大的身體瞬間坍塌,化爲浩‘蕩’的洪流衝入戰場。
那一瞬。符秀忘記了自己和周離的約定,向着周離在心靈連接中結點發出訊息:
“小心,它下去了!”
“無所謂。”他低聲迴應。
一片靜寂,周離彎腰看着地上‘抽’搐的屍體,腥甜的血從他的臉頰上滴落。已經分不清究竟究竟哪一片來自與誰。
左臂齊根而斷。右腕扭曲斷裂。
他疲憊的彎着腰,銜着刀鋒的口中模糊呢喃:“還有兩個啊,看起來真是衰到家了。”
痛苦如火,灼燒大腦。
鮮血滲進了口中。失血過多的麻木裡似乎都多了一線甜香,令人的‘精’神微微振奮起來。他輕輕的咬了一下刀背,牙齒和金屬摩擦的細微清脆聲音傳入耳膜中,令他心中的勝算微微的增加了一點。
還差一點……
他對自己說,然後無聲的笑了起來。
枯枝斷裂的聲音響起。靜謐的血泊被敵人的軍靴踏破,飛濺。雷電光芒如蛇一般驟然炸裂,呼嘯而來。
剎那之間的閃光足以令人頭暈目眩,閃電的速度遠非是人類所能夠企及的境界。
只可惜,只要運用者還是人,那便還有弱點,比如在雷霆飛‘射’之前擡手的那個動作。
瞬息間,金屬的刀鋒從周離的口中甩出,刀鋒在空中滑翔。就像是稚童丟出的小石子,毫無殺傷力。
——但卻足以吸引閃電。
於是,黑影繞過了閃電,撲面而來,‘速度強化’再度啓動!
一擊失手。人造能力者低吼一聲,渾身電光閃爍,構成了電磁護盾,緊接着。竭盡全力的一拳轟出。
那一瞬間,在周離腳下的土壤驟然破碎。身形飛躍而起,護身的電磁護盾被野蠻的突破了!
斷裂的右手被雷電烤灸,似乎散發出的焦爛味道,周離強忍着足以暈厥過去的痛苦,如鐵棍一般膝蓋骨已經擊碎了他的喉管。
瞬息間,你死我活,勝負已分。
敵人只剩一人,可這一人,卻彷彿跨越天淵之後距離彼岸的一線……絕望的彷彿不可觸及。
他已經感覺到沉默出現在身後的身影,彷彿在瞬息間化作非人。
人造人能力者在彈指間衰老,生命燃燒之中,皺紋如毒蛇一樣的纏繞在他的身上,令他瞬間消瘦成一捧披着人皮的枯骨。
而現在,那一隻乾枯的手掌已經放到了自己的腦後。
“到此爲止了,蠢貨。”
芬里斯的嘶啞呢喃響起,那是在魂靈共鳴系的能力增幅之下直接強行灌入腦中的幻音。
踉蹌的摔倒在地上,周離的五官中源源不斷的滲出猩紅的血,回答言簡意賅,“做夢。”
於是,枯朽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燃燒生命的能力者眼中釋放出慘白‘色’的光。
“那陶特就要品嚐一下了,自己的打手保鏢變成白癡的滋味……”
就像是無數玻璃在天空中破碎,從漆黑的雲層中落下,尖銳而凌厲的暴雨瞬間穿透了一切的阻撓。
‘精’神力在轉化之下,詭異的燃燒起來了,匯聚成無可阻擋,轟然灌入了周離的後腦,並且以‘虛擬沙盤’爲媒介,衝入了周離真正的軀殼之中。
沙盤的‘操’縱者莎莉娜在一瞬間警覺,腦中的量子計算機響起了接連不斷的警告音:入侵的病毒正在迅速的改寫腐蝕着她的力量。
瞬息間,沙盤內外徹底隔絕,一切圖像都徹底消失。
大廳之中瞬間寂靜,緊接着,低沉的呢喃和喧囂響起了。
就在最前方,陶特緩緩的皺起眉頭,指尖燃燒的雪茄被掐滅了,在五指之間。
本能的,他有種不安的預兆。
靜寂無聲的白霧深處,周離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意識卻被困在沙盤深處。
在白霧之中,驟然浮現了一個獰笑的面孔,蠕動的白霧驟然匯聚起來,化作如若實質的五指,鑽入了周離的五官中。
瞬間,燃燒的‘精’神洪流爆發,如同植物人一般的軀體驟然顫抖起來,每一次皮膚都在瘋狂的痙攣着。宛如被高壓電橫貫。
大腦、意識和靈魂的防火牆正在蠻橫的被攻破,匯聚了十二名人造能力者和腦‘波’增幅器的力量,芬里斯狂暴的攻擊着這一具無主的實體,要將它的大腦和神經中樞徹底摧毀。
防禦意識,瓦解;自衛休克。解除;軀殼排斥。破除。
轉瞬間,最後一重防禦——心靈屏障被撕碎了。
空白的軀殼,徹底的袒‘露’在了芬里斯的面前。
畸形的靈體在白霧之中獰笑,然後。他看到了周離睜開的眼睛。
——就在那蒼青‘色’的眼眸中,卻帶着熠熠生輝的純金!
“好久不見,17號助手先生……”
他低語,在那一片空‘洞’的眼眸之中,浮現了純粹的輕蔑和憎惡。
“沒有消毒‘藥’水氣味的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渺小啊。”
如是低語,他擡起手掌,按在虛空中的那一張面容之上。
那一瞬間,芬里斯再次感覺到了人類面對星空時的渺小,和麪對黑暗星辰之時的恐懼。
現在,銀河璀璨外表之下的僞裝被撕開了,潛伏在其中的龐大黑‘洞’終於顯‘露’。它無聲微笑,開始飢渴的吞噬着一切涌入體內的力量。
不論是燃燒的‘精’神洪流,還是敵人的靈魂本源。
就在他蒼白的皮膚之下。複雜到宛如羣星旋轉的光芒‘交’織着亮起,那是足以令‘第四階段’都爲止羞愧的靈魂迴路。
僅僅是閃現了一瞬,便顯‘露’出宛如世界倒影一般的宏偉氣息,那是凡人所無法企及的威嚴和力量。
如同神祗在御座之上俯瞰,一切生命在他的面前都是螻蟻。大天使也將在他的光焰之中被焚燒殆盡,致死還唱着威嚴而冷厲的歌。
那真是久違的——恐懼啊!
就在如同海‘潮’一般席捲而來的痛苦中,芬里斯終於回想起了往昔的記憶,感覺到發自內心的絕望。
在恐懼和恐懼的深淵中墜落。他尖叫,本能的喊出了那個名字:“你是、你是Ω02……”
青金‘色’的眼眸俯瞰着他。緩緩的搖頭,語氣輕柔而低沉。
他說,“不,我是周離。”
手掌無聲的握緊。
一切,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彷彿有人在說:“從我的世界裡,滾出去!”就在被入侵的軀殼之中,此刻驟然迸發了芬里斯無法想象的恐怖狂‘潮’。
青‘色’的閃光,一閃而逝。
完全算不上反擊,僅僅是驅逐而已。固步自封的頑固防守,只是強行將任何敢於入侵的力量排斥在身體之外,就像是無法令人理解的消極防守。
可是就在那種恐怖的光芒之下,芬里斯就連這一段時間的記憶都被碾碎了,只是在本能的驅使之下瘋狂的後退、逃亡。
就連追擊的興趣都沒有了,‘周離’低頭看着軀殼上漸漸消失不見的靈魂迴路,倦怠的重新合上眼眸。
幻境之中,周離未曾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究竟做出了多驚世駭俗的反擊,只是感覺到面前的芬里斯驟然潰散了,狂呼着後退、逃離。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這個因爲兩種力量瞬間衝擊而開始崩裂的世界。
記憶的碎片從芬里斯的身上脫離,燃燒着消散在空氣中,但也有不少的光點落在周離的手中。
於是,一幕幕景象從周離的腦中泛起。
昨日的午餐、機器的調試、和陌生人的談判……記憶向前推進,跳躍的記憶碎片只是閃現:一具具畸形的怪物落入焚化爐中、試管中瘋狂蠕動的血‘肉’碎片、一個個巨大的培養皿,還有數十間詭異的實驗室。
以及……一個熟悉的側臉。
編號0071,人造人少‘女’在清澈的培養液中靜靜的沉睡。在培養皿的玻璃上,倒映着芬里斯狂喜的笑容。
“七初……”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周離真正的睜開了眼睛,眼瞳之中不再是威嚴的青金,而是觸目驚心的猩紅。
而直至此刻,‘虛擬沙盤’中的世界終於在接連不斷的BUG中徹底走向滅亡。
‘迷’霧中響起轟鳴,沙盤轟鳴着破碎燃燒,一切蒼白的霧氣都被點燃了,在狂暴的氣息中消失不見。
幻境被撕裂,虛擬的世界在坍塌,而周離蹣跚而消瘦的身影卻在所有人的寂靜中走出。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沉默中。他顯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很好,還在。
然後,他擡起頭,那是憤怒到極點的靜謐微笑。
“阿秀,芬里斯在哪兒?”
在那一雙‘陰’冷的眼眸之下。符秀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指明瞭芬里斯藏身的方位。
於是,在觀衆的眼神中,他轉過身,慢條斯理的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槍聲轟鳴!
燃燒的子彈在瞬間擊潰了展臺之後的層層鋼板。留下了一個個彈孔。守衛們早已經驚呆了,完全不明白周離在做什麼。
周離的腳步不停,六發子彈‘射’完之後,擡起腳,猛然揣在了千瘡百孔的擋板之下。
鋼板破裂墜落的聲音中。一切被隱藏起來的東西終於顯‘露’。
滿地的儀器依舊在散發着警報音,有的已經冒起黑煙、匆忙收拾殘局的工作人員們、還有層層線纜之間,昏死過去的芬里斯。
一腳踹開了攔路的靈子轉換儀器,周離跨入其中,一路以上攔在他面前的人都已經被統統推開,直至最後,扯斷了纏繞的線纜,他將昏睡的芬里斯從那一張連接座位上拉了下來。
絲毫不顧他口鼻中冒出的鮮血,周離只是一拳擂在他的肚子上。令他暈厥的身體幾乎在重擊之下脫離地面。
“別給我裝死。”
他毫無憐憫的看着面前在休克中‘抽’搐的男人,“給我睜開眼睛!”
就在所有人的面前,他毫不留情的,一拳又一拳,直到最後。芬里斯從痛苦中甦醒,發出嘶啞的哀鳴。
監控室裡,雲叔呆滯的看着展臺上發狂的周離,終於反應過來。怒吼:“警衛室的人都死到哪裡去了?難道你們要看着周離把教條學院的代表打死麼?!”
在得知‘吳江山已經趕往現場’之後,他終於鬆了口氣。罵了兩句髒話之後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親自趕往現場。
就在現場,周離背後。
屬於‘教條學院’的持槍警衛最先趕到,嚴陣以待:“先生請立刻鬆手,否則……”
“否則怎麼樣?”
周離擡起‘陰’沉的眼睛,手掌依舊扣在芬里斯的喉嚨上。
“好了,周離,放開手吧。”
不知何時,陶特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緩緩的搖頭嘆息:
“現在的年輕人,終究還是太急躁了一點……雖然不清楚你爲什麼這麼憤怒,但是他作弊的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止如此。”
“那也不能在這裡清算,對不對?”
陶特扭頭瞥了瞥喧囂的觀衆們:“這樣就太失禮了。”
周離沉默的和陶特對視着,良久之後終於鬆開了芬里斯的喉嚨。
看着跪在地上拼命咳嗽的芬里斯,周離彎下腰,低聲呢喃:“別讓我知道,你究竟對那孩子做了什麼,否則……”
他低聲笑了起來,“我會讓你的餘生在恐懼中結束的,相信我。”
在他身旁,陶特老神在上,似乎什麼都沒聽見,只是又一次點燃雪茄,環顧着四周的儀器。
“嚯,爲了作弊,教條學院還真是下了本錢啊。”
陶特走入其中,信手點出了身旁儀器的名字和作用:“靈子轉換儀,腦‘波’增幅裝置……你們把專‘門’爲大型戰爭製造的‘指揮官系統’都拿出來了麼?這可真是……嘖嘖嘖嘖。”
一番搖頭感嘆,令所有還懂得羞愧的人都感覺到似乎有耳光打在了臉上。原本被憤怒的周離所驚呆的會場此刻再次開始喧囂。
看向教條學院的時候,卻多了一絲憐憫和鄙夷。
踢開了地上礙事的線纜,陶特坐在了一臺已經超載報廢的儀器上,低頭俯瞰着芬里斯,語氣悲憫。
“你該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咳咳,咳咳……勝者爲王……”芬里斯狼狽的地上擡起頭,眼中滿是妒恨:“說一些能夠體現你的高傲和偉大的話吧……”
“好啊。”陶特欣然應諾,拍了拍身旁人造能力者的鐵棺:“如果做一些生產量大一些的消耗品就能夠獲得‘火焰和技藝之神’稱號,那麼最強的工房豈不是這個國家的‘富X康’生產基地?”
“勝者爲王?別搞錯了呀,小鬼。”
陶特搖晃着指尖的雪茄。‘露’出冷笑:“正因爲生而爲王,是最強者,才能夠得到勝利。”
“強者得勝,這是永遠的道理……拿出這種劣質的東西出來,憑着作弊的手段。就想要從我頭上摘走這頂帽子……”
陶特的眼睛眯起。毫不掩飾神情中的嘲諷:“你們未免……太小看鍊金術了吧?”
“難道你就有超越我的地方嗎?!!!!”
芬里斯終於崩潰了,陷入癲狂。
忘記了所有的矜持和尊嚴,他向着前方的男人憤怒咆哮:“難道你就可以憑藉這種可笑的理由踐踏我的心血嗎?!!!”
“難道一個尸位素餐、再無任何創造力的老傢伙,纔會什麼叫做鍊金學的藝術嗎?!”
就像是瘋了一樣。滿是怨毒的怒視着陶特,他滿是憤怒的尖叫。
被他癲狂的‘摸’樣驚呆了,滿場寂靜,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場鬧劇。
陶特只是吸着煙,似笑非笑。良久之後輕輕的吐出了口中的煙霧,忽然低聲笑了起來。
“想要見識一下真正的鍊金藝術?”
這個男人俯瞰着狼狽的敗者,語氣憐憫,“那我免費的給你們上一課好了,真正的鍊金術根源探索,你們還差得遠。”
芬里斯的表情‘抽’搐着,神情猙獰:“那你就能夠達到人造命紋的境界了麼?!”
“說不定啊。”
陶特只是望着會場的頂穹笑着,搖頭說道:“不過,這一次我要作爲MASTER工坊的主人還有現任的‘赫淮斯托斯’。所要帶給‘太一之環’的,是另一樣東西。”
就在滿是殘破廢墟的展臺之外,會場所有人都察覺到了此處的意外,來自全世界的鍊金術師和異能者社團代表人都匯聚而來,疑‘惑’的看着這怪異的場景。
最後。視線被展臺上娓娓談來的老人所吸引。
“符文、鍊金迴路、附屬命紋之後,我們距離命紋的距離又還有多遠呢?”
陶特輕輕的敲打着手掌下的鐵盒,搖頭嘆息:“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又尋找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
我將這一階段的研究成果進行了綜合。然後發現了一種特殊的能量結構。”
“這一種能量結構區別於命紋的內斂‘性’,也不同於符文的單獨‘性’。它是一種組合的結構,並且表現出獨有的外在屬‘性’和能量形式。
在我這個老頭兒看來,它的出現,或許能夠像是‘鍊金武裝’一樣彌補上‘鍊金術’歷史上的空白吧?”
如是,他宣告出離經叛道的狂言,令在場所有人都陷入寂靜。
因爲他們都無法想象,有什麼樣的東西的出現,能夠和‘鍊金武裝’一樣具有那麼重大的歷史意義。
而就在臺上,陶特卻不急不緩。
他只是彈着雪茄上的灰燼,眼神並非傲慢或者是孤傲,而是理所應當的高處俯瞰,淡然而愉悅,神采飛揚的宛如曾經的年輕人。
在上千雙眼睛的見證之下,陶特慢條斯理裡的鑰匙‘插’入了漆黑鐵匣,轉動了啓動的機括。
“敬請欣賞吧,這便是‘master’工坊獻給世界的作品。”
展臺之上,那個蒼老的男人掐滅了手中的雪茄,神情凜然的不可一世,睥睨這上演了荒謬喜劇的世界。
在他的背後,漆黑的鐵盒隨着機括的扭動,緩緩敞開。狹小的黑暗中,青‘色’的銅光如刺穿出,切裂了所有人眼瞳。
“——光環.青銅荊棘!”
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沒時間碼字,週六週日寫了這麼一點發上來,也沒來得及修改。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