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這時方急切地說道:“剛纔血影門大舉進攻,前山失守,魔煞老祖、西門策等人已經戰死,現在血影門的大軍正向後山撲來。處在最前沿的幾處關隘已經告急!”
“什麼?前山竟然失守了?”江晨聽聞之後,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雖然對前山的防禦體系瞭解不算太多。卻也知道魔煞峰在那裡囤積了所有的精銳力量,包括三名金丹期修士,六百多名築基期修士,還有近七千名煉氣期修士。
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又有險要的地形,完善的防禦工事,以及護山大陣輔助。這樣都會失守的話,那他們魔魂峰防守的後山,豈不是更無法守住了?
“走!快帶我去前面的關隘看看!”江晨連忙將睡在旁邊房間裡的黃秀麗叫醒,然後一起向前山的方向而去。
江晨這時心中也是十分焦急,如果青幕山被攻破,後方就是一馬平川,血影門既可以長驅直入,直搗天魔城和天魔山,將天魔宗的老巢攻破。
他們也可以東下進攻流仙河,抄襲正在該處和血影門另一路大軍激戰的天魔宗主力後路。以將天魔宗的有生力量一網打盡。
而不管出現哪種情況,天魔宗都將完蛋了。他們最好的結果就是學當年屍陰宗那樣,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等個幾十百把年,再找機會東山再起……而這種結局顯然不是江晨想看到的。
心急如焚地趕到了後山最前沿的關隘處,江晨才發現關下正有大批魔煞峰的敗兵涌入關內。這些人大半都身上帶傷,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在關隘內繪聲繪色地給關內的魔魂峰弟子講述前山的情形。
從他們描繪的情況看,那血影門的大軍完全就是從天而降一般,一下子就突破了他們的防線。關隘前的防禦大陣完全就形同虛設,根本沒發生作用。
而他們的描述也更讓關內的魔魂峰弟子驚恐萬分,認爲實力遠強於自己的魔煞峰尚且抵擋不住,連魔煞老祖都陣亡了。自己的所在的魔魂峰,實力還弱於魔煞峰,豈不更會一敗塗地?
有些膽心的修士甚至心中已經在合計,等血影門的大軍殺到後山來時,就見機行事,投降或者逃跑了。
江晨見狀。皺了皺眉頭,問關隘城牆上的一名築基初期隊長道:“是你下令打開城門的嗎?怎麼把他們放進來了?”
“江晨,是我下令開門放魔煞峰的人進來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楊開這時和吳川一起走了過來。而從兩人氣喘吁吁的樣子看,他們也應該是一接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趕來支援的。
“是啊!把魔煞峰的人放進來。多多少少也可以增強點我們的實力啊!這樣纔有希望守得住!”池明也是不以爲然地說道。顯然認爲楊開的決定是正確的。
“理論上是沒多大問題。但實際上問題就大了!”雖然知道楊開等人是劉青川的鐵桿親信,和自己向來不對路,但大敵當前,江晨亦只有耐着性子給他們解釋道。
“哦?江晨,你就不要危言聳聽了,究竟有什麼大問題,說出來聽聽!真的有理的話。我向你賠罪!”楊開冷哼了一聲說道。他顯然認爲江晨是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故意貶低他的威信。
“那你賠罪賠定了!”江晨輕嘆了一口氣道:“第一、魔煞峰的敗兵這樣一涌而入,又沒有對其加以管制和整編,由得他們在關內亂竄和說話。不但會打亂原先的防禦佈置。而且他們的那些誇大敵人實力的言語,會極大的損傷我們魔魂峰弟子的信心,削弱士氣。”
“第二,前山敗得這樣快。防禦大陣幾乎沒有發生作用,按那些敗兵的說法。敵人就象是從天而降一般。這說明一點:我們內部有敵人的內奸,他們定然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破壞作用,向血影門透露了我們的佈防情況。否則,就算敵人再強大,也決不可能在幾個時辰內就攻陷了前山!”
江晨這時冷哼了一聲道:“可是,你們根本就沒有對放進來的人進行排查,安知其中並無血影門的奸細?如果他們混進後山的各處關隘內,也如同在前山一般,暗中破壞,或者將我們的佈防情況泄露給敵人知道,你們說,我們還能守得住嗎?”
楊開、吳川二人聽聞之後,面色頓變。
雖然他們和江晨不對路,甚至敵對已久,但在守住青幕山這個任務上,雙方的目標還是一致的。如果後山失守,江晨固然要被責罰,而他們這些人,自劉青川以下,也是個個跑不脫罪責的。尤其是在宗派還專門重金請了陣法師,花了不少靈石爲他們佈置了防禦法陣的情況下,竟然還讓青幕山失守。這的確是難以寬恕的罪過。
而且,江晨說的也是句句在理,這的確是他們先前沒有考慮到的情況。
不過,要他們馬上就爲此向江晨倒嫌,他們又有些丟不開面子,尤其是在自己的部下面前。
就在楊開等人在躊躇之時,卻是突然從空中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江師弟,別來無恙啊!四年不見,沒想到你也到築基後期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江晨擡起頭一看,只見是一位身着黑色長袍的精瘦老者,正在一羣修士的簇擁下,從空中緩緩降落下來,他身邊的兩名築基期修士,正是當年小考時和自己戰鬥過的池明和陸傑。幾年過去了,他們兩人也築基成功了,有了築基初期修爲。
江晨聽聞之後,卻是面色微變,因爲他感覺到,劉青川身上的氣息比自己強大得多,甚至不比穆鐵柱差多少。這讓他十分驚訝,暗忖這劉青川不過才結丹成功兩個多月,氣息竟然就和金丹初期巔峰的修士差不多了。看來此人應該也有些奇遇纔對。
“見過劉師兄!”江晨拱手行了一禮,不過卻是連腰都沒有彎,神色之中更無恭敬之意。
“江晨,現在是戰爭期間,不是私下場合,你應該稱峰主纔對!”池明這時卻是厲聲喝道。顯然對江晨不稱劉青川爲峰主,有些耿耿於懷。
“在我心中,師父纔是我們魔魂峰永遠的峰主!而且,我怎麼稱呼人,似乎輪不到你來管吧?”江晨冷冷地說道。
池明頓時爲之氣結,正欲再說之時,卻被劉青川一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行爭辯。
“江師弟,我知道過去我們有些誤會,因此雖爲師兄弟,但相互之間卻有些陳見,如今大敵當前,青幕山危在旦夕,希望我們兩師兄弟精誠團結,共抗外敵。如此才能爲師父他老人家報仇雪恨!”劉青川笑咪咪地說道。一反以往給人陰陽怪氣的態度。
江晨也不禁愣了一下,不過他可根本不信劉青川會連殺子之仇都會放下,而且此人的態度變得也太快了。更給了他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依劉師兄的意思,如今我們應該怎麼禦敵呢?”王茜聽聞之後,也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劉青川突然象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江師弟先前說的話很有道理,已經退入後山的魔煞峰弟子,其中定然有不少是奸細,但如今又不可能再將他們趕出去,那樣必然引起暴亂,反而造成關隘更快失守。”劉青川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隨即他又說道:“先不要說我們魔魂峰的實力如今遠遜於魔煞峰,就算實力差不多,後山的防禦工事也無法和前山相比。當真血影門大軍殺到,只怕憑我們這點人,也無法守住。因此,我的意思是,不如主動進攻敵人!”
“什麼?主動進攻?”衆人一聽,皆大驚失色。如果不是劉青川如此是峰主身份,只怕有人便要罵他異想天開了。
“劉師兄,你的這想法恐怕有些欠妥吧!”王茜嶽眉微蹙道:“我們如今的兵力,穩守尚且不足,怎麼敢主動進攻敵人呢?”
“哈哈哈!王師妹,這就正是我們的取勝之道了!你想,連你都認爲現在不宜進攻。那就說明,在所有人的心中,眼下我們魔魂峰都是應該固守待遇的。你是這樣想的,我們的弟子們是這樣想的,敵人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殺將過去,定然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劉青川哈哈大笑道。
隨即,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根據劉某和血影門作戰多年,對他們的瞭解。每當他們攻陷一地後,就要在當地大勢搶掠一番,同時還要將敵人的屍體吞食一空,以增加自己的修爲,就和我們天魔宗要把殺死的敵人魂魄收入百鬼幡一個道理。眼下他們纔剛剛攻佔後山,但卻一直沒有順勢向前山掩殺過來,說明十有八九正在攻陷的關隘內搶掠戰利品!”
“所以……”劉青川這時面露笑容道:“如果我們這時乘勢殺到前山去,說不定就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反敗爲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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